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穿著無菌服,她雖然年輕,但舉止從容,從不慌張,眼神裡透露出的智慧與涵養,讓戰京霆對她刮目相看。
直到一個小時後,她脫下手套,翻開本子拿起筆。
一邊記載著什麼,一邊對他說,“因為在儀器檢查時,這病毒能迅速改變自身的表麵蛋白,讓檢測手段無法準確識彆,這也就是你哥以往的病曆上,沒有一個字是寫他中了毒的原因,不過現在我可以確定,他就是被人投了毒。”
戰京霆站在一旁,他感覺整個世界在坍塌,內心的痛苦與憤怒交織著。
半夏說, “這種毒素一旦進入體內,會迅速定位到中樞神經係統,對大腦和脊髓進行持續性攻擊,並且能夠穿越血腦屏障,深入神經組織,破壞神經細胞的正常功能。”
“我哥是通過什麼途徑染上這毒素的?” 他語氣冷沉,努力克製著情緒。
半夏分析, “它可以通過食物、水源或者空氣中微細的氣溶膠傳播,這就使得你哥哥在感染初期幾乎察覺不到異常,他這種情況跟目睹車禍沒有任何關係。”
戰京霆對於身邊隱藏著這麼個厲害的投毒高手,他是有些擔心的。
對方目的是什麼呢?
能對哥哥下手,就能對他下手,能對他老婆孩子下手。
隻見戰京霆當即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他冷聲吩咐道——
“幫我調查15年前,我哥生病以前的行動軌跡,我要詳細到每個小時,他都接觸了什麼人,吃了什麼東西,去了哪裡,去查監控吧!”
“是,戰少。”
半夏抬眸看向他,15年前的監控恐怕……不好找吧?
但他手下的辦事能力很強,其實也不怕,他們還有墨墨這個大寶貝,修複監控,做對比什麼的,他最拿手。
京霆掛斷電話,半夏十分專業地對他說——
“我已經了解這種毒素的特性了,會儘快為你哥哥製定一個詳細的解毒方案,先把藥全停了吧,是藥三分毒,都有副作用的,也根本沒有對症下藥,白吃了。”
戰京霆點頭,“好。”
他今天還做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遣散了山莊裡之前高價請來的醫生!都是廢物!
但留下了艾維醫生,即使他心裡不太情願,但查出來的結果是此人與半夏,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頂多隻是艾維對半夏的崇拜。
醫術這麼精湛的老婆,崇拜也是人之常情,現在的戰京霆,自己都成了她的小迷弟。
留下艾維醫生,是可以給老婆打打下手,老婆也不至於這麼忙這麼累。
蘭博基尼開出雲錦山莊時,窗外景色宜人。
半夏坐在副駕駛,轉眸看向他,“我先為明叔做治療,他的情況已經可以針灸了,大概需要兩天時間就會恢複。”
“好。” 戰京霆應著聲,就想見證一下奇跡。
回到禦竹彆墅,半夏便上了樓。
戰京霆站在樓下客廳裡,目送她背影經過轉角處,然後,他接到了慕波的電話。
“好的,我現在過來。” 他又去了公司,這會兒還沒到下班的點。
半夏上樓後,來到明叔的房間,窗明幾淨,陽光暖暖。
因為剛才發來了信息,這會兒護工已為她準備好了針具,酒精消毒用品,以及手套,棉球和酒精。
“林小姐,一切準備就緒。” 護工端著托盤。
“嗯。”
“林小姐。”德叔從床沿起身,看向她的眸子裡寄托著全部希望,“我能幫點什麼忙嗎?”
“德叔。” 半夏目光柔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請你相信我,一定可以治好明叔,就在這兩天。”
“您會針灸?” 德叔看著開始戴專業手套的她,有點震驚。
“會的,你放心,我很專業。”
“……” 德叔不說話,退後一步,很認真地看著她完成這一係列動作,不敢分她的心。
半夏戴著手套,又對明叔做了次檢查,他的情況已經被中藥調得,可以進行針灸治療了。
也就是說,之前她配的中藥,取得了顯著的效果。
半夏對明叔的風池穴和足三裡穴進行專業消毒,確保不被感染。
床前架著的專業醫療燈,提供了充足的光照。
但是這裡的設備,說實話,跟戰雲霆的雲錦山莊,那簡直是沒法比,那裡有全銀城最好的醫療設備,甚至某些醫院都買不起的國外器械,他那裡也有。
消完毒後,隻見半夏拿起一根平針,斜斜地準確地,插入明叔頸部的風池穴,距離顱底約半寸,同時,她的手法也很溫和。
她用針刺激著穴位,明叔躺在床上無動於衷。
不知不覺,便到了傍晚時分,半夏十分專業,也十分敬業,房間裡很安靜,隻有她身影忙碌著。
夕陽西下,柔和的橙紅色調映照在天空,照亮了整個彆墅的庭院。
一輛黑色越野車緩緩駛入,停穩後門打開。
墨墨和安安跳下了車,背著書包,開心地朝客廳裡跑去!
回家後,他們很禮貌地向周嫂和沈管家打了招呼,然後點了菜單。放下書包,沈管家陪他們在院子裡踢球,陣陣歡聲笑語傳出。
大約六點左右,蘭博基尼朝著禦竹彆墅駛來,坐在後座的戰京霆,夕陽映著他英俊的容顏,那輪廓更顯深邃了。
他微眯著眼,想起了今天早上江天祥找上門的畫麵。
剛才查了關於艾布特的信息,對於這個國際黑客大佬,心裡還是充滿了崇拜。
這麼厲害的人,應該不會是兒子墨墨吧?
不管怎麼說,這個事情,也得搞清楚。
於是,他回家第一件事,便把孩子們叫進了書房。
“爸比。” 倆孩子氣喘籲籲,眨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從爸比此時的表情裡,根本分辨不出,爸比是否生氣了。
戰京霆在書桌前坐下來, “小孩子是不能說謊的,對不對?” 他將雙手搭在孩子們肩膀。
“嗯嗯!” 倆個小家夥一同點頭。
墨墨聲音奶萌萌的,“爸比,你要問什麼?是關於媽咪的事情嗎?我會把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
戰京霆直入主題,“艾布特是不是你?”
墨墨心裡輕輕一咯噔,爸比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他隻好抬手抹了把臉,“是。” 垂眸站定,仿佛做了天大的錯事。
安安瞪大眼睛,“爸比,是不是江天祥找你告狀了?他還真好意思啊!欺負小孩子不說,乾不過就告狀!他不是喜歡單挑麼?”
戰京霆鬆開倆孩子肩膀,他往椅背一靠,臉上的笑容如獲至寶一般——
“哈哈哈!你們倆個小家夥,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驚喜呢?”
啥?
爸比不生氣??
墨墨和安安轉眸對視一眼,然後都往前一步,坐到了爸比的腿上。
戰京霆摟過孩子們,神情忽然嚴肅了些,“雖然整江氏集團這件事情很過癮,我也早就看不慣他了。”
倆孩子眨巴著眼睛,依然提著一顆心,“但是呢?”
喜歡懷了繼承人後,她恃崽而驕後,她恃崽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