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一整晚沒有好好睡過,醒來已經晌午了。
桃姨伺候她起來洗漱,沈晚換下睡裙,臥房的小桌子上放著她的早飯。
桃姨給她梳理著頭發,“督軍今日要出遠門,走的時候讓我轉告夫人今天晚上可以鎖門,他晚上不回來。”
沈晚套上裙子,聽到顏梟不回來,愣了下。
他不回來難道出城去了?
她才不管他。
沈晚坐到梳妝鏡前麵,“讓那小丫鬟彆給門口跪著了,讓她進來。”
沈晚並沒有讓小丫鬟跪那兒,她起來睜開眼一開門就發現了。
沈晚發現了,也沒立刻讓小丫鬟起來,十有八九是桃姨讓小丫鬟來給自己認錯的。
一直到洗漱完,梳完頭才說,這頗有種施壓的意思。
小丫鬟被桃姨從門口叫進來,站在門板旁邊,低著頭,乖巧的像個兔子。
桃姨給沈晚一下一下的梳著頭發。
沈晚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鏡子裡倒映出來的丫鬟。
桃姨臉上掐媚的笑著,“昨日那草敷在臉上,效果還真是立竿見影,多虧了夫人你。”
沈晚垂眼,聲音不鹹不淡,“那種草隨處都可見,今日收拾東西,就離開督軍府吧。”
桃姨拿著梳子的手一頓,臉上的笑意也瞬間僵住。
“夫……夫人,你要趕她走?”
沈晚看著桃姨的眼神晦暗不明,她不知道桃姨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這小丫鬟背叛過她,若不是有她,顏梟可就直接殺了扔出去了。
這小丫鬟對她動過手,沈晚也絕對不可能會將這麼一個人留在這兒。
沈晚看向那小丫鬟,“督軍說過,這事兒交給我處理,你若是有不滿,就去跟他告狀,臉,醫治好了,但是我想知道,沈妙為何會拿著你阿姐要挾你?”
小丫鬟垂著頭,搖了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夫人醫治好了奴婢的臉,奴婢自然不會埋怨夫人,隻是奴婢需要這份工作,還請夫人不要跟奴婢計較,奴婢阿姐是沈小姐的同學不過沈小姐經常欺負她,這次也是因為知曉奴婢阿姐有個妹妹在督軍府工作,也就是奴婢,然後沈小姐拿我阿姐的性命作為要挾,要奴婢幫她毀掉夫人您的臉。”
沈晚比沈妙小一歲,也比沈妙低一年級,上學堂的時候,想起來,沈妙身邊確實經常跟著幾個被沈妙欺負的出氣包。
都畢業了,沈妙還沒放過那幾個出氣包?
桃姨給她盤好頭發,沈晚在梳妝凳上轉了個身。
“你阿姐的事情,我替你解決,但我不過是想讓你換個地方工作,隻要做得好,我可以送你們全家離開涼州,保你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丫鬟臉上的驚恐截然而止,夫人是這何意?
沈晚臉上的笑暗藏凶意,溫柔的不著痕跡。
一連半個月,顏梟都沒回來。
沈晚也不問桃姨他在哪兒,更不關心他是不是死外麵了。
她自己在督軍府也樂的清閒。
江行之帶著杳杳又來了。
杳杳拉著沈晚的手,在沙發上坐下。
“上次你給的方子果然有用,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偶爾夜裡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我這臉色可比從前紅潤多了,大夫人還總是嫌棄我,罵我是肺癆鬼,這下我可有的氣她的了,對了,顏梟在城郊陪祁督軍閨女騎馬,你怎麼不跟著一起去?”
顏梟回來了?
還是……一直都在陪那個所謂的祁督軍閨女?
“我對督軍的動向沒有興趣,夫人不必告訴我。”
他顏梟就算真死在外麵跟她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