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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竹彆墅裡,半夏剛哄睡孩子,坐在臥室的窗邊,望著外麵寂靜的夜色,心中翻湧不息。
外公的出軌醜聞鋪天蓋地被曝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網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吃瓜群眾謾罵調侃的言論,字字紮心。
很多熱搜詞條,還帶上了她林半夏的名字,有些還加個前綴戰太太。
君盛集團一直以來都是非常正麵的形象,因此半夏覺得很抱歉,是林家的事情,連累了京霆以及公司。
幾乎所有新聞媒體都在瘋狂報道這件事。
她每刷一次手機,心情便沉重幾分,流量大得可怕。
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外婆知道了這些消息,要如何承受?
還有外公,那個她一直敬重的長輩,竟然在年輕的時候,就背叛了家庭,傷害了她的外婆。
這對於林半夏來說,也是難以消化的打擊。
此時的她,剛生完小公主,也是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內心也受了重創。
臥室門輕輕推開,戰京霆回來了。
他望著妻子背影,內心也是充滿了愧疚,今天原本應該陪在她身邊,可是公司事情太多了……
聽聞腳步聲,林半夏轉過頭,眼神依舊有些低落,但強顏一笑,“下班了?今天很累了吧?快去洗澡,早點休息。”
男人來到她麵前站定,然後蹲下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溫和而堅定“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外婆暫時還不知道消息,我剛給黎叔打過電話。”
聽說外婆不知道,她便放了些心,“外婆身體怎麼樣了?有好轉嗎?”
“有。”&nbp;他疼愛地輕撫著妻子臉頰,“有黎叔照顧著,天天挖草藥,效果顯著。”
“那就好。”&nbp;她收了收目光,垂下了眼眸。
京霆說,“對不起……”
半夏抬眸,聲音有些沙啞“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是我們林家。”
男人握住她的手,搖頭道,“跟你沒有關係,而且網上的爆料,也不一定都是真的,添油加醋的可能性很大。”
“我真的沒想到外公會……做出這樣的事,外婆那麼信任他,如果她知道真相,該怎麼辦?”
京霆起身,輕輕攬過她的肩膀,“這件事情,外婆當年是知道的。”
“……”
“但是呢,被公之於眾,一般人都難以承受。”京霆承諾,“我會儘快處理,現在事情已經鬨到這個地步,輿論壓力實在太大了,短時間內無法平息,但這種輿論風波,最終隻能交給時間。”
半夏輕輕靠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溫暖,卻依舊心事重重,“嗯。”她相信他。
京霆沉思了一下,“我約了嚴魏然明天見麵,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再狡猾也不會不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他惹到我了。”
“他會承認是他做的嗎?”半夏擔心。
男人的眼底浮動著冰冷又危險的光芒,&nbp;“我會想辦法讓他認。”
是的,必須找到一個解決辦法,讓輿論降溫,否則局麵隻會更加失控,京霆不想看到那樣的局麵。
半夏閉上眼睛,依靠著京霆的胸膛,仿佛在這片刻的安靜中尋找一絲安慰。
她知道,京霆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但心裡的不安依然揮之不去。
輿論的洶湧、外婆的身體,還有外公……這一切都讓她感到壓抑。
她的外公,怎麼會是背叛婚姻的人?還有私生子?
京霆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半夏,這一切都會過去的,這麼大的輿論漩渦,雖然誰都無法輕易脫身,但我們能做的,就是冷靜麵對,用時間讓它平息,這不是我們的錯。”
“我知道你們最近很忙,開展了一些新項目,現在……又給你們添了這麼多事。”&nbp;半夏輕聲回應,雙手握住京霆手臂。
“我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早點休息吧。”
次日清晨,銀城,薄霧籠罩。
空氣中帶著微涼的濕意。
一座座高樓大廈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車流逐漸彙入寬闊的街道,像一條條緩緩流動的河。
偶爾有路過的行人,身著西裝或風衣,匆匆走過,仿佛城市的脈搏隨著他們的步伐漸漸蘇醒。
遠處的公園裡,晨跑的人們踏著露水的草地,空氣中夾雜著綠葉和泥土的清新氣息。
銀城的清晨,既有都市的繁忙氣息,也有一絲寧靜中的美好。
某座低調奢華的私人會所,隱匿在高樓之間。
外牆被厚重的藤蔓裝飾覆蓋,外界隻能看到一扇古銅色的厚重大門,兩側的雕塑穩重威嚴。
會所內部,設計典雅而簡約。
前坪的院子裡,停著一輛蘭博基尼和一輛沃爾沃。
某高品味的會客間,牆上掛著幾幅名貴的油畫,燈光不算明亮,卻足夠映照出每一個細節的精致。
房間隱秘且隔音,優雅的茶幾,沉穩大氣的座椅。
200平的空間,布置並不繁複,所有裝潢都以沉穩為基調,仿佛一切浮躁的情緒都能在這片寧靜中消散。
門口站著各自的手下。
屋內,桌上的茶盞冒著絲絲熱氣,兩個男人相對而坐,神色各異。
嚴魏然麵色平靜,京霆的眼神卻如深海,冷靜中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嚴,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
“戰少,您彆這麼生氣,這件事情真的與我無關。”
“嚴先生,既然你還這麼說,看來我們真的要好好談談了。”京霆聲音低沉穩重,帶著幾分壓迫感,“商場上混,敢做,要敢當啊。”
嚴魏然眸光一收,端起一杯茶,“京霆,按輩份來講,我也算你小舅,我也沒想到,這次事情會鬨成這樣子。”
他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無奈,卻沒什麼愧疚,更多的是淡然,“事情的真相就是,我女兒帶了個朋友回去,然後那個朋友呢,是個剛入社會的小記者,她誤闖我的書房,拍下了這些信息,然後給賣了。”
京霆目光銳利如刀,盯著嚴魏然的臉,試圖從他那張表情管理得無懈可擊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信息是你這些年收集的,所以我更想知道,這是不是你的手筆?借他人之手?”&nbp;京霆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透著逼人的冷意。
嚴魏然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這不是我主動策劃的,你會信嗎?”
“你覺得我信嗎?”京霆反問,眉頭輕挑,顯然對他沒有一絲信任。
嚴魏然身子前傾,端詳著茶杯,輕歎一口氣——
“可這事情確實跟我女兒有關,是她帶朋友回家,結果那個女孩拍了那些文件,我相信你應該也調查清楚了。”
抬眸看京霆一眼,又繼續說道,“那女孩叫什麼名字啊,什麼背景啊,人在哪,你應該都掌握了吧?”
他再次強調,“我東西放保險櫃的,原本打算封陳這段記憶,當時可能忘記上鎖了,所以就……哎,我也是沒想到啊。”
“你放保險櫃的?”&nbp;京霆盯著他。
“那不然呢?”&nbp;嚴魏然也是個老狐狸,笑著問道,“我還能給掛牆上?讓人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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