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冷調灰色的襯衫,簡約的版型,領口解開兩顆扣子,黑色的西裝褲下包裹著大長腿。
他逆光而站,蘇夏看不清他麵容。
隻覺得男人衿貴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那雙漆黑銳利的眸子此刻清清冷冷的。
蘇夏眨了眨眼睛,沒想到是他。
手一鬆,畫冊從床上掉了下來。
顧帆邁腿,麵色冷淡走了進去,彎腰,撿起地上畫冊,放回給她手上。
“怎麼,不希望我來?”
蘇夏抿了抿唇:“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帆沉靜的目光盯著病床上的女人,聲音聽不出情緒,“前幾天。”
電話裡聽到蘇夏等他。
美國還需要一周的行程,他硬生生壓縮了三天,隻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從上飛機到下機,沒有休息一刻,讓司機一路去澤華小區。
到了她家,人不在,電話裡幾百個電話也不通。
沒想到他要見個女朋友。
居然要派人去查。
真諷刺。
顧帆眉頭皺起:“怎麼不告訴我?”
男人的靠近,壓迫感很強,他身上鬆木氣息帶著煙味撲鼻而來。
明明這話不重,卻讓蘇夏的心顫了顫,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蘇夏低頭,聲音有些小:“我手機壞了。”
顧帆狹長好看的鳳眼,染上一層幽深,冷笑:“蘇夏,你被救,醒來整整一周。手機也壞了一周?第二天醒後你也沒想和我說?”
蘇夏咬了咬唇:“這是隻是小事,我不想打擾你。”
顧帆臉色陰沉,嗓音冷得有些可怕:“小事,你被綁架掉懸崖了他媽的還是小事?”
蘇夏被顧帆的話冷冰冰的質問。
就算再不遲鈍,她也感受到男人的怒火。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就因為我沒主動和你說我被綁架的事?。”
顧帆眸色幽深,眼底如深海灰暗,“在你眼裡我就這麼無關緊要,不配知道?”
無關到,你受傷了也不會想到我。
蘇夏手指掐進手掌心。
是,她的手機壞了,第二天陳瓊萍就派人送來了。
為什麼不告訴他。
因為沒必要。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
她也不知道電話那頭會不會突然出現一個女人的聲音。
再說,關係都要結束了,也就沒有說的必要。
但蘇夏的眼睛還是發酸,心裡還是委屈,霧氣湧起她的眼角。
她吸了吸鼻子,“我沒這麼說,如果你想找人吵架,那請改天,我今天沒心情。”
嗬!
他來是找她找架?
聽到她被綁架,又掉懸崖的消息。
他第一次心慌焦急的不得了,立刻就跑來醫院了。
就連陸宴廷那兔崽子救了她,
他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隻要她能好好的,什麼都不重要。
結果這女人說他來找她吵架。
顧帆心口一陣窒息。
恨不得掐醒這個女人,又覺得自己這個樣子真他媽難看。
顧帆黑眸深深盯了蘇夏幾秒,眸色深不見底,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走到病房門。
身後,傳來女人輕微的一聲咳嗽。
顧帆的腳步一頓,唇線繃緊,手掌攥著青筋突起。
下一秒。
男人回頭,大步走了過去,手掌按住女人的後腦,低下頭,狠狠親了上去。
不安,焦慮,失而複得,各種複雜的情緒融進了這個吻裡。
他輾轉黏咬,吻的氣息很重,又急又切,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吞下去。
坐在床上的蘇夏被迫仰著頭,就這麼和顧帆接吻。
男人的強烈的氣息讓她無處可逃。
隻能被迫迎接著凶狠,霸道,卻似乎帶著一絲顫抖的吻。
病床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灑了進來,金色光線暈染了兩人的身影。
空氣中粘稠,濕潤,卻帶著揮之不去的一絲欲望。
正當男人溫熱的手掌熟練地掀開她的灰色的病服。
突然門口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蘇小姐,打針的時候到了。”
話落,兩名女護士推門進來,就看到床邊正在親密的男女。
男人彎腰,將女人按在懷中接吻,女人仰著天鵝脖,烏黑的長發飄揚在身後。就像一幕電影畫麵,唯美的不真實。
聽到聲音,蘇夏反應回來,連忙推開男人,臉騰的紅了起來。
這些護士都是每天幫她換藥打針。
偏男人神色未變,隻眉頭皺了,似乎是被人中途打斷,有些不悅。
顧帆站起身,伸手輕輕去擦蘇夏嘴角處的水嘖。
蘇夏黑白分明的眸子瞪了瞪他,就連脖子也紅的透徹。
她恨不得現在找個的洞可以鑽進去!
兩個女護士第一次見到這麼英俊帥氣的男人,臉也臉紅。
“蘇小姐,我們要不要等會來。”
蘇夏:“不用。”
就這樣,兩個女護士同手同腳推著藥車慢慢走了進來。
一個護士在配藥。
另外一個護士將吊水瓶掛在病床上後,拿尖刺的針頭準備去紮血管。
蘇夏閉著眼,顫幽幽低伸出手。
顧帆嗤一聲:“膽小鬼。”
話是這麼說。
顧帆還是走了上前,直接將蘇夏的臉埋進自己的胸口,手掌生硬地拍了拍女人的後背。
“就這麼打。”
站在旁邊的護士:“”
蘇夏:“”
小護士在男人銳利的目光下,熟練的手,也控製不住發抖。
最後再高強壓的情況下,完成了這神聖的吊水之針。
離開病房後。
小護士渾身都是冷汗。
“好怕,我感覺我要是下手重了,這個男人要把我的護士證給揪了。”
“你沒看到這個男人眼眸深邃,看著蘇小姐的時,那眼神在發光。”
“他看蘇小姐有沒有光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被他盯著我打針,我似乎都看到閻羅王的光。”
蘇夏半靠在床上。
看了這至少2小時的吊水。
再看看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低著頭處理手機上公事。
“我有保姆,你有事的話。”
聞言,顧帆從手機抬頭,掀眸睨了她一眼,幽淡的嗓音:“就這麼不想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