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華小區。
蘇夏洗完澡出來坐在梳妝台擦護膚品,手機隨意放在了台麵。
林瑤瑤拿著睡衣站在那躊躇了半天,瞟了幾眼桌麵。
“夏夏,你手機借給我打個電話,我手機沒電了。”
蘇夏沒多想輸入了密碼,遞過去。
林瑤瑤快速接過,佯裝邊打電話,邊走進浴室。
趁著蘇夏沒注意,
林瑤瑤快速在手機屏幕上找到顧帆的手機號碼,然後記了下來。
再走出浴室把手機還給到蘇夏。
蘇夏抬頭看她,“這麼快就打完了。”
“就是吩咐下我經紀人一些事情,我去洗澡了。”林瑤瑤僵硬笑笑。
浴室裡。
林瑤瑤坐在馬桶蓋上,輸入了那號碼,盯著半天。
其實她也不確認是不是將蘇夏懷孕要打胎的事情告訴顧帆。
如果這顧帆隻是玩玩蘇夏。
那他指不定怎麼嘲諷夏夏,還有可能不認賬,男人不都這樣。
但萬一他對夏夏是認真的呢。
林瑤瑤為了這百分之一的概率,還是想為蘇夏爭取下這機會。
不管怎麼樣,明天就是蘇夏打胎的時間。
她就打一次。
想通後,
林瑤瑤撥通電話過去。
嘟嘟嘟嘟
電話裡的冰冷的電流聲響起
林瑤瑤心裡七上八下。
過了一會,電話那頭沒接。
林瑤瑤咬了咬牙,再按回撥鍵。
這次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林瑤瑤怒了,“我他媽的!”
“算了!也許老天爺都同意夏夏把這孩子打了。”
虧她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夏夏就應該有自己的新的生活!!
酒吧裡。
五光十色,人聲鼎沸。舞台上搖曳著動感光波,男男女女曖昧地摟在一起。
顧帆懶散坐在最角落裡的沙發,身體微微向後仰著,修長的手指拿著一杯烈酒搭在扶手上,麵無表情看著眼前的勁歌熱舞。
他整個人陷在了幽暗裡,連棱角分明的臉都浸在暗色。
整個人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
沒人敢靠過去。
唯有好友賀西洲坐在他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天。
“怎麼了?聽說你取消了聯姻,這心情怎麼還不好。”
顧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唇角扯了扯,“要不你取消下,看看你心情怎麼樣?”
賀西洲挑眉。
“彆,我開私家醫院家庭鬥爭已經鬨過一次,再一次指不定家裡兩老怎麼收拾我。再說,。”
賀西洲飽含深意的眼神看了顧帆一眼,“我心裡又沒有人,和哪個女人結婚不是結,隻要那個女的不管我就行。”
顧帆掀起眼皮,冷眼像刀子一樣掃了過去。
賀西洲不怕死,笑嘻嘻。
“話說,太子爺,我終於想起來了,蘇夏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對不對。”
小時候,顧帆送進了賀氏醫院的心理科治療。
也是後來才知道,那一年是顧帆的爸爸飛機失事,沒多久媽媽也被綁架離開了。
他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
明明和他一樣年齡,顧帆整個人卻是高冷,陰鷙。
賀西洲的爸爸告訴他,那是顧家的太子爺,要好好招待他並且和他搞好關係。
他偏不。
隔三差五去挑釁他。
隻可惜顧帆像沒了情緒一樣,不理他,隻會冷冰冰的看著他。
那眼神說賀西洲是笨蛋一樣。
氣的他才不跟他玩了。
過一段時間,他再去找這位太子爺。
發現他身邊出現了一個女孩子。
顧帆雖然也是冷冰冰,但他卻慢慢有了表情,會慢慢微笑。
嘖!
他賀西洲給的溫暖他看不到。
非得一個小女孩子給才算是吧!
被賀西洲突然問起。
顧帆眸色漸深,大概喝了酒,濃烈的酒意上頭。
竟然回想起當年是怎麼認識蘇夏的。
小時候,在醫院。
他看到一個小女孩被穿著護士服的女人在凶狠怒斥,“你怎麼不去死!”
明明很委屈,這個小女孩卻隱忍著淚水不哭。
但顧帆對這種事沒有多餘同情心。
第二次見她。
是她闖進在了他的秘密基地醫院樓頂。
他冷冷的讓她滾開,彆打擾他。
她發紅的眼睛更紅了,淚水掉了下來。
“對不起,我媽媽罵我,我隻是想躲在這裡哭一會。”
她又委屈像問自己,“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我呢。”
說完她擦著眼淚跑了。
顧帆還是沒什麼太大感覺。
隻是覺得這女孩子總是眼睛紅紅的,讓人看了心煩。
過幾天,又再一次遇見了這個女孩子。
她蹲在角落裡摸著隻流浪狗,也是後來的布丁。
看到他出現。
她站在那小心翼翼半天,
還是走到他麵前,有些不好意思。
“小哥哥,你有沒有吃的?我想喂下小狗。”
顧帆晦暗不明的目光盯了她幾秒,視線又滑到那隻和她一樣瘦的沒幾兩肉臟兮兮的小狗。
他本想直接走開,那天卻鬼使神差從口袋裡掏出兩條火腿腸
小女孩眼睛一亮,“謝謝。”
她給小狗喂了一條。
這時,她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出聲。
小女孩抿了抿嘴,最終自己也偷偷吃剩下一條。
顧帆麵無表情問:“你很窮麼?”
這話一出。
女孩的臉色漲紅了起來!
“我會還你腸的。”
說完不知道害羞還是被問對了話,她抱起小狗跑了。
第四次她找到他。
小女孩穿著依然那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
她顫悠悠的伸出手,手掌上是那天他給的火腿腸。
“你給的那牌子的火腿腸太貴了,我去幫食堂阿姨做了幾天工才換到錢買的,還你。”
顧帆瞥了一眼她紅彤彤的手。
他從她手上拿起火腿腸直接扔在垃圾桶。
小女孩大概沒料到他的做法,眼睛瞬間睜的大大的,又氣又急。
立刻跑去垃圾桶撿起火腿腸。
怒氣質問:“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道有多少人在這個世界上連飯都吃不飽。”
“我那天也不是故意吃你給的火腿腸,我媽媽快一周不理我了,我太餓了,沒忍住才會吃的。”
這時,這蠢狗不知道從跳了出來。
用它那瘦不拉幾的爪子拚命抓他,似乎抗議他。
顧帆說不清心裡的躁意怎麼來,他已經很久沒有情緒波動了。
丟下一句“蠢死了。”
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