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四刻,夕陽西下,天邊的雲朵被染上了一抹金黃,秦家莊在餘暉的映照下更添幾分柔和與溫馨。
三匹快馬載著三名素麵朝天,英姿颯爽的女子,疾馳而來,馬蹄踏起的塵土在夕陽下翻飛,為這份寧靜的景致增添了幾分靈動。
為首的女子,身著一襲淡雅青衫,發絲隨風飄揚,正是早點離府去長安縣祭拜先人的薑洛苡,她身後,跟著兩名同樣裝束簡潔卻難掩英氣的侍女---蝶衣和鳳癸。
馬蹄聲漸近,引得沿途行人紛紛側目,對這三位氣質出眾的女騎手投以敬佩的目光。
薑洛苡一行人還未抵達秦家莊,便瞧見不少莊戶正滿臉喜色,扶老攜幼,宛如條條支流彙入江河般,朝著秦家莊外東南方向彙聚。
薑洛苡勒馬減速,目光掃過那些麵帶喜悅的村民,心中泛起一絲疑惑。
她朝身後的鳳癸瞥了一眼,鳳葵立馬會意,翻身下馬朝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走去。
半晌,鳳癸小跑著回到薑洛苡近前,微微福身,輕聲道:
“主人,聽老伯說:秦郡公今晚要在莊外的打穀場裡,舉辦端午火祭。”
“府上以秦郡公的名義,向莊子上的所有人,發出了邀請。邀請他們一同參與火祭,共慶佳節,祈求平安順遂。”
“村民們正滿懷期待地前往,準備參與這場盛會。”
薑洛苡聞言,秀眉微挑,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
“有意思...這倒也是籠絡人心的好辦法,就是不知道,這是他的無心之舉,還是有意為之。”
薑洛苡輕撫馬鬃,眸光深邃,仿佛在思考著什麼。她轉頭望向秦府的方向,緩緩道:
“我們加快速度,回府換上合適的服飾,也去參與這場火祭。”
蝶衣與鳳癸迅速應聲,三人調轉馬頭,馬蹄聲再次響徹鄉間小道,不過這次多了幾分迫切與期待。
......
與此同時,秦府後院。
一襲粉色長裙的婉兒,輕輕敲響了秦明的臥房門。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的婉兒,鬆了一口氣,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子,朝著帷幔垂落的床榻行去。
少頃,
婉兒來到床邊,輕輕拉開帷幔,緩緩地坐在床沿上。
可就在此時,一隻強健有力的大手,突然環住她柔軟纖細的腰肢。
緊接著,她整個人便倒在了鬆軟的大床上。
婉兒驚呼一聲,抬眸剛好對上秦明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
“婉兒,你不乖哦,說好陪我一起的,怎麼中途偷偷溜走了?”
秦明的語氣中已帶上了幾分不滿與寵溺。
婉兒臉色微紅,有些羞澀地輕聲問道:
“公子,您醒....唔...”
秦明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未等婉兒說完,便俯身吻上了她嬌豔欲滴的紅唇。
秦明的吻溫柔而纏綿,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讓婉兒的抗議瞬間化為了虛無。
她微閉雙眼,不由自主地沉溺於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柔之中,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秦明的肩膀,回應著他那份熾熱的情感。
良久,當兩人的唇終於分開,婉兒的臉頰如同熟透的櫻桃,眼神迷離,氣息略顯紊亂。
她輕輕倚靠在秦明的胸膛,耳畔是他強有力的心跳聲,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與依賴。
“公子,天色漸晚,火祭儀式快開始了,奴婢服侍您更衣……”
婉兒的聲音細若蚊蚋道。
秦明輕輕摟緊了婉兒,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慵懶和滿足:
“距離火祭約定的時間,還有多久?”
婉兒感受著胸口處隔著衣物,傳來的溫熱氣息,心頭漾起一圈圈漣漪。
她低下螓首,羞紅著臉說道:
“還有一個時辰。”
秦明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附在婉兒精致且粉嫩的耳畔,輕聲道:
“嗯,時間還算充裕。”
婉兒聽出了秦明的弦外之音,臉頰的紅暈更深了幾分,她連忙握住秦明的大手,神色焦急道:
“現在不行,等晚上好不好?”
婉兒雖心有不舍,卻也明白自家公子身為秦郡公,肩上承擔的責任與期望。
她朱唇輕啟,言語中帶著一絲無奈與乞求。
“公子,如今莊上的人們大半已經聚集到了打穀場,他們對於今晚的火祭,都寄予厚望。”
“如今都期盼著您的出現,主持大局呢!”
言畢,她抿了抿粉嫩的唇瓣,轉過身,仰頭在秦明的唇瓣上輕點了一下。
旋即,她附在秦明耳邊,用哄小孩的語氣,吐氣如蘭道:
“好哥哥,咱們先去主持火祭儀式,好不好?”
“實在不行,等一切結束,回到府中,婉兒什麼都依哥哥,好不好?”
婉兒的聲音柔美且滿是寵溺,其中還夾雜著從未有過的一絲魅惑之意。
這些言語,縈繞在秦明耳中,不啻為天籟之音,聽得他骨頭都酥了。
秦明喉結滾動了一下,旋即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內心的躁動,聲音沙啞道:
“你說得對,我不能辜負他們的期待。”
他輕撫著婉兒的烏黑的長發,輕聲道:
“不過,你得答應我,儀式過後,你可不能食言。”
婉兒聞言,臉上綻放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狀,連忙點頭應允:
“婉兒一定不會食言,一切都聽公子安排。”
秦明點頭,但仍是忍不住溫存了一小會兒。
一刻鐘後,在婉兒的軟磨硬泡,外加吳儂軟語下,秦明才戀戀不舍地起身。
之後,秦明又在婉兒的細心協助下更衣,換上了一襲莊重而不失華貴的淡青色長袍,配以精致的玉帶,更顯得英姿勃發,貴氣逼人。
婉兒則在一旁,不時整理著他的衣襟,眼神中滿是柔情與愛慕。
待一切準備就緒,二人攜手步出房間,穿過秦園錯落有致的庭院,朝著前院行去。
“對了,婉兒,府上舉辦火祭一事,通知老爺子和娘娘了嗎?”
婉兒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掩嘴一笑。
“此事籌備之初,小姑姑就已經派人告知了老爺子和娘子。”
“奴婢聽說,老爺子聞聽此事後,連麻將都不打了,並且言之鑿鑿地說,府上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火祭儀式。“
“之後,他與小姑姑爭取了一個布置火祭現場的活計,便帶著張娘子等人,趕往打穀場了。”
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秦明對於李淵的性子,可謂是相當了解。
在秦明眼裡,如今賦閒在家的李淵,就是一個愛玩愛鬨的老小孩。
故而,對於李淵爆發出來的熱情,秦明絲毫不覺得意外。
秦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旋即,又問道:
“那娘娘怎麼說?她會參加今晚的火祭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