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仙途》第一百四十五章：劍爐共生，蘇寒的覺醒
林羽在冰窟中醒來時，蘇寒的體溫正透過破損的道袍傳來。他的右臂被蘇寒緊緊抱住，左手仍握著問心劍 —— 劍身已布滿蛛網般的裂痕，劍柄的冰晶紋路剝落殆儘，露出底下暗紅的血紋。冰窟外傳來血煞門弟子的呼喝聲，鐵鎖拖地的聲響在冰層下回蕩，距離不過百丈。
“林師兄“ 蘇寒的睫毛輕顫，聲音帶著虛弱的沙啞。她的瞳孔中倒映著林羽胸口蔓延的冰晶紋身，那道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脖頸，在蒼白的皮膚上勾勒出詭異的圖騰。
“彆動。“ 林羽將蘇寒的頭按回胸口，“你的元嬰 在吸收我的力量。“
蘇寒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她的元嬰從識海浮現，表麵的冰晶紋路與林羽的紋身產生共振。問心劍突然發出嗡鳴，裂痕中滲出金色血液，在冰麵上勾勒出複雜的符文。
冰窟外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林羽握緊劍柄，發現劍身上浮現出從未見過的符文 —— 那是《太虛劍典》的完整圖譜。他的識海突然湧入海量信息，其中一條記載讓他瞳孔收縮：“劍爐共生，以命換命，可得虛數之體。“
“蘇寒，聽我說。“ 林羽將蘇寒扶起，“我們的元嬰在融合，這是《太虛劍典》的終極術法。“
蘇寒搖頭，眼中含淚：“可是師父說 這是焚心咒的解法。“
“不。“ 林羽打斷她，“焚心咒是枷鎖，而共生術是鑰匙。“ 他將問心劍刺入冰麵，金色血液在冰下凝結成傳送陣，“我們要去問心崖。“
蘇寒的瞳孔突然擴散。她看見林羽的元嬰從胸口浮現，與自己的元嬰糾纏在一起。兩道元嬰化作雌雄雙劍，在虛空中交織出 “問心“ 二字。冰窟外的血煞門弟子突然慘叫，他們的元嬰被一股吸力扯向冰窟，在冰麵上拖出猩紅的痕跡。
“糟了！“ 林羽低喝，“共生術在吞噬周圍的神魂。“
蘇寒的瞳孔恢複清明，她的指尖凝聚出冰刃：“林師兄，我來護法。“
“不。“ 林羽將蘇寒推入傳送陣，“你先走。“ 他揮動問心劍，冰芒將血煞門弟子凍成冰雕，自己卻噴出一口鮮血。
傳送陣啟動的瞬間，林羽看見蘇寒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他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被蘇寒吸乾。問心劍的裂痕突然擴大，冰藍色的劍氣不受控地爆發，將周圍的冰壁轟塌。
“蘇寒？“
蘇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卻帶著蘇寒的哭腔：“對不起，林師兄“ 她的指尖凝聚出血色鎖鏈，“血煞門門主 要你的神魂。“
林羽的意識在傳送中模糊。最後的畫麵是蘇寒的麵容在血色鎖鏈中扭曲，她的瞳孔中倒映著血煞門門主的虛影。門主的黑袍無風自動，腰間九枚青銅鈴鐺發出刺耳的顫音，震得林羽識海劇痛。
“林羽！“
蘇寒的尖叫將他喚醒。林羽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問心崖的祭壇上。蘇寒跪在他身邊，雙手按在他胸口，她的元嬰正在將冰芒注入他體內。祭壇周圍散布著數十具血煞門弟子的屍體，他們的元嬰被吸乾，屍體化作乾屍。
“發生了什麼？“ 林羽坐起，發現胸口的冰晶紋身已蔓延至脖頸。蘇寒的瞳孔中仍有一絲暗紅，但眼神清澈，額角滲出冷汗。
“你在傳送中昏迷了三天。“ 蘇寒低頭，“我 我好像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林羽沉默片刻，取出半塊《太虛劍典》殘頁。殘頁在蘇寒麵前自動展開，浮現出完整的功法。他的指尖撫過蘇寒的眉心，“你被種下了血煞門的 奪舍蠱 。“
蘇寒的身體突然僵硬。她的瞳孔中再次閃過紅光，整個人被一股無形力量提起。血煞門門主的虛影出現在祭壇上方，他的手中握著蘇寒的本命玉牌。玉牌表麵浮現出蘇寒的生辰八字，被血色符文纏繞。
“林羽，本座的 共生蠱 滋味如何？“ 虛影陰笑，“蘇寒的神魂 本座收下了。“
林羽揮動問心劍，冰芒卻被虛影吸收。他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通過蘇寒的手流失，問心劍的裂痕愈發深邃，劍身開始崩解。
蘇寒的眼淚滴落在林羽手背，在冰晶紋路上 sizzle 作響。她突然咬破舌尖，將心頭血噴在玉牌上：“門主，蘇寒願以命換林師兄平安。“
“蘇寒！“ 林羽怒吼，“不要 ——“
玉牌突然炸裂，蘇寒的元嬰被吸入血霧中。林羽的識海劇痛，他看見蘇寒的元嬰在血霧中被撕成碎片，每一片都閃爍著冰晶與血色交織的光芒。
問心劍突然爆發出萬丈金光。林羽的冰晶紋身蔓延至全身，他的瞳孔中倒映著整個修真界的星圖。血煞門門主的虛影發出慘叫，被金光燒成灰燼，殘留的血霧化作冰晶消散。
“蘇寒“ 林羽低語，將蘇寒的屍體抱入懷中。她的身體正在透明化，如同隨時會消散的幻影。
蘇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林師兄，共生術的代價 是共享生死。“ 她的指尖撫過林羽的眉心，“現在，我們永遠在一起了。“
林羽的瞳孔突然收縮。他看見蘇寒的元嬰碎片融入自己體內，問心劍的裂痕被金色血液填滿。整個問心崖開始震顫，《太虛劍典》的殘頁懸浮在空中，拚湊成完整的典籍。書頁翻動聲中，蘇寒的聲音在識海響起：“林師兄，我們 回家。“
三個月後，血煞門總壇。門主望著水晶球中蘇寒的身影，嘴角勾起冷笑：“虛數之體 終於到手了。“
“門主，蘇寒的神魂在反抗。“ 護法恭敬道，“她的元嬰碎片與林羽的神魂融合了。“
“無妨。“ 門主抬手，水晶球中浮現出林羽的身影，“隻要蘇寒在本座手中，林羽就會自投羅網。“
極北冰原的冰晶宗門內，林羽將蘇寒的冰棺放入祭壇。他的指尖撫過棺蓋上的 “問心“ 二字，冰晶紋路突然蔓延至整個冰原。冰麵下浮現出無數傳送陣，連接著修真界的各個角落。
“林羽！“
楚長老的聲音從雲端傳來。林羽抬頭，看見淩仙宗的殘餘弟子禦劍而來。楚長老的仙劍斷成兩截，道袍上血跡斑斑，身後跟著二十餘名帶傷的弟子。
“血煞門 屠了淩仙宗。“ 楚長老咬牙，“玄霄真人 與血煞門勾結。“
林羽沉默片刻，問心劍突然懸浮在他麵前。劍身映出他的麵容 —— 左眼是冰晶紋路，右眼是血色符文。他的瞳孔中倒映著淩仙宗燃燒的山門，嘴角勾起冷笑。
“我知道。“ 他低語，“蘇寒的神魂 在指引我。“
楚長老瞳孔收縮：“你 修成了虛數之體？“
“是的。“ 林羽抬頭，“現在，該去血煞門討回公道了。“
血煞門總壇，蘇寒猛然睜眼。她的瞳孔中倒映著林羽的身影，嘴角勾起冷笑。門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寒，你的任務是“
“閉嘴。“ 蘇寒轉身，指尖凝聚出冰刃，“我叫蘇寒，不是你的傀儡。“
門主的瞳孔收縮：“你 突破了本座的控製？“
“是的。“ 蘇寒的冰刃刺入門主心口，“因為林師兄 給了我反抗的力量。“
林羽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蘇寒身後。他的左手握著蘇寒的冰刃，右手問心劍穿透門主元嬰。兩人的身影在血霧中重疊，虛數之體的威能震碎了整座血煞門。門主的元嬰化作血珠飛濺，蘇寒的冰刃上浮現出 “問心“ 二字。
“蘇寒“ 林羽低語，“歡迎回家。“
蘇寒的眼淚滴落在林羽手背，化作冰晶：“林師兄，這次 換我保護你。“
三個月後，修真界流傳著新的傳說：血煞門一夜覆滅，門主神魂被問心劍吞噬；淩仙宗重建，新掌門是一對手持雌雄雙劍的道侶。有人說他們在極北冰原發現了《太虛劍典》的終極秘密，也有人說他們在尋找被封印的焚心咒源頭。而在問心崖的祭壇上，蘇寒的冰棺中傳來微弱的心跳聲，冰晶紋路正在緩緩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