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洲聽到蘇夏要打胎,神情也愣了下。
“就她一個人?她的男人呢?”
劉梅看到集團院長這麼問,自然說的清清楚楚,“她說她沒結婚,也沒說原因,大概是不小心懷上的。所以手術簽名也是她朋友簽的。”
賀西洲了解完,皺著眉深思。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顧帆呢?
如果蘇夏懷的孩子是顧帆的。
他這個兄弟總有知情權。
怎麼能讓她一個女人說打胎就打胎。。
但是萬一蘇夏肚子懷的不是顧帆的種。
以他對這顧大少爺脾氣的了解,不僅蘇夏遭殃。
他這家醫院估計都要被顧大少爺給掀了。
賀西州皺眉說:“先給她安排全院這方麵手術最專業的醫生,還有儘量她的手術時間排到最後。”
林瑤瑤交完費,帶著蘇夏做了一係列抽血檢查後。
兩人坐在手術室外等。
從早上等到中午,看著手術室一台推床一台的出來。
林瑤瑤撇嘴:“怎麼回事?我記得那老女人不是說最多一個小時,怎麼我們都等了一上午了,也沒見到叫我們。”
蘇夏坐在旁邊,握著一杯熱水,神情很安靜不知道想什麼。
這種感覺就像人生最重要的考試。
本來已經背好答案了。
就等著一鼓作氣發揮走進考場發揮出來。
結果在等待中,決心一點點的消失。
蘇夏就是這樣,
她的恐懼,不安,甚至愧疚達到了鼎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似乎感覺肚子在輕輕跳動。
明明醫生說過三個月後才會有感覺。
她想,大概連寶寶都在抗議。
婦科部這邊。
她看到很多大著肚子的女人,眉眼柔和。
也看到和她一樣在等待打胎,一臉惆悵決絕。
蘇夏握著水杯的手稍稍捏緊,“瑤瑤,沒關係,我可以等。”
就讓她再感受多一點和寶寶結合一起的時間。
這一等到了下午4點。
林瑤瑤眉毛都要冒火了。
幸好她提前開了一間病房
不然坐在手術室門外等一天。
她都要傻了。
這醫院還說是京城頂級的私家醫院之一,她看還不如路上隨便一間診所!
這時,護士在病房門敲了敲。
“蘇夏,待會手術到你了,準備一下。”
蘇夏抬起頭,茫然的應了一聲。
林瑤瑤握著她的手,“彆怕,夏夏,我剛看彆人,半小時就出來了。”
這邊,醫院頂樓。
院長辦公室。
賀西洲靠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身體後仰,翹著腿,晦暗不明的目光看著玻璃窗外的景色,手裡握著手機不斷地轉來轉去。
辦公室被人敲了敲,助理走了進來,說:“院長,蘇小姐的手術時間到了,十分鐘後等會她就要進手術室了。”
聽到這個彙報。
賀西洲握著手機的手一頓住,眼底凝了凝。
死就死吧!
大不了重新開多一家醫院。
他劃開手機屏幕,找到顧帆的手機號碼,撥打了過去。
蘇夏被推進了手術室。
躺在白色的床上上,看著白茫茫的手術燈光,光線冰冷無情,似乎還帶著寒氣。
旁邊站著兩個醫生穿上塑膠手套,對視一眼。
“蘇小姐,你確定要打胎麼?”
“你知道給你打麻醉後,你就後悔不了了?”
“這種人流手術雖然現在很普遍,輕則也會導致子宮感染,輸卵管發炎,嚴重時還會導致不孕,所以你要認真考慮清楚。”
蘇夏皺了皺眉,“現在的醫生都是這麼囉嗦麼?”
醫生:“”
他們也不想囉嗦。
還不是收到命令。
見躺在床上的女人依然沒什麼反應。
他們沒辦法,聳了聳肩膀。
院長您的吩咐他們可是照做了的。
鼎峰小區。
臥室裡。
顧帆趴在床上,蠶絲被隨意蓋在他的腰上,露出線條利索的背肌,裸露的上半身散發著男性荷爾蒙。
他昨天喝多了。
頭痛欲裂。
手機嘟嘟嘟的響起,直到響了第三次。
他才不耐的,伸出長臂從床邊的桌子拿起了過來,懶散的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賀西洲的聲音有些急,“大少爺你在哪?”
“有事?”
男人濃濃的低沉沙啞的鼻音。
顧帆翻了一個身,一隻緊實的手臂擱在額頭上,閉著眼。
臥室一片漆黑。
他整個人沉浸在暗色裡,帶著一點點禁欲感。
“我在醫院看到蘇夏。”
聽到這話,顧帆眸光動了動,本還惺忪的睡眼,瞬間犀利起來。
“說話說清楚。”
賀西洲咽了咽口水:“她來我醫院打胎。”
顧帆漆黑的眼睛瞬間睜開,眼底一片狂風暴雨,眼睛更是猩紅。聲音冷冽的問:“什麼時候?”
“現在進去手術室了,我已經叫醫生去拖時間了,不知道能不能阻止。”
說完,賀西洲忍不住好奇問出了聲,
“對了太子爺,這胎是你的麼?”
顧帆咬著牙,“蘇夏肚子裡要是有什麼事,你的醫院就給我砸了。”
人進去手術室你才電話他。
他怎麼不上天?
說完,顧帆掀開被,拿起衣服隨意往身上,就衝了出去。
賀洲聽著他冷冷的語氣,
即使人不在跟前,也能感覺到那話裡的寒意,
瞬間覺得脖子冷颼颼的,像漏了一個洞口一樣。
“我這不是好心才會告訴你。”
瞬間手機嘟嘟嘟的掛了。
看著被掛的電話。
賀西洲反應過來,
這意思,蘇夏肚子是顧大少爺的種了。
黑色保時捷如同一頭優雅而迫切的猛獸,疾馳入路上。
蕭厲的風聲與引擎聲都隔絕在外,車廂裡唯一的聲音,是顧帆胸腔裡劇烈鼓動的心跳。
他修長的手握緊方向盤,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車前方,腳下的油門踩到了極速。
方向盤淩厲一轉,直接衝過紅燈,顧帆唇角冷冷勾起,這女人還真是可以!
一會,保時捷很快停在了醫院門口。
顧帆推開車門下車,將鑰匙直接扔給一旁門衛,大步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