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仙途》第一百四十三章：九死一生，極北冰原的血色突圍
林羽蜷縮在冰窟深處，任由刺骨寒風穿透破損的道袍。他的右手死死攥著半塊《太虛劍典》殘頁，左手無名指的斷口仍在滲血 —— 那是三天前被血煞門弟子活生生咬斷的。冰碴順著岩壁滴落，在他腳邊凝結成暗紅色的冰晶。
“三息 不，兩息“ 他默念著體內流轉的靈氣，感受著經脈中如同萬蟻噬咬的劇痛。自從三個月前被逐出師門，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瀕死。儲物袋裡的療傷丹藥早在半個月前就已耗儘，此刻他隻能靠啃食冰原上的寒玉草根維持生機。
冰窟外突然傳來妖獸的嘶吼。林羽猛然睜眼，瞳孔中倒映著六階冰螭的猙獰頭顱。那畜生的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幽藍，每片鱗甲都刻著 “血煞門“ 的符文。它的長尾掃過冰麵，在地麵犁出深不見底的溝壑。
“來得正好。“ 林羽低笑，嘴角溢出黑血。他咬破舌尖，將心頭血噴在斷指處，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這是他在極北冰原偶然習得的 “血祭再生術“，代價是每再生一次就折壽十年。隨著骨骼錯位的脆響，新生的手指重新握住劍柄。
冰螭的利爪撕開冰窟的瞬間，林羽的身影突然虛化。他的指尖在虛空中劃出第十七道傷口，金色血液與《太虛劍典》殘頁共鳴，凝結成 “虛數空間“ 的符文。冰晶在他周身凝結成六棱錐體，將冰螭的攻擊折射向四麵八方。
“哢嚓！“ 冰螭的利爪穿透殘影，卻被突然出現的金色鎖鏈纏住。林羽的本體出現在冰螭頭頂，斷指化作的血色長槍貫穿妖獸的天靈蓋。妖獸的慘叫聲震落冰窟穹頂的積雪，林羽借勢翻滾落地，反手將長槍刺入冰螭的心臟。
“去死！“ 他怒吼著將長槍攪碎冰螭的內丹，任由腥臭的獸血浸透全身。
冰螭的屍體轟然倒地，林羽卻踉蹌著跪倒在地。他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 本該沉穩有力的元嬰期心跳，此刻竟像風中殘燭般微弱。
“還剩 三次再生機會。“ 他艱難地取出腰間的儲物袋，裡麵隻有半塊發黴的靈石和幾粒療傷丹藥。極北冰原的嚴寒正在侵蝕他的元嬰，再找不到火源，他將永遠凍斃在這冰天雪地。
就在此時，冰原深處傳來悠揚的鐘聲。林羽猛然抬頭，看見一座漂浮在雲海中的青銅巨鐘緩緩降落。鐘身上的 “問心“ 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鐘口處纏繞著 hundreds of 道血色鎖鏈。
“問心鐘“ 林羽瞳孔收縮。傳說中，這口鐘會出現在瀕死者麵前，給予 “重塑命運“ 的機會。但代價是必須回答鐘靈提出的問題，答錯則魂飛魄散。他曾在淩仙宗典籍中見過記載，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親身麵對。
鐘聲再次響起，林羽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吸入鐘內。他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中，對麵懸浮著一個由冰晶構成的少女。她的發絲如霜雪，瞳孔中倒映著無窮星河。
“你是誰？“ 冰晶少女的聲音空靈縹緲。
“淩仙宗棄徒，林羽。“
“你為何而活？“
“為了活下去。“
“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林羽沉默片刻，突然撕開道袍，露出胸口的元嬰。那枚嬰兒般的元嬰雙目緊閉，周身纏繞著黑色業火 —— 這是他被逐出師門時，師父種下的 “焚心咒“。業火每跳動一次，都在灼燒他的神魂。
“用我的元嬰 換取焚心咒的解法。“
冰晶少女搖頭：“不夠。“
“再加 我的劍魄。“ 林羽咬破指尖，將劍魄之力注入冰晶少女體內。
鐘內突然掀起暴風雪。林羽感覺自己的元嬰正在被剝離，劍魄在劇痛中消散。他的眼前閃過淩仙宗的山門、師父冰冷的麵容、師妹絕望的淚水。當風雪停歇時，他發現胸口的焚心咒印記已消失，而冰晶少女的手中多了一枚黑色元嬰。
“記住，“ 少女將元嬰吞入腹中，“你已不再是淩仙宗弟子。“
“我從未屬於過那裡。“ 林羽冷笑，任由意識墜入黑暗。
再次醒來時，林羽發現自己躺在一座簡陋的木屋中。窗外傳來海浪聲，月光透過破損的窗欞灑在他胸前 —— 那裡多了一道由冰晶構成的 “問心“ 紋身。他試著運轉靈氣，卻發現丹田空空如也，元嬰不知所蹤。
“醒了？“ 沙啞的聲音從角落傳來。林羽猛然起身，卻發現全身修為儘失。一個身著破棉襖的老者正坐在火堆旁，手中握著他的《太虛劍典》殘頁。老者的皮膚布滿凍傷，左眼處有道深長的疤痕，腰間掛著串由獸骨製成的佛珠。
“前輩“ 林羽剛要開口，老者突然將殘頁扔進火堆。
“老朽是這冰原的守墓人，“ 老者用樹枝挑撥著火焰，“五十年前，也有人像你這般拿著殘頁來找我。“
“後來呢？“
“後來他成了血煞門的傀儡。“ 老者突然將燃燒的樹枝刺向林羽咽喉，“而你，會成為老朽的新劍爐。“
林羽本能地施展 “虛數空間“，卻發現靈氣如泥牛入海。他瞳孔收縮，看見老者的瞳孔中閃爍著與冰螭相同的符文。燃燒的樹枝穿透右肩，劇痛讓他眼前發黑。
“血煞門 走狗。“ 他咬牙切齒，任由樹枝穿透右肩。
老者陰笑：“淩仙宗的天才，淪為廢人滋味如何？“ 他突然撕開林羽的衣襟，露出胸口的冰晶紋身，“這 問心 印記 正好用來祭煉血煞劍！“
林羽的意識逐漸模糊，隱約聽見老者念動晦澀咒語。他的冰晶紋身開始融化，化作液態金屬流入老者掌心。就在金屬即將完全融入的瞬間，林羽的識海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冰芒。
“不“ 他拚儘全力咬破舌尖，將心頭血噴在老者麵門，“我還沒 輸！“
液態金屬突然沸騰，老者慘叫著倒飛出去。林羽的冰晶紋身重新凝聚，化作一柄透明長劍懸浮在他掌心。劍身倒映著老者驚恐的臉，劍柄處纏繞著 hundreds of 道血色鎖鏈。
“這是 問心劍？“ 他握緊劍柄，感受到劍身傳來的刺骨寒意，“以命換命的劍？“
老者的身影突然虛化，化作 hundreds of 道血影撲來。林羽揮動問心劍，每斬出一劍，就有一道血影被凍結成冰。他的身體在劇烈顫抖，每揮動一次劍，都在透支生命力。
“去死！“ 他怒吼著將問心劍刺入老者心口，卻發現劍鋒穿過了虛影。
“太晚了“ 老者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血煞劍已成 ——“
林羽突然感覺心口劇痛，低頭看見一柄血色長劍穿透胸膛。他的元嬰在識海中瘋狂掙紮，卻被血色鎖鏈拖入劍中。老者的笑聲在耳邊回蕩，他的視線逐漸模糊，最後的畫麵是老者狂喜的臉。
“這就是 結局嗎？“ 他的意識逐漸消散，“我 不甘心“
當林羽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血海之上。他的身體變得透明，而遠處漂浮著 hundreds of 具與他相同的屍體。血海中央矗立著一座血色祭壇，老者站在祭壇上，手中握著由他的元嬰祭煉而成的血煞劍。
“歡迎來到血煞劍獄。“ 老者的聲音從血海深處傳來，“在這裡，你將永遠承受萬劍穿心之苦 ——“
林羽突然抬頭，眼中閃過決然之色。他的意識海深處，那柄問心劍突然爆發出萬丈冰芒。血海在冰芒中凍結，老者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說過 我還沒輸！“
他的透明身體突然凝聚，伸手抓住穿透胸口的血煞劍。冰晶沿著劍身蔓延，將老者凍成冰雕。
血海沸騰， hundreds of 具屍體同時站起。林羽揮動問心劍，將老者的冰雕斬成碎片。他的元嬰從血煞劍中脫困，周身環繞著冰晶符文。
“這才是 真正的問心劍。“ 他低語，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以命換命，以血還血。“
當林羽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冰原之上。他的右手握著問心劍，左手無名指完好無損。遠處，血煞門的據點在暴風雪中若隱若現。
“淩仙宗 血煞門“ 他低語，眼中閃過滔天恨意，“我要讓你們 付出代價。“
三個月後，修真界流傳著一個傳說：極北冰原出現了一位手持冰晶劍的神秘強者，所過之處，血煞門弟子儘皆化為冰雕。有人說他是淩仙宗的秘密武器，有人說他是上古劍修轉世，隻有極少數人知道他的名字 —— 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