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加忙、遇忙更忙。
先前來“雪梅印畫攤”考察過兩次的體委宋教練,終於在8月6日這天上午,定下了“通江口少年武術運動隊”全部訓練、比賽服的圖案碼號印製。
少年武術運動隊男、女運動員編製共36人。訓練服兩套,比賽一套;每人三套六件,加起來就是216件!
因為數量較多,即便按宋教練的要求,印字費降到平均每件040元計算,也有864元的印製費,這麽一大筆生意,蔣雪梅哪裡能因為太忙而選擇放棄!更何況宋教練認定了他們的印畫技術,也不可能去找另外一家去試錯。
圖案設計的表現重點在上衣上。大圖案是衫子下擺三寸高的水花紋樣,用三種深淺不同的藍色來表現。左袖頭上是“中華國術”四個行書字樣。左胸口處是六公分高的數字碼號和碼號下方平行排列的“通江口武術隊”六個黑體小字。背後是大號碼和置於號碼之上的“通江口”三個黑體字。
褲裝上隻有一處印字,就是位於左胯位置的數字碼號和碼號下方的“通江口武術隊”六個黑體小字。
在雙方確定好圖案款式、印製方案和印製價格之後,蔣夢言很快整理出一式兩份的簡易合同,讓宋教練和蔣雪梅兩人都在合同書上簽字確認。於是,“雪梅印畫攤”至開業以來最大的一筆生意,就在這雙方簽字確認之時被敲定下來。
為了省去清理、點數和雙方交接服裝的麻煩,蔣雪梅願意陪同宋教練一同去百貨公司成衣櫃采購服裝。臨走時,她交待蔣夢言安排啞巴賀國強四十分鐘之後到百貨公司成衣櫃拉貨。
見蔣雪梅為成衣櫃拉來這麼一大筆生意,徐婉清大為高興。專門安排向莉對接,待選樣和數量被確定下來之後,徐婉清又調來人手清點裝箱。因為是單位采購,宋教練不需要用現金支付。待貨品清點完成之後,宋教練就回單位開具支票,一並結賬。
兩百多件服裝,滿滿的裝了四個大紙板箱子。賀國強勁大,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一人一車,就全部搬回了居民區九十六號。
按照與宋教練的約定,印畫攤必須在八月十五日之前印完交貨。216件服裝八天完成,平均每天要印27件。如果再要加上他們每天在市場上的預訂接單,這個工作量就實在是有點大了!他們能做得過來嗎?
蔣雪梅為此事急的抓耳撓腮、一籌莫展。
蔣夢言勸姐姐不要照急,說他自己有辦法完成訂單。
蔣夢言的計劃是自己缺席每天上午的出攤,一個人在家裡印製體委的訂單。兩個姐姐如果在市場上實在忙不過來的話,就讓啞巴不去外麵攬活,過來幫忙看住黃鱔攤。每天下午還是按照原來的部署,自己、五姐加上熊慧,按部就班地完成當日的市場訂單。
“你一個人沒有幫手,你能做的過來?”蔣雪梅擔心地問。
“做得過來。四姐,我是一個熟練工,你放心讓先我試一試。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再考慮請人幫忙。”
“唉,要是林子沒去京市就好了。”
“也許我一個人會乾得更快呢!四姐,我有絕招的!”
蔣夢言的絕招就是把工作任務帶到空間裡去完成。空間恒溫,沒有炎熱酷暑的羈絆折磨,做起事來效率極高。再加上空間的十倍延時,所以,用三個上午專門來做這一批定製,也就相當於他有150個小時的工作時間,以他一個熟練印刷工的速度,完成這項任務應該問題不大。
當晚上九點,他回房插門進空間一試。
他把備用的印刷箱拿出來,裝上水花圖案的絲網印版。按照先淺再深的順序,先統一印了第一層淺藍色。108件上衣印完這第一遍色,花了六小時的空間時間,平均每件印製時間3分半鐘。雖然他在丙烯油墨中加入了快乾固化劑,但也需要十分鐘的固化乾燥時間,所以每印完一件,都需要揭起來晾曬。空間的書房很小,根本沒有晾曬的地方,因此,他隻能把印好色的衫子拿到現實的房間來晾曬。在空間與現實之間來回穿梭,消耗了他大量的體能。以前。不知疲倦為何物的他,竟然有了脫力困乏的感覺。此時他才明白,進出空間是以消耗大量的精氣神為代價的!
累了,乾不下去了。
他頹廢地躺在自己的的硬板床上,想歇息一會再說。誰知這一躺下去就沒有再起來,至到第二天清晨五點蔣雪梅敲門叫他。
這是他重生回來後,第一次在現實世界睡了一整晚。從晚上九點四十到淩晨五點,雖然足足睡了七個多小時,但他顯然沒有恢複過來。
蔣雪梅看他這副蔫蔫樣子,知道他是累壞了。就說:“你再回房睡會兒,等你睡好了再去市場找我們。”
“好的,姐姐。”蔣夢言哈欠連連,擺擺手又縮回房間。插好門後立刻進人空間,呼呼睡去。隻需要一個小時的空間補覺,他就能滿血複活!
果然,還不到六點半鐘,蔣夢言就精神抖擻的跑來市場。
“小七,你睡好了?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睡得飽飽的!”蔣夢言雙手握拳,在自己的胸前握拉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經精力充沛。“四姐,我的早餐呢?”
“找雨竹,她為你收著。”
“小七,我,我以為你上午不會來了,我,我就把四姐為你買的那一份給吃了。”蔣雪竹忙向弟弟解釋。“要不,我這就給你買去?”
“不必了,五姐,我自己跑去吃。”
“四姐,五姐,我上午就不過來了,吃完早餐我就回去了。”還沒有等話說完,人就跑走了。
其實,蔣夢言根本就不需要跑來市場一趟。但這一個多月以來養成了睜眼就往市場攤位上跑的的習慣。他今天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跑來的。
回到九十六好時,碰到許奶奶提著菜籃,正要出門買菜。
“奶奶,我去韓冰家了,給您帶了燒餅。”
“夢言,我不是早跟你說了嗎,麻煩彆人家的事,可一不可二!”許奶奶就怕蔣夢言因為她愛吃,就總去同學家裡要。“我知道你也不會白吃白拿,但總歸是不好的。這一次就算了,不能再有下一次!你聽到沒有?”許奶奶的話說道最後,已經帶著些嚴厲。
“聽到了,聽到了!奶奶,我今天買肉了,您買點蔬菜就可以了。”蔣夢言一點沒有害怕,他嘴上打著哈哈,一副不走心的樣子。
“奶奶,您吃早餐了嗎?要不我為您泡一杯牛奶,您吃一口再去?”
“不吃,看你這不記心的樣子,我還能吃得下?”
“奶奶,我記在心裡了。我向毛保證,我確實記下了!”
“記下就好,不然我就不饒你了。”看到蔣夢言這個鬼樣子,許奶奶終究是生不出氣來。
“那你就去給我泡一杯牛奶,讓我就著燒餅吃些再去。”
“好勒!”蔣夢言一陣風弟跑去衝泡牛奶,順便就把一包蛋糕和幾個燒餅先放在堂屋的小飯桌上。
從“風雪帽項目”開始,許奶奶就和蔣家姐弟吃在一起。祖孫四人的糧油供應和夥食安排,蔣雪梅都是交給蔣夢言來負責的。
蔣夢言不辜負四姐的委托,大米掛麵、油鹽醬醋、輔食點心等都辦的十分明白。連奶粉、白糖、蜂蜜、水果等,都從來沒有斷過。
蔣雪梅告訴許奶奶,說蔣夢言因為畫畫,在縣裡認識的人多,這些事就放心讓他去處理。所以,許奶奶就此不再操心油鹽醬醋。即便是糧油供應本上的糧油計劃,都是蔣夢言拿去糧店裡換成了票證,交給許奶奶自己存著的。
這樣一種彼此信任和倚靠關係狀態,說他們不是親祖孫,又誰會相信?
待奶奶吃完早餐出門後,蔣夢言立刻回房鎖門,一頭穿到空間了去完成他餘下的工作。按照他自己的工作計劃,他要在今天上午給那108件衫子印完第二遍套色印刷。
到中午12點,啞巴拉著出攤的一應家夥什,與蔣雪梅、蔣雨竹姐妹一道回來時,蔣夢言早就超額完成了他今天的工作計劃,收拾完印刷工具,正在和奶奶在一起幫廚做飯。
蔣夢言熱情地挽留啞巴一起吃飯。啞巴連忙擺手拒絕。卸完車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飯間,蔣雪梅問蔣夢言的進展情況,一個人乾行不行。蔣夢言要姐姐吃完飯後,自己去作坊間看看。
看蔣夢言一副得意顯擺的神情,蔣雪梅就知道他進展順利。不等到吃完,蔣雪梅端著碗就去看了一眼。看到掛繩上整整齊齊地掛著一排衣架,衣架上晾曬著已經印了兩遍色的衫子。蔣雪梅驚呆了。
“小七,你這是怎麼做到的?這是印了多少件?”
“這是40多件,也才隻印了兩遍色。要把圖案和字號全部印完,估計還得要幾天。”蔣夢言怕嚇到姐姐,就隱瞞了自己的一大部分成果。因為大部分衫子油墨已乾,被他收疊在空間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