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狗和賈晟離開沒多久,木二便腳步匆匆地走進了前廳,神色激動地說道:“啟稟公子,昨晚的刺客已經被我們抓到了。”秦明聞言豁然起身,冷聲道:“人在哪?有沒有活口?”木二猶豫了一下,說道:“刺客如今就在外邊,隻是出了點特殊情況。”“薛伍長好像和那個刺客是舊識。”秦明眉毛一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木二聞言,便將他們追蹤刺客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秦明微微頷首,沉思一會兒,說道:“一會兒出去後,你先讓火壹將人帶進來。”“另外你去轉告子鼠,就說刺客已經全部抓到了。讓他將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喏。”少頃。火壹等人便將五花大綁的張野,和已經卸下兵器,被捆住雙手的薛禮,押解進了大廳。對沒錯就是押解,雖然刺客確實是被薛禮拿下的,但是他畢竟和刺客認識。萬一薛禮跟刺客是一夥的,那豈不是給了敵人可乘之機。火壹可不想再被公子罵了。“公子,學伍長和刺客帶到。”火壹將昏迷的張野丟在地上,朝秦明拱手說道。“屬下薛禮,拜見秦參軍。”說這話的,是被捆住雙手的薛禮。秦明微微頷首,朝火壹說道:“事情經過我都知道了,先給薛伍長鬆綁吧。”火壹神色一緊,緊張道:“可是公子。”秦明擺了擺手,坦然自若地說道:“沒什麼好可是的,我相信薛伍長,和他們並不是一夥的。”事實上,有句話秦明沒說,那就是憑薛禮的箭術,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取他人頭,有的是機會。絕不會等到今天。薛禮聞言心下感動,連忙朝秦明躬身行禮道:“屬下多謝秦參軍的信任。”秦明擺了擺手道:“是我該多謝你才對,若非是你的緣故,想來很難抓到活口。”此時,雙手剛剛解放的薛禮,撓了撓頭,有些羞赧道:“秦參軍過譽了,‘火校尉’和‘木校尉’能力都很強,若是沒有他們,隻憑屬下一人也辦不到此事。”“屬下純屬僥幸。”秦明點了點頭,瞥了一旁的火壹一眼,隨即問道:“對了,薛伍長,我聽木二說,你和這個刺客認識嗎?”薛禮知道秦明想問什麼。於是,他神色一肅,拱手道:“回稟參軍,屬下確實與他相識,不過認識的時間也不長。”秦明哦了一聲。“能否說說,你們是如何認識的?”薛禮點頭,答道:“一個多月前,屬下為了繼承先祖遺誌,便離開家鄉龍門縣到了長安城,想要從軍建功立業,光耀門楣。”“原本屬下以為,憑借著自己出眾的武藝,想要在長安嶄露頭角,並非難事。可現實情況,卻沒有那麼簡單。”“屬下不僅沒有找到門路,而且手上的錢財,也被賊人騙了去。”“就在屬下心灰意冷想要返鄉時,卻遇到同鄉老張,也就是他。”說著,薛禮指了指地上的張野。“他不僅接濟了屬下,而且還拖門路,將屬下送入了軍中。”“因此屬下才有了今天。”聽完薛禮的講述,秦明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大概了解,於是又接著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又是在為誰做事?”薛禮搖了搖頭,道:“屬下不知。”秦明微微頷首,想了想,他站起身走到薛禮跟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薛伍長,刺客的事,就多謝你了。”“你的軍旅生涯剛剛開始,以你的本事,早晚都能在軍中大展拳腳。”“不過,以你目前的身份而言,還不宜摻和我的事攪和在一起,對你以後的升遷很不利,”“所以今日之事,不要往外說,更不要跟人提及,是你抓到的刺客。”“今日之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有事,大可派人到藍田找我。”“好了,沒其他事,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說完,秦明便朝一名親衛招了招手,道:“小三,替我送送薛伍長。”薛禮聽到這裡,臉上非但沒有喜色,反而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秦參軍,屬下有個請求,還望秦參軍答應。”秦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俯身去扶地上的少年。“薛伍長,有話直說便可,何必要行此大禮。”薛禮手臂往後一縮,躲開了秦明的攙扶。“屬下知道老張刺殺您,乃是死罪。”“但他對薛禮有恩,薛禮若是見死不救,實在難過心關。”秦明聽到這裡,神色轉冷。對方想要他的命,可眼前之少年,卻要他饒其一命。這如何使得。“薛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嗬嗬,今天我若是饒了他,豈不是告訴世人,我秦明是個軟柿子。”“就算往死裡得罪我,也沒關係。因為隻要有人求情,我秦明就能原諒他?”“你信不信,隻要我今天放了他,明天就會有更多人來殺我?”“我實話告訴你,算上今天這次,今年我已經是第二次遭人刺殺了。”“而且,很有可能這兩次,都是同一人所為。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第一次我看在彆人的麵子上放過了他。”此話一出,全場寂靜。火字小隊成員,一個個朝薛禮怒目而視。隻是誰也沒注意到,張野的手掌,不知何時緊握成了拳頭。薛禮愣住了。他一心隻想著救老鄉一命,確實沒想到這麼多,更沒想到秦明這樣的人,居然會被人接二連三地刺殺。不過,秦明的話,也算是給他提了個醒,那就是老張肯定不是主謀,換言之,殺不殺老張,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故而,他稍作猶豫,便下定了決心。“屬下知道讓您饒恕老張,有些強人所難。”“但是,剛才您也說了,老張他並非主謀,隻是受人指使。”“換言之,您就算殺了老張,也於事無補。”“關鍵,還是能不能解決幕後指使之人。”秦明一挑眉頭,掃了薛禮一眼,冷冷道:“怎麼?你要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