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相當於先取得成果,再獲得原因。稱得上是“倒果為因”。
“其實未必是倒果為因。“方鈞凝視著指尖流轉的紅色法力。
“意境與法力的關係正如陰陽輪轉——究竟是陽產生了陰,還是陰產陽?正如種子長成大樹,大樹又孕育種子,得其一就可以得其二。“
“意境為紅雲意境,法力為紅雲法力。”
“而由於紅雲法力的穩定性超過了我之前的法力“
方鈞並指為劍,三道隻不過煉氣四層的劍氣破空而出,在他輔以元神二號高明的技巧下擋住了煉氣五層的陣法劍氣。
“以至於我能在單位時間內操控的法力更多,以及我能夠在丹田這個能量壁壘中容納更多的法力。“
方鈞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將自己的劍氣偽裝堅持一下就被毀滅,更換成了煉氣五層的劍氣擋住陣法劍氣的攻擊。
簡單來說,就是方鈞在修煉成紅雲法力後,爆發力更高,達到了煉氣每層21縷程度,超越了凡級功法極限的15縷,法力的容納上限也提高了80。
此刻他的丹田宛如雲中秘境,翻湧的絳色雲氣就是新生的紅雲法力。
“原來如此,這就是靈級功法的奧秘。每一個修成靈級功法的前置條件就是悟得意境。或者說靈級功法本身有指導修士獲得意境的辦法?”
“就不知道這個辦法是像我一樣的先調整法力結構,還是去進行所謂的悟道獲得意境。”
方鈞覺得自己這樣的方法前置條件很高,法力和神識的結合過程極其複雜,煉氣期修士通常來說幾乎不可能完成。
隨意拆解法力和神識可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差池,輕則經脈儘毀,重則丹田崩塌。
但想想悟道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涉及到修士情感引發的特定思維結構的變動,也不是普通修士能做到的。
除非悟性上佳的修士。
可是這悟性上佳的修士保不準會有極強的直覺,直接跳過法力和神識結合過程的運算問題,得出結果,進而完成法力結構的調整。
或許兩種辦法都存在也說不定。
方鈞略微思索就不糾結這些,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實力!
以自己如今調整法力後的實力能不能打敗遊芷夢!
“雷仆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的法力結構鬆散如絮,一看就不是什麼靈級功法。”
“但遊芷夢未必能行,她的法力結構以我現在的眼光來看,和我差不多,然而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煉氣九層,本命法寶必然圓滿。”
“哪怕我將天鈞劍和元神二號也進行了法力調整,也未必能敵。”
“但是——”
方鈞的眼睛望向圍攻著他的,由紅雲劍宮外圍法陣所形成的紅雲劍氣。其不改凶猛,是能夠輕而易舉殺死同階修士的劍氣。
“隻是煉氣五層的紅雲劍氣就讓我有了這麼大的收獲……”
方鈞忽然主動迎向一道劍氣,任憑其貫穿左肩。鮮血尚未濺出就被劍氣蒸發,化作赤霧融入周身雲霞,“那麼煉氣六層、七層的呢?“
“隻要我不斷優化上去,那麼未必不能打敗遊芷夢!”
又一道劍氣穿透右腿時,方鈞再次捕捉到那絲玄妙的韻律。
“發現新的法力模型……”
“正在解析……”
“解析中……”
“解析進度:1……2……25……”
此時此刻,紅雲劍宮的外圍大陣已經僅剩方鈞一人,弱者堅持不住,已經退出,強者已經踏入了紅雲劍峰。
而在方鈞被劍氣圍攻期間,不是沒有大河派的修士來救援,但都被方鈞打發而走,甚至有的覺得方鈞虛有其表,廢物一個,根本就沒來。
……
方鈞的所作為所自然引發了所有修士的熱議,大部分人視其愚蠢,然而小部分人則非常震驚。
當這小部分人將自己所知擴散開去後,就有人直接開始恭喜了大河派的何輝。
宋師兄有些懊惱道:“看來是我看走了眼,沒想這個名叫方鈞的人如此了得。不愧是跟大河派遊芷夢一起來的人。”
楊師妹似是感慨似是羨慕:“劍意!明明我修為比他高,明明是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進去的,我除了一些鬥法經驗外,什麼都沒有獲得。”
“主人,方鈞這是……”
雷仆看著方鈞以身受劍,神識傳音對遊芷夢說道。
遊芷夢淡淡回應:“沒錯,他在進行悟道,領悟紅雲劍意。”
雷仆語氣帶著震驚和不甘:“怎麼可能!方鈞不過就是區區三靈根而已。我當初進紅雲劍宮也沒有任何感悟。”
遊芷夢輕笑一聲:“悟性這種東西和靈根又沒有多少關係。何況紅雲劍宮本就是傳承之地,劍意就直白地擺在你麵前,能夠悟多少就是修士的本事。”
“悟不出,哪怕知曉了其存在你也悟不出,悟得出的,哪怕不知曉其存在也悟得出。”
“所以,雷仆你要承認一點,那就是方鈞的悟性在你之上!”
雷仆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恭敬的神色,低頭正色道:“然而就是這樣的修士也能被主人收入麾下。”
遊芷夢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悠然道:“不枉我聽聞方鈞的消息後,花費大半年時間分割神識煉製九竅真靈丹。”
雷仆附和道:“方鈞有幸服和我服用一樣的九竅真靈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分。恭喜主人再次收獲一個頂級的家奴。”
九竅真靈丹是一種改變修士認知的丹藥,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徹底扭曲一個人的思維模式。
雷仆明明知道自己的現狀是九竅真靈丹造成的,但他卻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就如你跟一個信教的人說“宗教是洗腦的”,怕不是一巴掌扇過來。
哪怕你擺什麼事實,例子,彆人都懶得信你,會自顧自的自圓其說。
這是思維模式結構的改變。
不是什麼道理邏輯能夠輕易扭轉的。
遊芷夢平靜地道:“天有常道,物有定分,貴賤有序,不可逾也。方家本是我大河派之奴,方家子嗣自然也是我大河派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