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境內,鋼鐵巴彆塔。
身著機甲的所羅門王站在塔頂,望著塔下越聚越多的人們,這些都是七十二柱魔神們按照所羅門王的要求所挑選出來:道德高尚、堅韌不拔能夠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人們。
“你還記得這座塔當初是為了什麼而建立的嗎?”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所羅門王握緊長棍的手也放鬆了些許。回頭便看到了站在陰影中,稍微露出些臉龐的羅尼。
“你來了,有點慢啊。”
“處理了些事情。”
“人們當初建造這座塔,聲稱是為了所有人都可以共浴神的榮光。”
“那事實是什麼?”
“你覺得呢?”
“我覺得,人們喜歡讓自己的腳踩在彆人的頭上。”
根據羅尼所說的話,所羅門王的腦海中構想出了一段畫麵:一座高聳衝天的高塔。塔上充滿了糾纏在一起往上攀爬的人們。他們相互踩踏、往下拖拽、蹬踢。麵容和身體可怖而扭曲。畫作在所羅門的眼中不停的變大,他也在自己的眼中不斷的變小。過去的他在這幅畫麵前,驚恐而掙紮,恨不得一死了之。如今的他,安之若素、穩如泰山。
“事實是,人們永遠不會放棄成為神靈的機會。而實際上,他們對神一無所知。他們隻想要神的力量,那可以讓他們肆意妄為的力量。刺殺天父、奪神之權。這才是當初人們建造這座塔的目的。”
“不屈者難渡人世,予正直者以安眠。這就是你當初自殺的原因嗎?你是正直者嗎,所羅門王?”
“當然不是。現在想來,我孤身親赴地獄站在路西法麵前為人類辯護,也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而已。”
羅尼:“那你為什麼要重建這座塔?”
“這星空很美,不是嗎。那些快活在城市裡的人卻什麼都看不到。”
“現在是白天,所羅門。”
“或許看起來是這樣。”
“什麼意思?”
“我能信任你嗎?羅尼。”
“你我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還不能信任我嗎?”
“即使我要向全人類複仇?”
“我看不出這兩者有什麼矛盾的地方。”
“好!你還記得許夜嗎?”
“他怎麼了?”
“他的名字,許夜。意,許諾之夜,許諾與整個人類文明乃至宇內眾神的黑夜。”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當許夜獲得力量的那一刻,他所許諾的黑夜便開始了。他是作為人類被這個世界養育起來的,他被這個養育成了什麼樣子的人,這個世界也就會對應的承擔什麼樣的後果。至於我為什麼重建這座塔是為了向全人類複仇。”
“這棵樹可真大。”
在所羅門王號令七十二柱魔神去篩選出塔下的這些人之前,他便將那顆生命之柱移植在了這座塔的頂端。此時的生命之樹已經在塔頂紮根了,根須順著塔身的花紋中蔓延,就仿佛紮根於石柱上流淌下的溪流中一般。人類大腦般形狀的枝葉矗立在塔頂,就好像這座塔就是連結這顆“大腦”和“地球軀體”的頸椎脊骨。
所羅門王:“生命之樹,阿瓦隆之湖,算是亞瑟王和梅林的葬身之地。”
慎易欣:“為什麼把它放在這裡?”
所羅門王:“為了用它把我的力量分給這些我挑選出來的人們。”
羅尼:“你想要發起一場戰爭?”
所羅門王:“不,我是讓他們有能力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他走到了塔的邊緣,把視線再度投向了塔下的這群人們。
所羅門王:“號角已經響起,天啟的第一道封印也已經解除。瘟疫、戰爭是它的急先鋒。悲憫的善良,將難以在這亂世中長存。他們需要保護,隻有我們的話,還遠遠不夠。”
羅尼:“這就是你所說的向全人類複仇?”
所羅門王:“誰說複仇就隻能以敵對的形式完成?這座塔是過去人類的未竟之事,我替他們建完。他們想成神,我也會幫他們成神。最後是他們想要的弑神,我自然也要幫他們完成。”
羅尼:“你要幫助全人類成神,之後再殺了他們???”
所羅門王:“這就要看許夜的選擇了。如果他選擇要人類滅亡,這就是我的方案。不過,即便許夜決定要幫助人類前進,也不失為一種複仇方案。我會儘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全人類前進到回歸創世,以此來大幅縮短他們的生命進程,剝奪他們自己體驗生命前進的資格。他們在踏入創世之前都會以為自己前往的是夢寐以求的神國,殊不知生命就是他們從天堂裡出來的原因。”
羅尼:“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堅持,如果這就是你的堅持,我不會阻攔。”
他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站在所羅門王的身旁。慎易欣緊隨其後。
所羅門王:“你們兩個知道嗎?這個世界原本距離天堂就隻有一座通天塔那麼遠。而在那之後的,曆史,科學,宇宙,都是新的造物,隻為了把我們從那天堂麵前越推越遠。”
羅尼、慎易欣:“”
羅尼:“你是說,我所認知的世界,幾乎全是後來又創造的?”
所羅門王:“算是吧。但它們並不虛假,就和這個世界的原本一樣,都是真實存在的。你倒不必對此多慮。”
羅尼:“我還以為類似《楚門的世界》這樣的劇情發生在誰身上,都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所羅門王笑了笑。
所羅門王:“等你習慣就好了。”
曼哈頓。
各式各樣的人從各個地方冒了出來,從各種不同的角度將許夜和瑞安包圍了起來。許夜大致觀察了一些,這些都不是什麼普通人,盯著的也主要是瑞安一個人。不過因為許夜的出現,這些人看起來都有些遲疑。
許夜:“有沒有誰能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
內瑟斯:“就讓我來為你介紹吧。”
憑空出現的內瑟斯更是讓眾人猛地一退。他走到許夜麵前,指向瑞安。
內瑟斯:“切裡·瑞安。神的代行者,天啟的第一道封印。”
又指向了許夜。
內瑟斯:“而許夜你,地球的意誌,便是天啟的第二道封印。因為天啟的第一道封印剛剛被解除,所以你才會被召喚到這裡。”
瑞安:“地球的意誌?”
許夜:“我也是天啟的封印?”
內瑟斯:“很不幸,現在看起來就是如此。”
眾人聞言,一陣騷亂。天啟的第一道封印已經被解除,接下來就是再針對瑞安恐怕也是無濟於事了。現在的終點是阻止天啟的下一道封印被解除,想到這裡,眾人看向許夜的眼神愈加不善。
也是感受到了周圍越來越濃厚的敵意,許夜手指一動,空氣如大廈傾倒,壓在這一眾人的身上。他們無不是各自國家萬中無一的精英,人類個體所能站到的極頂。感受到身上空氣牆所造成的壓迫時那是萬般手段儘出,好一個繽紛亂彩一通出,呼喊嘶叫力皆儘。結果卻是該伏地的伏地,該吃土的吃土。
許夜:“哼!想對我動手?真是笑死我了。”
內瑟斯:“他們相信隻要殺死了封印的載體,封印便不會被解除,天啟也就不會來臨。不過現在第一道封印已經被開啟了,他們的目標也該轉移到你的身上了。”
許夜:“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就不是我的敵人吧?”
瑞安點頭,許夜撤下他身上的空氣牆。
許夜:“接下來你的打算是什麼?”
瑞安:“他們殺了我的摯友,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許夜:“那你呢?內瑟斯,你來這裡的目的又是?”
內瑟斯:“我是來拜訪一個人的,剛好順路就過來勸個架。畢竟你和瑞安如果放開手腳打起來,就不是街道被毀這麼簡單的了。哦,對了。我來的路上見到大衛·布蘭登還活著,現在正往這裡趕,所以你也用不著這麼著急動手了。”
瑞安:“大衛,還活著?”
許夜:“是不是那個左手發著藍光的?”
瑞安喜極而泣,朝著大衛跑去。而大衛一如既往的步伐堅毅,穩若磐石。許夜對瑞安的這般變臉大感無語。
內瑟斯:“切裡·瑞安,衝動而情緒化,代表了人類的感性。大衛·布蘭德,堅定不移,一往無前,代表了人類的理性。這也是為什麼,神將力量賦予這兩個人的原因。”
許夜:“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內瑟斯:“我有一雙好眼睛,能夠看透靈魂。”
曼哈頓。這座原本繁華都市,此刻化作一片彌漫著難以言喻緊張氣息的廢墟。
內瑟斯麵色平靜,緩緩開口:“我在非洲見到了將臣,我們交流了一番。”
許夜微微皺眉,疑惑道:“將臣?”
內瑟斯解釋道:“就是那個將你傳送走的黑衣人。”
一陣馬的嘶鳴聲從天空傳來,眾人驚愕地抬頭望去,隻見將臣騎著一匹白馬,如履平地般踏空而來。場中一些熟讀聖經的人,看到這一幕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驚恐萬分,口中不自覺地念起了聖經中的原文:“我看見羔羊揭開七印中第一印的時候,就聽見四活物中的一個活物,聲音如雷,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拿著弓,並有冠冕賜給他。他便出來,勝了又要勝。”然而,此刻天上駛來的這名騎士,身著現代服飾,手中並未持弓,隻是背上背著一把漆黑如夜的長刀,刀身散發著神秘而凜冽的氣息。
隻是天上駛來的這名騎士穿著現代,也不拿弓,隻是背上背著一把漆黑如夜的刀。
許夜見狀,不禁調侃:“說曹操,曹操到。”
將臣一雙眸子猩紅似火,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腳下一片狼藉的眾生,見許夜蘇陽都在這裡,他臉上似笑非笑,玩心漸起。
“許夜蘇陽,許夜之後便是蘇陽。原初許夜打破了無數次輪回未果,才去尋了因他而一並變強的蘇陽解惑,沒成想二人最後卻合身為了許夜蘇陽。若是我現在就讓他們兩個合身,會不會誕生第二個許夜蘇陽?”
想到此處,將臣咧嘴嬉笑,獠牙儘露。他猛地抽出長刀,刀尖向下一指,大聲喝道:“蘇陽!還不醒來?!”
刹那間,一股強大的氣浪從許夜身後猛然暴起。許夜急忙轉身看去,隻見一人身上燃燒著白色“火焰”,如同一道耀眼的流星般向自己撲來。這白色“火焰”仿佛對許夜體內的夜色火焰有著某種奇妙的吸引力,受到牽引的許夜身上的火焰也瞬間爆燃起來,即刻便成了和蘇陽一樣渾身冒火的“火人”。兩團火焰就這樣激烈地碰撞在一起,相互交織、旋轉、交融,恰似那最早時通過日冕畫下的陰與陽,充滿了神秘而和諧的美感。
內瑟斯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許夜,蘇陽。原來如此。”
許夜與蘇陽的視角。
此刻,二人眼前呈現出的是浩瀚無垠的宇宙,地球在其中宛如一顆璀璨的藍色寶石,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眼見自己又回到這片空間的許夜,頓時有些驚慌失措。
“我怎麼又回來了?!”
一旁的蘇陽能被香格裡拉選作這一任的承道者,自然是明道的。而道本身正是對宇宙萬物運行規律的一種探尋,也正因如此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許夜和地球之間那千絲萬縷的聯係。也就在這一刻,他憑借著敏銳的直覺,領悟到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即戴西蒙所處的未來中,人們最終沒能做到的關鍵之事——讓地球認清自己。
蘇陽:“多有得罪。”
他不由分說,伸手一指,白色氣焰點入許夜眉心。隨著這一點,許夜瞬間又回到了自己在地球的軀體當中。隻不過這一次,他所體驗到的並非人類的曆史,而是地球本身波瀾壯闊的曆史畫卷。地球誕生之初,無比炙熱的高溫透徹內外,仿佛要將一切都融化;隨後,刺骨的寒冷又如同死神的鐮刀,冰封了世間萬物。滔天的毒氣肆虐橫行,無論強弱都難以幸免;隕石如雨點般從天而降,攜帶著無儘的毀滅與血腥,滅絕了無數生命。
蘇陽語重心長:“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雖然得了人身,擁七情六欲,但終究還是這方天地。曆經三萬四千劫,四十五億年。莫要被拘在人類近現代這短短百年。他們的行為對於作為一顆星球的你來說,實在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許夜微微皺眉:“這是兩碼事。我的地球軀體經曆過什麼是一回事,他們在那上麵上胡作非為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要混作一談。我生而為人十數餘年,受父母養育,社會教化。既然他們將我養成對此事無法大度而過的人,我自然是找他們為此事討要說法。這是因果,也很公平。”
“是極。那麼你也應該知道造成這一切的人都是那些,以及他們的目的吧。”
“我不覺得任何人是無辜的,人類就是人類。”
“你也是人類,你也被那些人影響、控製,混跡在鮮有主見的群眾們當中不是嗎?所以比起那些容易被愚弄操控的大眾來說,他們顯然是要更為可惡。因為他們不僅帶起了對地球環境的傷害,也間接奴役了身為人類的你。”
“嗯你所說確有道理。不過依照人類的曆史來看,他們是出了名的記吃不記打。殺了這一批,不久就會出現下一批。”
“所以我們需要改變全人類,絕了這類人的土壤,叫他們無後斷根。”
“可以。”
在他人都在畏懼許夜蘇陽這日夜二氣之時,內瑟斯上前將之一把攬住,往戴西蒙那兒去。大衛和瑞安合計了一下,反正已經舉世皆敵了,倒不如跟著內瑟斯,一起上了戴西蒙的飛機。
看到內瑟斯,戴西蒙並不是很歡迎。畢竟他背後的霍恩海姆驅使王赤明推動多爾南取回金蘋果,如此幾乎是宣判了多爾南的死亡。
內瑟斯目光堅定:“戴西蒙,未來的遺孤。”
戴西蒙冷聲回應:“霍恩海姆不是已經拿回金蘋果了,你此行又是所為何事?”
“我的世界毀滅了,我無力去改變,但你們的世界尚有希望。霍恩海姆說服了我,所以在不久的將來,我會為你們的未來全力以赴。也因此,我需要知道,你們曾擁有過的未來究竟如何?是否值得我為之奉獻一切。”
內瑟斯說著,他的雙眼深邃,就如同阿努比斯稱量心臟那般,開始審視戴西蒙的靈魂與記憶。他看到了眼前人所曾擁有過的未來毀滅之前,那般人人心意相通,毫無間嫌的瑰麗。不知覺中,內瑟斯深陷其中,失了神。如同一滴天外而來的雨水,墜入了一片汪洋大海。遠不同於雨滴之前形單影隻,隻得隨風飄搖的無力。它所融入的這片汪洋厚重,安寧,生機勃勃。雖雲初遇未曾識,驚鴻一瞥竟歸鄉。
“我所承載的未來是一片荒蕪的毀滅景象,並非你們所追尋的美好願景。我不過是舊未來的一絲餘燼和一縷鬼魂罷了,審視我,你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戴西蒙回話,但久久未能得到回應。直到其多次呼喊內瑟斯的名字,內瑟斯這才從戴西蒙記憶中的“天堂”裡回過神來,重回形單影隻身的內瑟斯悵然若失,凝語數秒這才開口。
“不,我已經通過你的靈魂與記憶,看到了你所承載的那人類未來在被毀滅之前所達到的美妙與壯麗。的確,值得我付出全部。”
“那又如何呢?這也無法改變它已經被毀滅的殘酷事實。”
“你們的未來究竟是因為什麼而走向毀滅的?”
“因為地球意誌的覺醒,因為人類過去犯下的累累罪行,也因為人類的自以為是。霍恩海姆為了實現他所謂的理想世界,殺了數十億人,留下的都是些他所認為的好人。然而,他們的下一代沒有經曆過任何醜惡和磨練,天真得如同白紙,且充滿了同理心。當地球獲得意誌之後,他們感同身受,最終選擇了自殺。”
“目前來看,這一次地球意誌有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可能性。”
“那又有什麼用呢?如果霍恩海姆還要按照過往的計劃進行,人類早晚還會回到當時的那副愚蠢模樣。麵對錯誤,隻顧自己的內心得到可笑的寬慰而選擇殉葬,根本不在乎現實的解決辦法。恕我直言,霍恩海姆造出來的不是人世天堂,而是人世幼稚園。”
“霍恩海姆,實際上並不在乎人類究竟會走向何方,他隻想看到自己設想的天堂被建成,僅此而已。不過,我想他會樂意去改良計劃的。我能看得出,你與我們之間最終的目標並不衝突,都是為了這個世界的未來。與其各自為戰,倒不如攜手並進。我已經看到我所想要的理由了,便不再打擾了。我會和霍恩海姆在所羅門王重建的巴彆塔等你。還有教廷的聖女和她的護衛也在下麵,去把他們接來吧,對你們應該會有幫助。”
“教廷什麼時候有聖女了?”
“就在最近你工作懈怠的時候。”
與此同時,在地麵上,溫妮莎靜靜地跟著萊恩走出了建築。
溫妮莎輕聲問道:“我們要去哪兒嗎?”
萊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溫妮莎這個問題。她滿心糾結,既想要拉著溫妮莎去往一個不為人知的遠方,遠離這即將到來的末日風暴,卻又茫然無措,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
萊恩緩緩地貼著溫妮莎蹲了下去,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畢竟,天啟的第一道封印已經開啟,按照常理,後麵的封印也將很快被逐一開啟,世界末日已然近在咫尺。在這種絕望的情況下,無論逃到哪裡,似乎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溫妮莎看著萊恩這般無助的樣子,咬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可一時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無奈之下,她隻好靜靜地坐在萊恩的身旁,和她一起望著天空上那些被太陽親手染上絢麗色彩的雲彩,試圖在這最後的寧靜時刻中,尋找一絲心靈的慰藉。
溫妮莎打破了沉默:“萊恩一直在保護著我呢,自從我們相遇開始。”
萊恩的身體微微一震,顫抖逐漸停止。她在心中默默想著:“如果連我都動搖了,那麼誰來保護溫妮莎呢?”這樣想著,萊恩的心逐漸平複下來,變得冷靜而堅定。
溫妮莎轉過頭,看著萊恩,目光清澈而溫柔:“萊恩其實是喜歡我的吧?”
萊恩緩緩地和溫妮莎一起坐在了地麵上,她凝視著溫妮莎那張純淨得如同水晶一般的麵龐和那雙清澈見底的雙眼,一時間竟完全沉浸其中,甚至一度忘記了自己此刻還身處危險的戰區之中。
萊恩微微臉紅,輕聲說道:“嗯,喜歡,最喜歡了。”
溫妮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其實啊,我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哦。”
萊恩微微一愣:“這樣啊。”
溫妮莎歪著頭,好奇地問道:“你不吃驚嗎?”
萊恩微笑著,眼中滿是溫柔與慶幸:“吃驚,但是也更加慶幸了。慶幸自己和你即便不在同一個時代,卻仍然能夠相遇。”說著,萊恩輕輕地握住了溫妮莎的手,兩個人相視而笑。
溫妮莎忽然抬起頭:“有人來接我們了哦。”
隻見在一片透明之中,一架巨大的飛機緩緩顯露出了身形。
溫妮莎站起身來:“我們走吧。”
萊恩有些疑惑:“他們是誰啊?”
這時,飛機的艙門緩緩打開,裡麵是表情嚴肅的多爾南和戴西蒙。
溫妮莎笑著說道:“他們是好人哦~”
二人登上了空客號,溫妮莎既沒有好奇地四處張望,也沒有絲毫的膽怯,而是大大方方地徑直走向戴西蒙。
溫妮莎看著戴西蒙,問道:“你就是從未來回來的戴西蒙對不對?”
多爾南驚訝地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溫妮莎眨了眨眼睛:“是世界這樣告訴我的。”
多爾南一頭霧水:“世界?”
溫妮莎認真地點點頭:“對呀。仔細聽的話,就能聽到,世界在說話。”
萊恩在一旁解釋道:“原本教會以為溫妮莎可以和神對話,所以將她奉為聖女。不過經過了一段時間,我們才明白溫妮莎的能力是聆聽這個世界,聆聽萬物。”
戴西蒙看著萊恩,說道:“那你一定就是聖女的護衛吧。”
萊恩點點頭:“沒錯,我叫萊恩。”
多爾南不禁感歎:“教廷在一開始以為這孩子能和神對話的時候居然沒有滅口?”
萊恩搖搖頭:“一開始的確是有人聲張要將我們兩個秘密處死。”
多爾南疑惑地問道:“你不是教會的人嗎?”
萊恩再次搖頭:“我是戰區孤兒,偶然碰到溫妮莎。神給了我力量要我保護她,之後我們才被人送去了教廷。”
多爾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