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握緊手中的激光筆,紅色的光束刺破昏暗的空氣,首先落在牆麵斑駁的血跡上。那些血跡早已乾涸,呈現出暗褐色,有的呈噴濺狀,有的則是流淌而下的痕跡,宛如一幅抽象的恐怖畫作。“血跡是破解這場謀殺的關鍵。”小孫對著身旁拿著記錄本的小楊說道,聲音在防護麵罩下顯得有些沉悶。
小楊點點頭,蹲下身子,用放大鏡仔細觀察地麵。現場的足跡確實太過混亂,各種深淺不一、大小各異的腳印相互交疊,還有不少因拖拽造成的擦痕。“普通的足跡分析在這裡根本行不通。”小楊皺著眉頭,用筆尖指著地麵,“這些腳印很可能是案發後,來這裡玩真人射擊遊戲的人留下的,給我們的勘查增加了太多乾擾。”
小孫沒有回應,他的目光依然緊鎖在牆麵上的血跡上。根據血跡形態學的知識,不同的血跡形態能反映出當時的受力情況和運動狀態。他從工具包中拿出測量尺,開始仔細測量每一處血跡噴濺的高度、角度和範圍。“看這裡。”小孫招呼小楊過來,“這一片呈扇形分布的噴濺血跡,說明當時受害者受到外力衝擊,血液呈高速噴射狀。測量這些血跡最上端的位置,再結合拋物線的原理,我們就能推算出受害者遇襲時的姿勢和凶手的大致身高。”
小楊迅速拿出卷尺,兩人配合著測量起來。經過一番計算,小孫在記錄本上寫下初步結論:“從血跡噴濺的最高點來看,受害者遇襲時如果是站立狀態,那麼凶手的身高應該在178厘米到182厘米之間。而且,這些血跡的分布比較集中,說明凶手行凶時距離受害者很近,很可能是近身搏鬥。”
接著,他們將注意力轉移到地麵上的血泊。血泊周圍有一些拖曳的血跡,形成了不規則的線條。“這些拖曳痕跡表明,受害者在受傷後並沒有立即死亡,而是有過掙紮和移動。”小楊用相機拍下這些痕跡,“我們可以通過血跡的走向,還原出受害者當時的行動軌跡。”
兩人沿著拖曳的血跡,一點一點地在倉庫內移動。血跡從牆角的一個位置開始,蜿蜒曲折地延伸到倉庫中央,最後在通風管道下方消失。“受害者應該是想逃到通風管道那裡,”小孫分析道,“可能是想通過通風管道呼救或者逃生,但最終還是沒能成功。”
在通風管道下方,他們發現了更多的血跡,而且這些血跡的形態與之前的有所不同。這裡的血跡更加密集,呈現出滴落狀。“這說明受害者在這裡停留了一段時間,而且傷口還在持續出血。”小楊用棉簽提取了一些血跡樣本,準備帶回實驗室進行dna檢測,“也許能在這裡找到與凶手有關的線索。”
小孫則繼續觀察通風管道的內壁。他打開頭燈,光束照亮了管道內部。突然,他發現管道壁上有一些細小的毛發和纖維。“快來看!”小孫興奮地喊道,“這些可能是凶手或者受害者留下的。如果是凶手的,那我們就有了新的突破口。”
小楊趕緊過來,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將毛發和纖維收集起來,放入證物袋中。“希望這些東西能給我們帶來好運。”小楊說道。
接下來,他們開始對倉庫內的物品進行檢查。在一個角落裡,他們發現了一個翻倒的鐵架,上麵有一些新鮮的撞擊痕跡。“這個鐵架很可能就是凶器。”小孫推測道,“它的形狀和大小,與受害者顱骨的凹陷傷口相吻合。而且,鐵架的表麵可能還殘留著凶手的指紋或者受害者的血跡。”
然而,當他們仔細檢查鐵架時,卻發現上麵的痕跡已經被破壞得很嚴重,根本無法提取到有效的指紋。“凶手很謹慎,很可能在行凶後對現場進行了清理。”小孫歎了口氣,“但他再小心,也不可能完全抹去所有痕跡。我們繼續找,一定還有其他發現。”
在倉庫的另一個角落,他們發現了幾個空的軍用罐頭盒,旁邊還有一些吃剩的食物殘渣。“這些罐頭盒的拉環,和死者手中握著的很相似。”小楊拿起一個罐頭盒,仔細觀察,“也許死者和凶手在這裡有過一段對峙的時間,期間還吃過東西。這也能解釋為什麼現場會有這麼多生活痕跡。”
小孫點點頭,他蹲在地上,觀察著罐頭盒周圍的血跡分布。“從血跡的情況來看,這些罐頭盒應該是在案發過程中就已經在這裡了,而不是凶手事後放置的。也許它們能為我們還原出當時的場景提供一些線索。”
隨著勘查的深入,小孫和小楊根據現場的血跡噴射情況,在腦海中逐漸勾勒出了一幅大致的畫麵:凶手和受害者在倉庫內相遇,隨後發生了衝突。凶手用鐵架襲擊了受害者,受害者在受傷後試圖逃跑,但被凶手追上,再次遭到攻擊。最後,受害者倒在通風管道下方,失去了反抗能力。而凶手在確認受害者死亡後,可能對現場進行了簡單的清理,然後逃離了現場。
“雖然我們還沒有直接證據指向凶手,但通過這次勘查,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重要的線索。”小孫看著忙碌的同事們,“凶手的身高、作案的大致過程,還有這些可能與凶手有關的毛發和纖維,都是我們接下來破案的關鍵。”
小楊將最後一個證物袋封好,說道:“是啊,接下來就看實驗室的檢測結果了。希望這些證據能幫我們儘快找到凶手,還死者一個公道。”
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倉庫內的燈光顯得格外明亮。李明走進倉庫,看著忙碌的小孫和小楊,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小孫將記錄本遞給李明,“目前可以確定這是第一案發現場,凶手的身高大概在178厘米到182厘米之間,作案過程也有了一個初步的推測。我們還提取了一些毛發和纖維,希望能在實驗室找到更多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