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賣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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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寂寥,趙舒爾躺在貴妃椅上悠閒自在的吃著寒瓜。

綠色的皮,紅色的瓤裡麵還有一些黑黑的籽兒。

趙舒爾一口下去,甜滋滋的味道讓她舒服的眯了眯眼,她看著花蘿問道:“我怎麼覺得這玩意兒不應該叫寒瓜呢?”

花蘿坐在小凳子上,認認真真的剝著葡萄,突然被這麼一問,他抬頭:“那主子覺得應該叫什麼?”

趙舒爾沉吟了半晌,指尖在寒瓜皮戳著,“我覺得應該叫西瓜。”

自家姑娘從小就想一出是一出的,花蘿根本就沒拿這話當回事,她仔細的將剝皮葡萄一個一個的擺放在小盤中後才回答道:“這本來就是老爺給姑娘弄的零嘴,姑娘覺得叫西瓜那就叫西瓜唄,奴婢記著了,等明日回門的時候奴婢跟管家說一聲就好了。”

趙舒爾一邊往嘴裡丟著葡萄,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家裡一共送了多少進宮啊?

“準數奴婢就不知道了,這東西金貴,全是放在姑娘嫁妝箱子裡抬進來的,想必除了陛下和太後那兒有,旁的都少吧。”

趙舒爾杏眼一轉,拿起蠶絲帕擦了擦手,“走走走,趕緊給我挑個大的,咱們去找殿下去。”

花蘿滿臉的不情願,昨日,晉王殿下對自家姑娘的態度實在是太差了,她家姑娘可是從小都沒被人凶過,堂堂尚書府千金嫁到這兒來是個側妃就算了,還成婚第二日就把人趕走了。

這些委屈姑娘倒是默默咽下了,但她就是替自家主子覺得不值當。

趙舒爾跟花蘿從小就一起長大,哪裡不知道她想什麼,她安慰道:“晉王殿下是主子,我不過就是側妃,咱們不把他伺候好了,在這宮裡難過的不還是我嗎?咱們大人有大量不逞這一時意氣。”

花蘿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去庫房裡挑了一個最小的瓜。

趙舒爾也不勉強花蘿態度有多好了,她其實送的也是不情不願的,九月的寒瓜是真的挺稀少,每一個都是祖父的一番心意,閔陽離京城又遠,這些都是吃一個少一個的。

思及此,趙舒爾長歎一口氣,還真是應了那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她提著食籃,抵達鬱清序書房時,還未開口就被小德子攔住了。

“趙側妃,殿下說了,今日誰都不見。”

趙舒爾咧嘴一笑,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麵額不大不小,正好一百兩,她偷偷摸摸往小德子手裡一塞笑的那叫一個春暖花開。

結果她熱臉貼了冷屁股。

小德子像是碰到什麼臟東西一般往後彈跳開來,聲音又急又尖:“側妃娘娘,您這是在侮辱我。”

什麼侮不侮辱的,趙舒爾隻覺得是她銀子沒給夠,她又在袖子裡麵摸了摸,掏出整整五張一百兩銀票,一股腦塞給了小德子,語氣溫柔的能掐出水來:“德公公通融通融,去稟報一下殿下唄,就說我給他帶寶貝來了。”

小德子臉漲得通紅,他捏著銀票的手都在顫抖。

最終還是書房裡的鬱清序開了口:“當眾收買本王的人,你這要是換在彆的宮裡,頭七你都過不了。”

趙舒爾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她這是賄賂又不是收買。她笑嘻嘻的進門,甜甜的喊了一句:“殿下。”

“哼。”鬱清序冷哼一聲頭都沒抬。

趙舒爾在心裡將兩人都腹誹了一遍,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兩個人都是個冷屁股!但她麵上還是溫溫柔柔:“殿下,您瞧瞧臣妾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了?”

她打開時食籃,獻寶似的將那寒瓜捧在手上。

鬱清序看見這東西的時候嘴角抽了抽。

這個寒瓜在九月是珍稀物件,連他父皇那裡也不過隻得一筐,今日慶王還因差事辦得不錯,得賞了一個,一下了朝,他就提著那玩意兒在他跟前晃來晃去。

他一時沒忍住,將昨日係統給的那個無敵魅惑用在了他身上。

眼見著,平日裡跟他唇槍舌劍,一言不合就掐得臉紅脖子粗的二哥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度大轉彎,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了,追著他要把寒瓜送給他。

鬱清序不收,他還抱著他的大腿撒嬌賣癡。

這般惡心人的行為,讓他差點將早膳都吐了出來,事後又不禁感歎這妖物的東西果真是詭譎異常。

他現在又見到這個寒瓜,鬱清序的神色就十分複雜。

他問:“何處得來的?”

趙舒爾擰著帕子,羞答答道:“臣妾平日裡就愛吃些瓜果,家裡人擔心臣妾在宮中不適應,就給臣妾裝在嫁妝箱子裡麵送進來了,臣妾一想著寒瓜珍貴,就立馬帶來找殿下了。”

趙舒爾每說一個字就往前挪動一點,當這句話說完,人已經出現在了鬱清序的青玉案旁。

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沒有明顯的抵觸,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放在桌上。

趙淑爾上下左右,前前後後,目光所及之處把鬱清序打量了個遍,見他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麵色蒼白,這才呼出一口氣,將東西放在桌上之後就連連倒退,“既然殿下忙,那臣妾就不打擾了。”

鬱清序身處高位已久,對人的視線本就敏感,更何況是趙舒爾這種恨不得將衣物他扒開熾熱目光了,他忍著怒氣,佯裝“淡淡”的“嗯”了一聲。

趙舒兒一離開鬱清序,腳步都不自覺地輕快了幾分。

原來係統的妖物不會卸磨殺驢啊,鬱清序看著沒什麼異常,既然如此,她就不擔心了,下次係統再讓她發布什麼任務,她就不矯情了。

心理負擔一落,趙舒爾一路上連小曲兒都哼上了。

花蘿看得新奇,她小跑幾步跟上自家姑娘的腳步,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姑娘這麼快就喜歡晉王殿下了嗎?”

趙淑兒腦袋上緩緩生出了一個問號。

她歪了歪頭,疑惑:“何以見得。”

“剛才姑娘笑的那叫一個春風遇水溫柔和煦,我的天哪,奴婢好久沒見姑娘笑的這般誠心了。”

趙舒爾扶額苦笑,“這叫做職業假笑,你不懂。”

對於最近自己時常冒出來的新鮮詞彙,趙舒爾已經不像之前那般迷茫了,她隻覺得是自己在閔陽時看的話本子太雜造成的。

趙舒爾這邊喜笑盈盈,鬱清序這邊就笑不出來了。

他招來小德子指了指桌上的寒瓜,“賞你了。”

小德子謝恩的話都到嘴邊了,他一下又改了話頭。

“算了算了,她第一次送來的東西給你不合適,你去切一下,我稍後就用。”

電光火石之間,鬱清序突然想到一個事。

以他這幾天對趙舒爾的觀察來說,這人胸無點墨,淺顯易懂,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再結合她方才那赤裸裸的目光

鬱清序看著眼前的寒瓜,越看臉越黑,他用手壓下額上凸起的青筋。

今日這一出明顯就是她在提醒他今晚應該去圓房。

畢竟明日就是她就回門,她若是連房都沒有圓,肯定會覺得麵子上過意不去的。

鬱清序自覺他想通了關竅,立即就有一種身體被人覬覦的感覺,他冷哼一聲,指著那個寒瓜,“小德子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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