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全接到命令,立刻讓辦公室通知所有的片警,開始摸排,讓值班的警察開始巡邏,並且讓刑警隊待命。
突然的消息,令分局的所有人全都詫異不已。
人們紛紛猜測,這安局長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今天早上掃黃,結果什麼都沒有掃到,開早會的時候又說,今天晚上搞一個突擊掃黃,然而等到下午的時候,又說今天晚上的行動取消了,現在又折騰所有人,讓他們去進行摸排。
真搞不懂,究竟有什麼好摸排的。
那些警察一個個牢騷滿腹地,奔赴各自的崗位。
安德全的這個舉動,對於抓捕綁架者,有沒有效果暫且不說,單說今天晚上,打算火拚的兩夥人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全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麻五皺著眉頭,目光看向了老潘,“大哥,安德全是怎麼得到的消息了?”
老潘嘬了一口雪茄,沒有說話。
“這還有說嘛。”騰子生淡然地說道,“一定是瘋子害怕了,他想把這個局攪渾,給自己一個不敢跟咱們對戰的理由。”
麻五眉頭微皺,心中暗忖,新街口的瘋子,可不是怕事兒的主兒, 另外人家的勢力, 不比老城區的勢力小,犯得著報警嗎?
看來這事兒,定有隱情。
正當他心中疑惑不解的時候,騰子生說道,“讓兄弟們都散了吧,今天晚上看來是打不起來了。”
這句話一出口,下麵的幾個小頭目立刻起身離開。
老潘緩緩地站起身來,麵色凝重地說道,“跟瘋子再約時間吧,反正要跟他們,見一個高低才行。”
他這一走,騰子生也跟著走了,很快一大群人便走了個乾乾淨淨。
麻洪濤跟鷂子等人,本來都在院子裡等著呢,忽然看到所有人都離開,麻洪濤立刻快步進了房間,“爸,今天晚上還打不打架了?”
“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彆管。”麻五嗬斥道。
他過了一輩子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很不想讓兒子也過這種生活,奈何這小子似乎,偏偏就愛摻和這些事兒。
這讓他很是煩惱。
麻洪濤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翹著二郎腿,抓起煙來給自己點燃了一支,吞雲吐霧地說道,“爸,你們今天不跟瘋子打一架,可是錯過了一次良機。”
聽兒子還說這話,他猛地站起身來,便向外走去。
等秋季一到,立刻送這小子去讀書,能不能讀進去不說,可彆再走自己的老路了。
看著父親不搭茬,麻洪濤飛快地追了上去,“爸,我把瘋子的女兒抓來了,這一仗今天晚上咱們必贏,您跟潘大爺和藤叔叔你們乾嘛不打了呀。”
聞聽此言,麻五宛如被雷擊中一般,頓時傻在了原地,他緩緩地轉過頭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把瘋子的女兒封豔豔給綁架來了,用他要挾瘋子,所以今天晚上,咱們是必贏的局,隻要咱們打贏了瘋子,從今以後,就是江淮市最牛逼的……。”
啪。
他的話還沒說完,麻五揚手給了他一個嘴巴。
這個混蛋,這是要把老子往火坑裡推呀!
麻五咬牙切齒地喝問道,“誰讓你這麼乾的!”
看著滿臉憤怒的父親,麻洪濤頓時有些傻眼,他訥訥地說道,“爸,我這是在幫你呀。”
“你想想看,他女兒在咱們手上,瘋子還不任由咱們拿捏嗎?”
聞聽此言,麻五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蠢貨!
老潘跟瘋子爭地盤,雖然他們是把兄弟,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自己帶著兄弟們來,也不過是為老潘助助陣而已。
即便是老潘打贏了,自己又能拿到多少好處?
這點事兒都看不明白,自己怎麼養了這麼個蠢兒子。
瘋子有一個漂亮的老婆,據說長得像某個號稱神仙姐姐的女明星,十幾年前,就因為一個醉漢,死死盯著他老婆的胸脯看個沒完,結果當天晚上,那人的一隻眼睛就被剜掉了。
家人,就是瘋子的逆鱗!
如今,兒子抓了瘋子的女兒,那就相當於跟瘋子結下了死仇,瘋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旦被他知道,是自己綁架了他的女兒,他真的會跟瘋子一樣,瘋狂地報複。
這是惹火上身呀!
再者說了,老潘和瘋子倆人聚攏一群人協鬥,那都是上不得台麵的事兒,雙方誰更狠,就能吃肉喝酒,誰認慫誰就滾蛋。
你這綁架跟黑社會協鬥完全是兩個概念,怪不得今天晚上,警察的動作如此密集,一定是瘋子報了警的。
一旦被抓,老潘可以置身事外,麻家可要背這個鍋了!
即便是自己花錢擺平,不知道得花多少錢呢,這事兒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就是個無底洞。
往小了說,也得二三十萬!
這個敗家子,真把老子氣死了!
“人在哪裡?” 麻五冷冷地問道。
麻洪濤立刻說道,“在烏鴉家的老宅子裡。”
聞聽此言,麻五一把抓住兒子的後衣領,宛如拎小雞兒一般,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把兒子塞進了汽車裡,麻五也跳上了汽車,一腳油門下去,直奔烏鴉的家。
等他們到了小院之後,發現院子裡的幾個家夥,已經睡著,麻五快步進了房間,此時房間裡隻剩下一團被解開的繩子,和一片雪白的膏藥。
“人呢?”麻五瞪大眼睛怒吼道。
麻洪濤嚇得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臉上閃過驚懼的表情,“我,我我不知道啊。”
“可能她,她自己跑了。”
跑了?
麻五瞳孔一縮,瘋子的女兒怎麼可能自己掙脫繩索跑掉?
“你個小畜生,可給老子闖了大禍!”
“你把院子裡的幾個家夥,全都給我弄醒,我有話說。”
麻洪濤不敢猶豫,立刻跑到院子裡,把所有的人全都喊醒。
喬紅波看著他那緊張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冷笑,你狗日的,也有害怕的時候!
“我爸喊你們,趕緊去屋裡。”麻洪濤說著,便快步向屋裡走去,進了屋之後,他便像是一隻老鼠見到了貓,頓時氣焰全無。
喬紅波進了門,目光落在麻五的身上,不由得暗想,這家夥怎麼這麼醜呀!
他怎麼能配得上陸曉峰他媽李旭寧呢,形容他們的關係,說豬拱了白菜,都有點侮辱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