沈老太婆背著自己的包裹,她冷哼一聲,“還我大兒子是怎麼孝順的?你們看看我在你們家過的什麼日子,在他家過的什麼日子,這還用說嗎?”
“那他是怎麼孝順的?”薑南溪追問:“就是為你做了什麼?”
“給我做的可多了。”
“比如……”
“比如……”沈老太婆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發現特彆孝順的說不出啥,總不能說給她吃喝了吧,“比如……”
沈老太婆:“……”
沈天勾在一旁冷笑,“媽,你就說說大哥比我孝順在哪?你來家裡這幾天,我又給你洗衣服又給你擦涼席,還給你做飯,我問你大哥乾過沒有?”
他比大哥孝順那麼多,他媽竟然說還大哥最孝順,就是偏心。
沈老太婆認真想了想,發現她大兒子還真沒乾過什麼。
但是要是沒乾過什麼,她怎麼會過的那麼舒服?沈老太婆想到了沈大伯娘,但是她怎麼能說是兒媳婦對她好。
還不是她兒子能壓得住她兒媳婦,所以她兒媳婦才對她那麼好,況且嫁過來了,本來就應該孝順公婆,這是她應該做的。
“媽,你說大哥到底比我孝順在哪?”沈天勾不滿的上前逼問。
沈老太婆翻了個白眼,“他比你會娶媳婦兒,你看看你娶的是什麼媳婦?這麼大年紀還跟你離婚了。”
薑南溪臉色瞬間一變,她隨即笑意盈盈,“公公娶的媳婦兒怎麼了?總比他爺娶的媳婦兒好多了。”
沈老太婆被繞了一下,反應過來才察覺到這不是說的自己嗎?
她怒急,“不孝順的東西,我懶得跟你們多說,老二,我就讓你看看你大哥家是怎麼孝順我的,你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不在這住了,沈老太婆說話也難聽了,扛著自己的行李就離開。
薑南溪一看這情況,不說了,瓜來了,趙想男也坐不住了,他們這種身份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看,但是能偷偷摸摸的看。
沈老太婆本來該二房孝順,現在突然回到了大房,這不要翻天了嗎?
……
薑家父母正在收拾東西,已經托了關係拿介紹信去看薑南溪。
薑清音今天去檔案室報到,一推開門三人六目相對。
薑母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怎麼跟薑清音說,還是薑父開口,“你姐姐結婚了,我們總要去看看她……”
她們姐妹兩個人關係不好,薑父薑母想了很多辦法也緩和不好,南溪下鄉前做了那麼多傷害清音的事,他們都不敢在清音麵前提到她,同時也不敢麵對自己好好的女兒變成了這樣。
以前薑南溪多漂亮多乖,孝順又陽光,自從清音回來家裡的氣氛逐漸緊張,南溪也變了,變得那麼可怕,差點害死清音。
他們不敢再讓她們姐妹倆呆在一起,南溪主動報名下鄉,薑父薑母有焦急難受,但也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這種複雜的心情根本說不清楚。
“你們要去看她?當初她差點害死我,你們一點都不在意嗎?”薑清音驟然嘶吼,“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應該回來?我要是不回來你們還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沒有,清音,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已經兩年沒有見過南溪了,我……”薑母焦急地抬起兩隻手,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清音,你不要這樣,媽媽也很愛你的,我已經很努力地補償你,努力的補償南溪,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薑母隻覺得這兩年快把自己折磨瘋了,她眼前都是重影,人有些喘不上來氣。
兩個都是她的女兒,但她們兩個人怎麼都沒辦法相處,薑母日複一日的折磨,捂著自己的心口暈了過去。
“美蘭,美蘭!”薑父扶住暈倒在地上的薑母。
薑文博中午從學校回來,他正要告訴父母自己的決定,發現人暈了過去,趕忙上前把薑母送到了醫院。
薑清音緊跟在後麵,她到了之後渾身無力。
一個小時後,醫生從病房裡出來,他看著手裡的檢查單,麵色凝重,“狀況很不好,需要進一步檢查。”
他緩了一句,“很有可能是,乳腺癌……”
薑父一下子沒站穩,薑清音愣在原處,隻覺得整個大腦都空白了。
……
沈老太婆收拾行李回老大家,村裡很快就知道了,畢竟背著包裹招搖過市。
呂月桂剛做好飯,見到婆婆熟練的坐到院子裡的凳子上指揮,“老大家的,趕快把我的房子收拾出來,對了,我這兩天有點累,把飯給我端屋裡。”
呂月桂:“……”
呂月桂臉瞬間垮了下來,一臉不耐煩,“媽,你怎麼回來了?今年該老二家照顧你了,這還沒幾天……”
“怎麼?老二家嫌棄我這個老婆子,你們大房也嫌棄我嗎?”沈老太婆一說完就坐在了地上拍著腿哭,“我的天爺啊,我老婆子養了兩個兒子,一個都沒用啊。”
呂月桂:“……”
薑南溪站在不遠處吐槽,“果然又來這一套。”
趙想男點了點頭,“幸虧沒輪到我們。”
沈家老大從房裡出來,一見到老媽這樣,又看到周圍鄰居聚集在這裡,對著媳婦兒就是一頓吼,“我媽這麼大年紀了,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你能不能對我媽孝順一點,能不能不要找我媽的麻煩?”
呂月桂想到自己這一年來昏天昏地的伺候婆婆,結果還是不孝順,她終於知道自己的委屈哪來的,“沈天亮,我不孝順,你媽的那些屎床單子都是我洗的,飯都是我做的,你說我不孝順,你孝順,你乾了什麼?”
“不就是乾這一點事嗎?你就是不能吃苦,偷奸耍滑。”
“……”呂月桂氣得感覺自己能提刀砍人,“好,好,你媽好是吧?我不孝順,反正我這個兒媳婦伺不伺候你媽都不孝順,那你這個孝順的人去伺候你媽吧,有本事你自己伺候你媽。”
她直接回娘家了。
沈杏:“……”
沈杏想到自己奶奶那些屎床單子,就連洗澡都得伺候著,她讀過高中,可乾不來這種事情。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
薑南溪不用想,沈家大伯要是親自伺候,過不了一個星期恐怕就把沈老太婆送到二房了。
她覺得又有好戲看了,剛轉身往回走,覺得心口痛了一下,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薑南溪捂著自己的心口,“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