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崔盛,家住北島市。”
聽到這個名號,閻青雲眼中閃過一抹亮色,頓時抬手道:“好呀!”
當即崔盛走到宴會廳中間,站在常小旗的對麵,拱起雙手道:“這位兄弟,第二關我來出。”
常小魚也聽過北島崔盛的名號,這個人,是斷屍流派的,也是個狠人。
崔盛轉頭,掃視四周,爾後嘴角一挑,自信笑道:“閻老大說,今天是個吉慶日子,見了血,就不好看了,要以和為貴。”
“所以,今日我們不傷對方,傷自己,而且不能見血。”
說完,就見崔盛走向離他最近的一張圓桌,不由分說的拿起桌上的兩套茶杯,互相碰在一起。
啪!
一聲脆響,兩套白瓷茶杯瞬間碰爛,掉了一片碎碴子。
然後就見崔盛抬手抓起一把,滿是菱角尖刺的陶瓷碎片,塞進了嘴裡。
一瞪眼。
一伸頭。
不嚼,硬咽!
咕咚一聲,眾人明顯看到崔盛脖頸上的血管都暴起了,咽喉管上明顯有一團鼓起,從下頜到脖頸,滑了下去。
再抓起一把,那陶瓷片碰的稀碎,儘是尖尖刺刺,再次扔進嘴裡,依舊不嚼,硬咽。
然後,第三把。
第四把。
第五把。
他起初吞咽的時候,並無聲響,而且吞咽起來很困難,因為口中沒水,且沒有咀嚼產生唾液,像是抓了一大把藥丸硬生生的往下咽,自然是有些困難的。
但咽了兩次之後,他再次吞咽的時候,竟能明顯聽到咕咚咕咚,似是大口喝水的聲響。
眾人幡然醒悟,他口腔裡,早已被割的爛透了,無數的鮮血湧出來,與那棱角尖刺的陶瓷片混合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
這一幕,看的眾人心驚肉跳,聽的大家夥手腳發麻。
北島崔盛,果然如傳言那般,是個狠人。
末了,崔盛最後一把咽下去,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對眾人笑道:“還是那句話,喜慶日子,見不得血,希望我沒有掃大家的興。”
他崔盛從口腔到喉嚨管,甚至到胃部,可能都是一路傷口,鮮血淋漓,但在外表還真是一點血跡都看不到。
“這位兄弟,請!”崔盛伸手,指向桌子上的其他茶具。
所有人的目光,從崔盛身上,轉移到了常小魚身上。
常小魚眯了眯眼,問道:“這三關,是不是三局兩勝?”
閻青雲還沒來得及說話,旁人便插話道:“不是,按照踢館的規矩,必須三局全勝。”
“這樣啊?”
崔盛冷笑道:“怕了?沒事,可以認輸的。”
常小魚搖搖手指,“no,no,no,我不是很喜歡自殘,可如果說不贏下這局,我就沒資格繼續聊剛才的事,那我也隻能試一試了。”
往前走了一步,常小魚雙手負於身後,問道:“崔盛前輩,敢問一句,冷兵器和熱兵器,哪個對人體的傷害最大?”
崔盛一愣,猛地一下以為常小魚想利用言語下套,思忖了片刻沒敢回答。
倒是旁人起哄道:“那還用說,肯定是熱武器厲害啊!”
“是啊!冷兵器和熱兵器怎麼比?”
“開玩笑,什麼碳基生物能扛得住一發762?”
“當年一發小男孩,廣島多少萬人看見他太奶了,六千度高溫一聲不吭,是他們不愛說話嗎?他他媽的根本來不及說話好嗎!這就叫熱武器!”
聽著眾人的議論,常小魚滿意的點了點頭,“好,所謂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既然有了這個共識,那我想挑戰難度高一點的。”
“吃陶瓷片,不夠勁,我這個人喜歡喝烈酒,抽好煙,泡美女,既然是比拚,咱也得來點夠勁的!”
“石城!”
坐在角落裡的石城迅速起身,振聲道:“在!”
常小魚指著宴會廳外,說道:“來之前,我看有人在下邊結婚,去,找他們要兩枚炮仗,要最粗的,威力最大的!”
石城一路小跑衝出了宴會廳。
大家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聽這意思,是想怎麼玩?拿鞭炮炸哪?
炸手?
炸腳?
還是炸臉?
要知道那鞭炮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覷的,裡邊要是加點鐵片,威力就跟破片手榴彈差不多了,凡胎肉體,誰敢扛這玩意?
場內逐漸炸開了鍋,人聲嘈雜,議論紛紛。
所有人都想見識見識這個狂傲不已,可謂目中無人的小子,到底想玩什麼花招。
甚至有人連連稱讚,“活了上百年,起始議會也參加過幾次了,從沒像今天這般暢快,以前真是井底蛙觀天上月,今天才知道養屍界裡的高人究竟有多猛。”
“是啊,我從小學習就好,我覺得我簡直是個天才,直到後來看見養屍界裡的一座座高山,我才知道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猶如今日的起始議會,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討論個屁啊,他不還沒開始過招呢,萬一一會眼睛炸瞎了,你們可彆偷著笑。”
有人捧,就有人踩,場上議論不停,爭議不斷。
不一會,石城喘著氣,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手中捏著兩枚小鋼炮。
這種炮仗,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威力,石城將小鋼炮遞給常小魚的時候,還特意小聲囑咐了一番,“常爺,這小鋼炮,一枚能炸死一條狗,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
常小魚微微點頭,示意石城不用緊張。
爾後手中舉著兩枚小鋼炮,轉頭環視四周,問道:“值此盛會,怎能沒有鞭炮助興呢,這兩枚小鋼炮的威力,我想在座各位,應該不陌生吧?”
眾人頻頻點頭。
常小魚捏住其中一枚,笑道:“那我試試。”
用打火機點燃其中一枚,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常小魚想乾什麼的時候,坐在他旁邊那幾桌養屍人,下意識的往後趔趄身子,甚至有的已經起身跑開了。
炮撚上滋滋的冒著青煙,常小魚就那麼用手捏著。
眾人瞪著眼珠子,緊張道:“小兄弟,你可要小心,這玩意炸斷手指的案例可不在少數!”
“放心。”
“你要是流血了,也就輸了!”
“了解!”
常小魚始終不緊不慢,就那麼捏著小鋼炮,就在炮撚即將燃燒到頭的一瞬間,常小魚豁然張口,將小鋼炮塞進了嘴裡。
爾後,緩緩合上了嘴巴。
“砰!”
一聲悶響,常小魚的腦袋明顯顫動了一下,爾後,就見常小魚深吸一口氣,張嘴吐出紙屑的瞬間,兩道青煙從鼻孔中直直的噴了出來。
“過癮!”
“過癮呐!”
崔盛眼珠子都差點掉在地上!
火藥過肺?
聽說過抽煙過肺,沒聽說過爆炸之後的火藥煙霧過肺,而且看這小子的表情,還特彆的享受?
常小魚一臉的意猶未儘,不停的咂著嘴,歎道:“比華子還有勁,這煙,我喜歡!”
場上,鴉雀無聲。
常小魚攤開雙手,朝著四周問道:“這個算不算我贏?”
大家夥都傻了,人家吃個陶瓷片,你往嘴裡塞炸藥?能炸斷手指,炸死狗的小鋼炮,就這麼清爽的塞進嘴裡了?
見眾人沒吭聲。
常小魚又問崔盛,“前輩,我算是贏了嗎?”
崔盛咽了口吐沫,也沒吭聲,他也處於懵逼狀態,他有一種被錘死卻又不知該如何反抗的感覺,就像……打遊戲遇上了外掛?
見崔盛也不吭聲,常小魚道:“行,既然炮仗有兩個,那我就再來一個吧,不過同樣塞進嘴裡就沒啥意思了,咱們難度升級一下,玩點更刺激的,如何?”
說話間,常小魚一隻手解開西褲上的扣子,眾人瞪大了眼珠,心想這小子不會大庭廣眾之下脫褲子吧?
爾後,右手點燃炮仗,捏在手中,左手掀開內褲,甩手將小鋼炮扔進了褲襠裡,並且順勢拉上了西褲的拉鏈,還係上了褲腰扣子。
“砰——”
一聲悶響,火藥煙霧在常小魚的胯下升騰而起。
在場的所有養屍人,幾乎下意識的伸手朝著自己褲襠裡捂去。
有種疼,叫做看著都疼。
雖然小鋼炮不是在他們褲襠裡炸的,但他們沒來由覺得一股鑽心的痛,隱隱從下體傳來。
煙霧散去,常小魚拉開西褲的拉鏈,大庭廣眾之下,伸手進褲襠裡,掏出炮仗紙屑,扔到了地上。
“崔盛前輩,要是你我之間還沒分出勝負的話,我讓我兄弟再去幫你要一個炮仗,塞嘴裡也好,扔褲襠裡也罷,你也表演一個,就算你贏,如何?”
崔盛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夾緊了雙腿,剛才炮仗在常小魚褲襠裡炸響之後,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經,以至於此刻他的下體也因為劇烈緊張而痛了起來。
“心服口服!”
“我輸了。”
崔盛拱起雙手作揖,隨後頭也不轉的走回了座位,悻悻的坐了下來。
宴會廳裡鴉雀無聲,常小魚露這兩手,震住了所有人。
倒是角落裡的左耳釘韋峰小聲說道:“這小子,本事超然,但就像一把銳利的刀,不懂得藏鋒,按理說對方認輸,他應該回一句承讓。”
旁邊幾人正欲附和,就聽石城打斷道:“承讓你媽啊承讓,什麼封建糟粕?打不過就是打不過,還承讓!”
韋峰汗顏道:“石城兄弟所言極是。”
“我韋峰活了這麼多年,也聽過不少養屍界高手們的奇聞軼事,但是這……鋼炮炸吊,還是頭一回見,坦白講,確實是崔盛技不如人,我也對這小兄弟心服口服!”
“石城兄弟,你能告訴我,他究竟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