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方才演的怎麼樣?”趙舒爾一副等表揚的乖巧模樣,簡直是把趙尚書的心看化了。
趙家四代都是男丁,以前他不懂為何父親見到好友家的閨女時能露出那般慈祥的模樣,直到他有了舒舒,他才真的懂皮猴子和小棉襖的區彆。
家中老大沉穩,卻是個認死理的,娶了個禍根媳婦兒怎麼都不肯和離,老二又是個浪蕩習慣了的,從小就逗貓惹草看著都煩。
隻有他的舒舒乖寶,嘴巴又甜,模樣又好看,行事穩健又不缺圓滑,最像他。
趙尚書撚著胡子,由衷的誇獎道:“表現的很好,為父獎勵你一套足金頭麵!”
趙舒爾眼睛一下就亮了,還是家裡人知道她喜歡什麼,他在宮裡也收到了些禮品,無一不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中看不中用,在她眼裡,隻有金子才是最好看的,沉甸甸的戴頭上拿手裡都是安全感。
“老爺!不好了!”
趙尚書轉頭看向下人時,眼神突的鋒利起來。
“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老爺,剛才有人在側門發現了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小廝打扮的人,小的一問,才知道那是慶王殿下派來的人。”
“他派人來乾嘛?”
小廝眼神落在趙舒爾身上沉默了。
趙舒爾突感惡寒,她膽戰心驚的問:“他派人來找我的?”
“嗯”小廝重重的點了一個頭,“還寫了一封信,不過現在應該在晉王殿下手裡。”
趙舒爾腦中突然就浮現了一個詞“吃棗藥丸。”
“爹,你彆說了,我現在就要回去”
趙尚書無奈了按了按太陽穴,百密一疏,他布這個局是萬萬沒想到能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的。
若是沒有慶王的這一手,鬱清序隻會認為是他扣下了舒舒,且舒舒是向著他的,隻要他有了這個念頭,舒舒在宮裡的日子怎麼都不會難過。
可哎~
如今,估計鬱清序隻會認為他扣下舒舒,是因為要讓她和慶王私底下見麵,這真是哎~
趙舒爾是趕在宮裡下鑰前回來的,她像是做賊心虛一般,特意走了小路,走到一半,又覺得這樣很蠢,乾脆光明正大的轉道去了鬱清序的永恩殿。
小德子這次見著趙舒爾職業假笑都沒了,不鹹不淡的開口道:“殿下說了,誰都見,就是不見趙側妃,娘娘請回吧。”
不等趙舒爾摸袖子,小德子就一扭身陰陽怪氣道:“奴可接不起側妃娘娘的銀子,娘娘省省吧。”
趙舒爾心中有了一絲焦急,她不在意鬱清序歸不在意啊可不能讓人誤會她水性楊花,三心二意啊,這完全就是兩碼事。
她乾脆就在台階上一坐,一點都沒有世家貴女的模樣。
“殿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比那竇娥還冤呢。”
屋內靜悄悄
趙舒爾不氣餒繼續道:“殿下啊,臣妾今日從未出過府,也從未派人出去的啊,殿下~冤啊~”
依舊安靜
“殿下,你看啊,外頭下雪了,九月飛雪,老天爺都說臣妾冤枉啊。”
“吱呀~”門被推開,鬱清序自上而下的打量著趙舒爾,冷冰冰吐出一句話:“說你不通文墨,還真是一點沒有冤枉你,那是六月飛雪。”
趙舒爾“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殿下,我晌午吃完飯就準備回宮的,但是母親拉著我玩葉子牌,後來我想著我的魚沒喂,就去喂了一會兒魚,結果就聽殿下來接我。”
趙舒爾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扯住鬱清序的衣袖,搖了搖羞怯撒嬌道:“殿下都不知道,當時臣妾的心像是小鹿撞似的,砰砰砰的跳的可快了~殿下親自來接臣妾哎~”
“哼,滾進來。”鬱清序甩開她的手,轉身進了永恩殿。
趙舒爾提起裙子,小跑跟上了他步伐,一邊還在他耳邊碎碎念:“今早臣妾聽聞殿下不陪我回門,心都快碎了,傷心的我哭了一路呢。”
“原來殿下真是有事耽擱了呢,不然殿下怎麼會親自來接臣妾呢,臣妾可真是這盛京城最幸福的人了,能讓夫君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接臣妾回家。”
“殿下,用了晚膳了嗎?”
“殿下怎麼穿這麼厚啊?”
“閉嘴,煩死了。”鬱清序心裡的氣不知何時消的無影無蹤,甚至是嘴角還勾起了一抹自己都未察覺的弧度。
“殿下明明就是心疼臣妾的,為何還要凶臣妾啊。”
“本王叫你閉嘴!”鬱清序捏著眉心自以為凶狠的說道。
“哦。”
房內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空氣中的尷尬都快成為實質了。
鬱清序乾咳了兩聲,他本來想問她與慶王究竟是怎麼回事的,但話到了嘴邊又成了:“聽說你將本王的庫房搬空了?”
趙舒爾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有嗎?臣妾也沒選幾樣東西啊才裝滿十輛馬車而已啊,想當初我回京城時,祖父給我裝了五艘大船哎。”
說著說著,趙舒爾的嘴巴緩緩張開,呈現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圓,“殿下是沒有銀”
“閉嘴,區區一個庫房而已,本王的意思是,你下次選的時候記得帶小德子去,那裡麵很多東西都是放了許久的,怕是有壞了的。”
趙舒爾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殿下,下次說話得說完呢,害的臣妾差點以為殿下沒有銀子呢,臣妾還想著用嫁妝了。”
鬱清序冷笑著:“本王還未窮到要讓自己的女人動用嫁妝的份兒上。”
趙舒爾一臉崇拜的看著他,“那殿下臣妾可以過幾日出府一趟嗎?今日父親給了我京畿的八百畝良田還有兩間酒樓,臣妾想去看看。”
“多少?”鬱清序問。
“八百畝和兩間酒樓。”
鬱清序
他如今沒有封地,母家也不是什麼顯赫的大族,整日就靠著私產和賞賜養活一大群人,日子是過得緊巴巴的,沒想到她的側妃一出手就是京畿的八百畝良田。
鬱清序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他多嘴一問:“你嫁妝現銀是多少?”
這事不算是隱私,當初送過來的嫁妝單子白紙黑字寫著的,趙舒爾也沒在意,伸出手指算著。
“吉祥錢莊有十萬兩是爹娘給的,三萬兩是大哥給的,二哥給的比較少,隻有一萬兩,放在身上傍身了。祖父給的實在太多了,都由父親打理呢,我每月等著看賬本就行了。”
鬱清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