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Chapter8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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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餐桌前。

穿著酒紅機車夾克的席靳將一粒海膽鮮蝦水晶餃放進嘴裡,瞬間眼眸發亮,病氣都跟著舒展了:

“伯母!就是這個味兒!”

“說出來不怕您笑話,從上次以後,我都那麼多年沒嘗到這個鮮甜味兒了!”

他這麼說,薑母笑得眼角都展開細紋,聲音裡帶著懷念,

“是啊,這都多少年了。”

“當時你和枝枝都小,這麼高的一點兒……”

薑母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伸手比劃了比劃,

“那麼小的兩個小孩兒,吃起飯來胃口卻趕得上大人了,吃什麼都香,誰看見都喜歡……”

女人的語氣帶著細微的悵惘,視線看向自己的女兒,眼底蕩漾著萬分柔情。

“那時候我爸媽都忙,隻把我丟給保姆照顧。是伯母心疼我,每天一早把我接來,還讓枝枝陪我一起玩兒。”

席靳聲音朗朗,往薑梔枝那邊靠了靠,深邃立體的五官驟然放大,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眨了眨,

“唉,小不點兒還總是纏著我過家家,手裡抱著洋娃娃,說自己是媽媽,讓我做爸爸……”

那雙蔚藍的眼眸似有似無地掃過一旁穿著西裝的男人,視線的餘光中還有一道端著湯煲過來的身影。

席靳勾了勾唇,帶著笑意的聲線在空氣中晃晃悠悠:

“說實話,我小時候一直覺得,我跟枝枝長大以後就該結婚呢。”

“湯好了。”

陸斯言的聲音驟然響起,衝散了席靳的話。

戴著手套的陸斯言端著砂鍋,輕輕放在了隔熱墊上。

蓋子打開,換了湯勺。

陸斯言眼簾半垂沒有講話,開始給客人盛湯。

砂鍋海鮮粥的香氣撲麵而來,席靳聞了一下,又開始轉向未來丈母娘的方向:

“伯母,不是我說,您完全是世界頂級廚神的材料,我在外麵吃過那麼多頓飯,沒有一碗飯能比您做的味道更好!”

薑母笑著搖頭,“小靳嘴巴甜,從小就會哄人。”

“我哪裡會哄人?”

席靳人長得本來就好看,這會兒更是一臉認真,將那一小碗海鮮端起來,

“隻聞味道就香的不得了!這再嘗一口,恐怕鮮得眉毛都要掉了!”

“這麼成功嗎?”

陸斯言偏低的聲音響起,一雙眼睛看著席靳,表情很認真:

“是我做的,謝謝你的肯定。”

席靳迅速回頭,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薑梔枝抿著嘴在旁邊偷笑。

裴鶴年沒有講話,一張俊臉沒有什麼起伏,看這兩個邀寵獻媚的人在那裡勾心鬥角。

薑母的聲音傳來,

“今天的粥是小陸做的,這幾天一直是他給我打下手,在旁邊學做飯,今天早晨說想試試,我就在旁邊指導的他。”

“小陸很聰明,人又仔細,是個好孩子。”

聽見他被薑母誇,席靳幾乎是咬著牙應和:

“陸同學倒是多才多藝。”

死白蓮花,竟然連這個賽道都闖進來了。

“應該的。”

陸斯言聲音淡淡的:

“我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隻會高談闊論,卻連一頓飯都不會給心愛的女人做。”

再次被內涵的席靳咬著牙,看向另一個方向,試圖禍水東引:

“裴先生怎麼看?”

衣衫革履的男人撩起眼皮,俊美清貴的臉龐帶著得體的笑,

“我對物質沒有太高的需求,所以不太懂對美食的鑒賞。”

“不過小陸說得不錯,多掌握門技能總是好的。之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也學著給自己做過飯,但不知道水平究竟怎麼樣,有機會的話,還希望伯母彆嫌棄,多提點我。”

他這話說的客氣,又抬高了薑母,任誰聽到都會開心。

薑母笑著答應,熱氣騰騰的飯桌上,氣氛很融洽。

如果不是飯桌下,薑梔枝的手指已經被握住的話。

幾根纖細均勻的指節被男人把玩著,指腹帶來微癢的觸感,從指節一直蔓延到指縫。

“嘗嘗。”

麵容俊美的男人嘴角噙著一抹笑,示意薑梔枝,

“陸同學費心做的,喜歡嗎?”

席靳偏頭看她。

陸斯言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帶著期待。

看熱鬨看到自己頭上,薑梔枝硬著頭皮笑了一下,處在四道視線的中心裡,慢吞吞的拿起了湯匙。

“好喝的,繼續努力。”

“瞧我這個腦子,人年紀大了確實不行了,小顧那孩子一早就讓人送了藥膳來,說是見你昨晚喝了酒,怕醒來頭痛。”

“東西還在廚房裡熱著呢,我讓人端過來。”

“我來!”

席靳自告奮勇,霍然起身。

憑借高挑的身高差,他一眼望見某處折疊起的桌布,還有薑梔枝有些不自然的動作。

腳步聲頓了一下,席靳迅速調轉方向,笑眯眯地插入兩人中間,

“裴先生,我突然想起來,出車禍的這條胳膊還有些不舒服,勞煩您搭把手。”

裴鶴年起身,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小兔崽子,

“好啊。”

廚房裡,溫在砂鍋裡的藥材發出陣陣清香,伴隨著中藥的氣息,氤氳在空氣裡。

穿著西裝馬甲的男人解開袖扣,動作不緊不慢的挽起袖口,露出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

就是這隻手,剛剛在下麵偷偷占枝枝便宜。

席靳雙手抱臂,看著裴鶴年,又氣得磨了磨牙。

看來他這場病生得不好,專門給情敵製造機會了。

“馬上過了年,裴先生就該30了吧?”

“不過都說男人過了30就不行了,裴先生也可以跟好兄弟顧少取取經,畢竟他跟您年紀相仿,還算有自知之明,已經開始研究藥膳了。”

裴鶴年一臉平靜,半點沒有被他惹怒的神情,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湯匙,在藥膳中轉了轉。

中藥的香氣氤氳開來,伴隨著裴鶴年毫無波瀾的聲音,

“對30歲這麼大的惡意,是知道自己活不到嗎?”

席靳表情一僵,“裴鶴年!”

湯匙輕輕放下,那張棱角如刻的臉龐轉了過來,深色襯衫配著一張矜貴肅穆的臉,帶著某種居高臨下的嘲弄,

“不是自詡跟枝枝的關係很好嗎?”

“我行不行,你去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順便再去跟她告狀,就說我詛咒你活不過30歲,看看她會不會偏向你,這位……”

男人弧度優美的薄唇吐出兩個字,嘲諷的意味越發濃重,點著他的身份:

“過期竹馬。”

席靳那張深邃的混血臉龐浮現幾抹慍色,一雙桃花眼亮如寒星,死死的盯著裴鶴年。

裴鶴年則打開了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著手。

動作格外成熟穩重,半點看不出來十幾分鐘前還跟年輕人打過架的模樣。

席靳眯著眼看他,掏出手機在掌心拍了拍:

“聽聞裴先生跟顧家太子爺交好,是多年摯友。”

“不過,裴先生挖牆腳的事,顧少還不知道吧?”

他語氣裡帶著明晃晃的威脅,洗完手的男人卻隻是很輕描淡寫的掃了他一眼。

然後掏出手機,對著冒熱氣的藥膳拍了一張,發給了顧聿之。

穿著西裝的男人眉梢玩味挑起,一雙鳳眸似笑非笑,

“跟我玩威脅?”

“小兔崽子,你爹在牌桌上跟我敬酒的時候,你還沒斷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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