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再次合攏。
命令已發,殺局已布!
秦明依舊站在原地,負手而立,挺拔的身軀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他薄唇微啟,低聲道:
“老狐狸,流言蜚語對你無用那我便再送你一場‘天罰’!”
“這一次且看你這株千年巨木,能否扛得住這九霄神雷!”
就在這殺氣凜然之際,一直靜默如水的婉兒,終於有了動作。
她蓮步輕移,宛如春日裡最和煦的微風,悄無聲息地走到秦明身後。
那雙冷白纖細、柔弱無骨的小手,緩緩地、輕柔地環住了秦明勁瘦卻充滿爆發力的腰肢。
隨後,她那嬌美的臉龐輕輕地貼在秦明堅實的後背上,聲音輕柔道:
“公子,奴婢有些乏了。”
言語間,婉兒的俏臉在秦明緊繃的背脊上,輕輕地蹭了蹭,
宛如一隻尋求庇護的、惹人憐愛的小獸,聲音軟糯道:
“公子,你陪奴婢小憩片刻,好不好?”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柔軟觸感,秦明的身軀微微一震,
身上的寒意瞬間散去,轉而被一股溫暖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將婉兒擁進懷中。
秦明的手指輕輕穿梭於婉兒如瀑般的青絲之間,聲音溫柔道:
“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婉兒螓首輕搖,緩緩抬眸,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溫柔與堅定。
她朱唇輕啟,聲音如同山間清泉般清澈動人:
“無論公子作何決定,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深淵”
“奴婢都會跟在公子身後,寸步不離。”
“此心此身,唯係公子一人。”
秦明心中暖流奔湧,緊緊擁抱著她,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
這一刻,殺伐與決斷似乎都變得遙遠,唯有懷中的佳人,是他心中最柔軟的歸處。
“婉兒”
秦明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遇見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婉兒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令人心曠神怡。
她輕輕靠在秦明的胸膛上,感受著秦明的心跳,輕聲喃喃道:
“那請問,我最最親愛的公子,”
婉兒的聲音如同細雨般溫柔,帶著一絲嬌羞與甜蜜。
“現在可願陪奴婢小憩了嗎?”
婉兒停頓了一下,朱唇輕抿,嗔怪道:
“奴婢已經好久沒有抱著公子入睡了呢!”
秦明眼底閃過一抹愧疚,隨即在婉兒那嬌豔欲滴的紅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嗯是小的不好。”
秦明語調輕佻,眼中卻滿是寵溺:
“小的這就侍奉小夫人睡午覺。”
隨即,他不等婉兒反應,便將其攔腰抱起,徑直朝屏風後麵的床榻走去。
一刻鐘後。
待到身前傳來秦明平穩的呼吸聲,側臥在床榻上的婉兒,這才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滿是溫柔與心疼。
她的動作輕盈得如同羽毛,小心翼翼地滑出秦明的懷抱。
一雙裹著素白錦襪的玉足,輕輕踏上微涼的腳踏。
微微俯身,她細致地為秦明掖好薄毯,俯首在他額頭落下輕柔如蝶翼的一吻。
做完這一切,婉兒抱起自己的衣裙與繡鞋。
步履輕緩,如同怕驚擾了滿室安寧,悄然走向房間另一側的沙發。
不多時,
書房門打開,婉兒緩步而出。
守在外麵的侍女青蕪,見到婉兒之後,連忙盈盈一禮,恭敬道:
“小夫人。”
婉兒微微頷首,環顧四周,疑惑道:
“三娘呢?”
青蕪輕聲答道:
“三娘奉命,前往正廳了。”
婉兒恍然,隨即低聲吩咐道:
“公子此刻正在書房小憩,若無緊要之事,切勿讓人驚擾。”
青蕪連忙福身應是。
未時五刻,秦府前院辦公室。
蕭媚娘端坐在書案前,正凝神處理著堆積如山的文書。
她身著一襲淡紫色雲錦長裙,腰間束著一條瑩潤的羊脂白玉帶,將那玲瓏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儘致,分外妖嬈。
隨著她翻閱文書的輕盈動作,裙擺輕輕搖曳,不經意間露出了包裹在紫色錦襪之中的纖細腳踝,
宛如是這幽靜書房中一抹不經意流露出的靈動之美,令人不禁為之駐足凝視。
她如雲的秀發精心綰成流雲髻,斜插一支通體碧綠的翡翠簪,更添了幾分端莊與雅致。
若細細品味,便會發現今日的她,
粉麵如桃花般嬌豔,朱唇似晨露般瀲灩,
顯然是經過一番精雕細琢般的妝扮。
這巧奪天工的妝扮,竟讓她往日略顯清秀寡淡的容顏,煥發出驚人的光彩
周身更是流轉著一種成熟、知性而極具韻味的魅力,令人側目。
如此蛻變,使得今晨初見她踏進辦公室時,
侍立在側的梅、蘭、竹、菊四名侍女無不震撼失語。
好一陣才回過神來,紛紛由衷讚歎。
彼時,蕭媚娘唇角含笑,眉梢帶喜。
辦公室內暖意融融,氣氛融洽。
然而,好景不長。
隨著公子秦明前往萬年縣的消息傳回,以及莊子上各大作坊管事,絡繹不絕地前來彙報。
蕭媚娘的臉色如秋日晴空轉陰,漸漸沉鬱下去。
她回應的話語愈發簡短,聲音也越來越冷,如同浸了寒泉。
辦公室內的空氣仿佛被抽走,隻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和壓抑的呼吸,氣氛沉悶得令人窒息。
或許是一上午的高強度工作耗儘了心力,
午時,秦明回府的消息傳回。
她竟未曾踏出府門,去迎接秦明,以及那位身份最為尊貴的大唐嫡長公主
秦府中未來的當家主母。
直至午時,
煙夫人領著侍女青荷與月溪,提著食盒前來送膳。
蕭媚娘冰封般的臉上才破開一絲暖意,露出難得的笑容。
煙夫人帶來的皆是蕭媚娘素日喜愛的精致菜肴。
然而,縱使佳肴在前,蕭媚娘也隻是略動了幾箸,便擱下了銀筷。
煙夫人離去後,那抹短暫的笑容,也隨之消失無蹤。
蕭媚娘並未如往常般小憩片刻,而是立刻將自己重新投入那堆積如山的文書之中。
她眉宇間儘是專注,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鬱,活脫脫一副要將自己燃燒殆儘的“工作狂”模樣。
因此,此刻的辦公室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低氣壓。
侍立在側的梅、蘭、竹、菊,個個屏息凝神,低眉斂目,連大氣都不敢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內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