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似察覺到了她的動作,一手抱著她,一手把她的頭往自己懷裡又摁了摁。
動作做的行雲流水的。
一點也不突兀。
嘴裡還說著:“乖一點。讓你彆喝酒,你偏喝,對自己沒點數。”
做完了這些,才分了目光給謝辭安,很不客氣:“關你什麼事?”
他手摁在懷中女孩的後腦上。
指節修長有力。
黑的發、白的手。
衝擊力十足。
謝辭安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視線,卻忍不住再看過去。
心跳的有些失常。
聽了謝淵的話,平複了下心境,才開口:“小叔說的是。”
謝淵抱著知魚往外走去,擦肩而過時,謝辭安又說了一句:“我隻是想提醒小叔一句,小叔剛接手謝家,又是從國外回來的。這個關頭,還是彆鬨出什麼事。”
謝淵這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說的隨性又張狂:“好侄子,叔叔可沒那麼沒用。我想要的,誰都搶不走。也誰都威脅不到我。”
這些話,對於知魚來說,想要理解有些過分難了。
她滿腦子都是自己好熱、好難受。
還控製著自己不能撲倒謝淵。
難受的快要瘋了。
謝淵直接把她扔上了車,拿了瓶水給她,拍了拍她的臉:“還能撐住嗎?我帶你去醫院。”
知魚抱著水哼哼。
眼睛霧蒙蒙的。
泫然欲滴的樣子。
看的謝淵咽了咽口水。
低聲罵了一句。
看知魚沒什麼意識了,趁著開車的間隙,擰開了水要給她灌點,結果,知魚渾身跟沒骨頭似的。
水沒灌進去,他的手倒是被知魚抱住了。
還被拉著貼在她的臉上。
知魚皮膚白,這會兒臉上帶著酡紅顯出股不一樣的感覺來。
觸感細膩。
這一碰,讓謝淵差點兒甩手抽開。
知魚拽著他的手蹭了蹭,呢喃:“好舒服。”
謝淵罵了句臟話。
車停在了路邊,“鬆開。”
知魚沒有反應。
謝淵俯身過來,硬是抽出了手,將知魚摁在座椅上。
很快,謝淵就覺得自己是在自討苦吃。
知魚臉上的妝畫的很淡,晚上吃飯看著不顯,這會兒因中藥的原因,看著倒顯出來了,還帶了股媚態出來。
裡麵穿著米色的針織衫配長裙,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動作,領口露出一大片白膩的肌膚。
外麵還套著他的黑色大衣,頭發散在上麵。
脖頸處還戴了條配衣服的項鏈。
這會兒掛在那兒,有種淩亂的美感。
謝淵深吸一口氣,知魚湊的更近。
謝淵整個人都僵住了,“江知魚。我可沒多大定力。”
知魚嚶嚀一聲。
謝淵眼尾猩紅,一手梏住了知魚的下巴,微微用力,知魚吃痛的睜開了眼。
“我是誰?”
“江知魚,江大小姐,睜開眼看看,我是誰?”
知魚混沌的看了他一眼:“謝淵?”
謝淵喉結滾動,身上所有定力在頃刻間皆脫身而去。
他俯身湊近,呼吸放得很輕。
“你好凶啊。”
“謝淵……”
“你好凶啊。”
知魚呢喃了幾句。
她腦子不清醒,分不清今夕何夕,恍惚中,又回到了她第一次來列假的那天。
她身上披著寬大的校服,手裡拿著滾燙的玫瑰花茶。
玫瑰味在嘴中迸開,讓她一點一點的往下咽。
謝淵卻忽的反應了過來,那個要碰不碰的吻最終也沒有落下去。
眼中重新清明了起來。
冷冷的看了知魚一眼,重新發動了車。
在那瞬間的轟鳴聲裡,知魚說了句什麼。
“怎麼沒有玫瑰味了?”
謝淵看了她一眼,冷笑:“怎麼,我那好侄子喜歡玫瑰?”
“還想聞到玫瑰味?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最討厭的,就是玫瑰了。”
一路車開的飛快。
直到把知魚送進了醫院,親眼看著醫生將針劑打進了她的體內,謝淵才撥了電話回去。
“你和趙蘊玩吧,我有點兒事。”
是趙蘊接的電話,帶著些嬌嗔的抱怨道:“怎麼這樣呀?謝淵!可是你提議來酒吧的。我不管,這次是你言而無信!你要補償我。陪我去玩蹦極吧?”
躺在床上的知魚已恢複了些意識。
還沒睜眼,就聽到謝淵說了句:“趙蘊,不要命了是吧?”
語氣熟稔。
見她睜開了眼,謝淵掛了電話,聽她客氣的道謝。
“小叔,這次謝謝你了。”
謝淵把玩著手裡的手機,極淡的嗯了一聲。
知魚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不太符合謝淵這個人啊。
常理來說,謝淵這會兒會順杆子往上爬。
不過,知魚又想了想,嗯,謝淵畢竟是長輩。對他們這群小輩,還是挺包容的。
想來,白天那會兒,還是自己先做錯了事,才會讓謝淵抓著自己不放的。
這樣想著,知魚的膽子又大了些,“小叔,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怎麼?”
謝淵的手機在手上轉了一圈,“查手機啊?我手機裡可沒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知魚頓住,深吸一口氣:“小叔說笑了,我想給許霧打個電話。”
謝淵把手機扔了過去,翹著個腿看她,整個人輕鬆又隨意。
明明是醫院,卻被他坐出了一股子矜貴感。
“怎麼,找許霧給你處理light那事?”
“不。”
知魚握拳。
謝淵嘖了一聲,“你大學學的什麼?”
知魚撥著電話,不解道:“學醫的啊。”
“神奇。居然不是學的忍術。”
電話通了。
許霧的聲音蓋住了謝淵的。
這是謝淵的私人手機,知道號碼的寥寥無幾,不巧,許霧就是其中一個知道的。
她都驚呆了—“謝淵?啊不對,謝小叔,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知魚也沒想到這一茬。
她也沒多想,直接開門見山—“小霧,是我,小魚。我今天在light被算計了……”
知魚把今天的事大概的講了一下。
許霧臟話罵了一籮筐。
知魚打斷道:“小霧,無論誰問你—”
“你今晚都和我在一起。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今晚也一直和我在一起。”
“謝了小霧。”
許霧發愁,“light有監控。你等等,我讓許時錦去處理這個。不過,謝辭安那傻x是送我們出酒吧的,他肯定知道你沒和我一起。”
知魚放在被子上的手指無意識的蜷縮著。
“謝辭安那邊,我去說。畢竟跟在他身後喊了那麼久的哥,他應該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還有周遲那邊,估計他也是受害者。我去說就行。”
許霧應了一聲,發狠道:“小魚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背後那人給揪出來,什麼東西,真以為你好欺負呢。”
“不用了。”
謝淵掀眼看過去。
知魚拿著他的手機,小臉素淨雪白,眼眸烏黑漂亮,微微仰著臉,她說:
“不用了。”
“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