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夏回到彆墅。
桌上擺了鯽魚豆腐湯,西蘭花炒蝦仁,香煎三文魚,五色糙米飯,絲瓜炒肉。
一陣香味撲鼻而來,
陳瓊萍從廚房走出來,解下圍裙交給一旁的傭人。
“快來吃晚飯吧。”
陳瓊萍和蘇夏坐在餐廳,兩人一起吃飯。
陳瓊萍裝魚湯給蘇夏,放到她麵前。
吃飯時,意味不明的眼神偶爾看過去。
蘇夏再愚鈍,也能發現陳瓊萍似乎有話想說。
“媽,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麼?”
陳瓊萍放下筷子,想了下怎麼開口。
“昨天晚上,我朋友在五星級的酒店見到了林瑤瑤。”
蘇夏想到昨晚用打雷的借口騙陳瓊萍說她去林瑤瑤那裡了。
沒想到就這麼被揭穿了。
陳瓊萍看著蘇夏,有些擔心問:“夏夏,你昨晚去哪裡了?”
蘇夏抿了抿唇,“我”
陳瓊萍皺著眉問:“是不是顧家太子爺那裡?”
蘇夏見不能再瞞下去,就點了點頭。
"我就說,你最近有些不對勁,你怎麼又跟他牽扯上了呢?”
"夏夏,你不是都已經決定跟媽媽離開這裡京城了。”
蘇夏:“我們是要離開。”
“那你現在又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不想走了?”
蘇夏輕輕搖了搖頭。
陳瓊萍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如果你想離開京城,就必須果斷點,斬斷你們之間的聯係。”
蘇夏捏著筷子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但是如果你不想離開,他這樣拉著你不清不楚,你懷孕了,他們顧家什麼反應都沒,這到底算什麼事麼!”
“我們蘇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總不能這樣被人看輕。”
陳瓊萍越說越氣。
更是想到自己當初去求李慧梅成全。
結果不重視還被趕了出來。
蘇夏放下筷子,聲音有點小,“他說會娶我。”
“可是顧家那個老不死的不會同意的,你就算嫁給進去也不知道會什麼情況?”
蘇夏牙齒咬著下嘴唇,看向陳瓊萍說:“我相信顧帆能護著我。”
陳瓊萍沉默了。
蘇夏烏黑的睫毛眨了眨,抬手輕輕撫摸向肚子。
“我想再相信他一次。”
相信顧帆對她的說的話。
相信他眼眸深處裡的滿滿當當,似欲溢出來寵溺。
陳瓊萍銳利的眼睛注視著蘇夏,輕飄飄的問:“你確定?”
“確定”這兩個字在蘇夏口中轉了半天,她硬是沒說出來。
陳瓊萍:“哎,我們現在還沒離開,趁這個月你想清楚吧。如果你想要跟他在一起,媽也不是老古董,我隻想你好,讓他們顧家登門拜訪,明媒正娶。”
說完,陳瓊萍,起身離開了。
臥室裡。
蘇夏洗完澡,靠在床上,雙腿上是擱著一本“孕婦手冊。”
打開的書的頁麵已經過了半小時依然沒翻到第二頁。
蘇夏在想事情。
顧帆是說過要娶她。
但由於顧老爺子去世了。
她知道最少也要等三個月。
但她也了解陳瓊萍的意思。
她為自己擔憂。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蘇夏看了眼,摁了接通鍵。
電話裡是男人散漫的聲音,帶著一點沙啞,“我在你家門口,出來麼?”
蘇夏眨了眨眼,“你怎麼來了?我今天不是說要在家裡睡。”
“嗯。”
坐在駕駛座上的顧帆抬起頭,看向二樓窗邊的白燈,繼續問:“出來麼?”
“不行。”
蘇夏知道陳瓊萍沒睡。
也不想在今晚和她聊完,又出去找顧帆。
這樣在陳瓊萍眼裡她是對顧帆有多饑渴。
顧帆懶洋洋的聲音,“我病了。”
“病了?什麼病?”
“不知道,發燒?”
顧帆不以為意的說,但語氣又是濃濃的委屈。
“燒幾度?”
“39度。”
蘇夏聽著他的聲音是有很沙啞,聽到39度,語氣更是忍不住訓他。
“發燒你不去醫院找我乾嘛?我又不是醫生。”
顧帆的聲音更像小孩子一樣無賴了。
“不想見醫生,隻想看你。”
蘇夏又氣又惱。
這男人怎麼這麼小孩子氣!
既然他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也不想管他。
他自己生病還亂來,活該!
蘇夏掛了電話,將擱在腿上的“孕婦手冊”隨手扔到桌上。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隻是腦中的思緒混亂,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一會,也沒一點睡意。
她猛地坐起身!
混蛋!
笨蛋!
蘇夏掀被起身,連鞋都沒來得及穿,急忙跑到窗戶邊。
拉開一小截的窗簾,往外看出去。
黃色的耀眼的蘭博基尼囂張地停在彆墅門口。
車頂敞篷大大地敞開著,露出兩個座椅位置。
駕駛座的男人懶洋洋地靠在那,休閒服下是他比例傲人的寬肩長腿,頗有幾分放蕩不羈的味道。
距離太遠,她看不清男人的神情,隻看到他似乎閉著眼睛,燈光暈染下他的輪廓線條依然分明。
蘇夏看到這,心中的火氣瞬間又升騰。
現在是深秋即將入冬,夜晚,寒意漸濃。
就連街道兩旁的樹木也慢慢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這種天氣,他發燒了,轎跑還打開敞篷!
這人簡直是不要命了!
蘇夏從椅子上拿了一件針織外套,在睡衣外直接套上,穿上鞋子。
打開房門輕手輕腳地,往樓梯走去。
正準備下樓。
“夏夏,你這是要去哪呀?”
突然,身後傳來陳瓊萍的聲音。
蘇夏回頭,就見是陳瓊萍出來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