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藍的聲音很大。
顧帆就坐在蘇夏旁,輕而易舉地就聽清楚電話說了什麼。
蘇夏抬手虛虛擋了下,其實並沒什麼阻擋到什麼。
偌大豪華的彆墅客廳裡,隻有蘇夏和顧帆兩個人。
蘇夏低聲道:“陸藍,我現在沒空。”
電話那頭的陸藍,現在站在私家醫院的病房門口。
她這兩天才剛從國外回來,還不清楚京城發生什麼事。
沒想到剛回來,就聽見她哥哥陸宴廷今天被從公司送進醫院消息。
陸宴廷還強烈禁止醫生告訴陸家家裡人。
現在也就隻有她這個妹妹和陸宴廷幾個兄弟知道。
醫生診斷是最近工作太累,飲食不規範,導致頭風嚴重,胃穿孔這一係列反應。
這時,護士剛打了一瓶吊水退出門口。
陸藍從門縫中望進去,可以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男人。
他修長的手捂住肚子,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陸藍看著的陸宴廷眉眼依然冷峻,但整個人顯得脆弱。
以前這個時候,彆說進醫院,隻要陸宴廷有一點小問題,
蘇夏一定在他身邊噓寒問暖,把他當寶一樣捧在手心裡照顧。
陸藍在剛來到醫院,就隻看到病房隻有石波和秦兆川,還有些奇怪。
“蘇夏呢?哥你都進醫院了,蘇夏人怎麼不在呀?”
石波語氣憤憤道:“蘇夏,她正在和廷哥鬨分手呢?”
陸藍不相信,蘇夏愛她哥,愛的可是連命都不要,當初陸藍還是他們的紅娘之一呢。
“蘇夏怎麼可能和我哥我分手。”
石波鼻子哼了氣,不屑道:“怎麼不可能,翅膀硬了唄,也不看她現在能在蘇家站穩腳,靠的還不是陸宴廷未婚妻這個身份,現在倒好,脾氣大的跟什麼一樣,一點點事就想拿捏住廷哥。”
陸宴廷聽著石波的話,眉頭皺的更厲害,聲音喘著氣:“閉嘴。”
陸藍不信他們說的。
這才走出來打了這通電話。
“夏夏,你怎麼了,那可是我哥呀,你最愛的男人,我知道他就是那種臭脾氣,你彆跟他計較了,他現在頭風痛了加胃穿孔,你快來醫院吧。”
空氣似乎凝滯了下,氣壓陡然降低。
顧帆懶散靠在背椅,低垂了視線,意味深長嗬了一聲。
還最愛的男人?
那女人是腦子有問題?
這蘇夏是藥,去了就能將人看好?
蘇夏咳了咳,抬眼望了望,明明顧帆沒什麼動作,但她的背部隱約產生一絲寒意。
她下意識的更加捂住手機,很認真說:“陸藍,我和陸宴廷分手了,他現在在醫院,醫生會看好他,不說了,改天有空再聊。”
說完立馬掛了電話。
蘇夏隻覺的這個電話再講下去,這空氣都要結成冰塊了。
“哎哎,。夏夏,。夏夏。”
陸藍對著電話喊,可惜已經被掛斷。
她再一次撥通蘇夏電話。
結果,電話居然關機了!
陸藍傻眼!
到底陸宴廷做了什麼事!
將蘇夏這麼愛他的女人給推開了,就連他生病也不願意過來看他!
這完全不對勁!
陸藍十分鬱悶,踩著8厘米的高跟鞋推門走進去。
陸宴廷聽到開門聲,漆黑的眸子瞬間望了過來,眼神裡的亮意,在看到是陸藍,不著痕跡又暗了下去。
陸藍走到病床旁,手插在腰部。
“哥,你到底做了什麼?蘇夏這麼好的人,這麼愛你的人,居然要和你分手
石波看熱鬨不嫌事大。
“廷哥也沒做什麼事,不就是和沈飄飄舉辦了一場假婚禮,不就是蘇夏生日的時候,廷哥拋棄蘇夏去陪沈飄飄,不就是當著蘇夏的麵去救人,不就是。”
陸宴廷臉色暗沉到可怕,聲音怒而厲:“石波,你給我滾出去!”
突然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嚇得石波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好好,廷哥,你彆生氣,我的意思是,女人多的是,下一個會更好。”
陸藍一聽,火冒三丈。
陸宴廷是傻毛麼!
這麼欺負蘇夏麼?
同為女人,聽到這些事!她也受不了。
“沈飄飄就是你那個白月光。我他媽,是不是她糾纏著你。那個賤人,不對,一巴掌拍不響!我看你這麼對蘇夏,蘇夏走是應該的,我也不管你了。”
說完陸藍拿起手提包,踩著高跟鞋,蹬蹬的走出去。
秦兆川聳聳肩,他走上前拍了拍陸宴廷的肩膀。
“宴廷,節哀。”
立刻收到陸宴廷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咬著牙說:“我有你們這群朋友,可真是我的福氣!”
秦兆川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本書。
“宴廷,趁你生病有時間,好好看下,看完,你照做,說不定蘇夏就恢複以前一樣了。”
陸宴廷看了一眼書名,100條追妻法則。
本就身體疼的厲害,感覺就更疼的誇張。
蘇夏掛了電話,低頭繼續吃飯。
顧帆嘴角冷冷勾起,幽淡的嗓音傳過來:“他生病了找你?你是醫生?”
“大概打錯了?”
蘇夏睜眼說瞎話,不想在這個問題糾結,“我剛也拒絕了。”
顧帆若有所思盯著她幾秒,說:“如果我不在這,你會拒絕麼?”
蘇夏沒說話。
沉默似乎再次彌漫了空氣,甚至有些凝固。
顧帆的手,捏住她下頜,強迫她抬起臉,“說話。”
蘇夏定定看向這個男人,語氣平淡:
“顧帆,就算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也有彼此的自由,還記得我們說的不乾涉彼此的生活。”
說完,蘇夏半垂下眼,有點冷,“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界了。”
“嗬。”顧帆眉頭一冷,“你說過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