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陸衍摸了摸李江梨額頭,不涼啊,還挺熱乎。
李江梨默默蹭了蹭,然後道:“師兄,我也是靈植院的一分子,要不我替你澆花,你和師兄們去獵妖?”
陸衍道:“不行。”
再有些天,他就能領全勤獎勵了,屆時或許戰力能再提一個層次,所以陸衍是真不急。
時間也才過了一半,還有一個月呢。
點開白玉牌,排行榜上來自申州本家的李澤仁也就比李江梨高一個名次,同樣沒發力,任玉案城的李江娥與照陽宗的李岩航騎在上麵。
真正的高手總是最後才發力的,讓排名先飛一會。
李江梨道:“師兄······”
陸衍道:“我是說澆水這事不能交給你,但跟著師兄們去獵妖,我不一直跟著嗎?”
李江梨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道:“是,師兄是真跟著呢。”
也就跟著而已。
純在後頭打醬油。
而梅學周雖是練氣十層修士,但最擅長的便是陣術,屬於偏防守一類的才能,所以當初宗門安排他去圍剿萬鶴古礦中的淨蓮餘孽。
可現在到了元枯山中,雖隻外圍,但也有數千裡之廣,各類危險無數,築基妖獸潛行,梅學周帶著大家獵妖也不敢離開四象兩儀大陣的範圍太遠。
所以收獲也不高。
更關鍵的是,因陸衍可比練氣十層修士,所以團隊中沒有一個練氣九層修士,仲光永練氣八層,而穆瑞勇、閆中喜等人則清一色練氣七層。
說好聽點全練氣後期修士陣容。
可真比底蘊,就差一點了。
像李岩航那邊,雖然也隻有一個練氣十層修士,可練氣九層修士卻有一掌之數,加上許多練氣八層和七層的修士,整體戰鬥力就比李江梨這邊強很多。
尤其褚大壽精研火係術法,在這草莽之間縱橫睥睨,堪稱凶焰滔滔。
梅學周失了陣法,便差一籌了。
像二階法寶之類的,梅學周有,可人家褚大壽也有。
還比你殺伐更甚。
故一個月了,除了本就強悍的玉案城丹劍穀名列第一,李岩航和照陽宗的同門們排名第二,在伏龍觀與申州本家李澤仁未使力的情況下,形勢還一片大好。
李江梨家族內部的聯絡冊中,經常能見到兩位築基長老對李岩航的誇讚,至於李江梨這邊,李昭塵沒說什麼,但築基中期的李福良長老就言辭嚴肅了。
一次比一次話重。
也就李江梨心大,把對方說得當放屁,反正本來她就是被拔苗助長上來的,現在大腿沉迷給靈植澆水,不肯賣力輸出,她為之奈何?
你罵唄。
看我理不理你就完了。
李江梨指間顛著白玉牌,將李福良發的消息全給刪了,然後找李昭塵哭訴:
“憑什麼李岩航修為境界比我高,磐石衛人數比我多,質量也比我高,還有福良長老送的二階符籙?”
“我呢,小娘養的嗎?”
“李長老,你得給我個說法,好歹也送我一張啊!”
李昭塵一個頭兩個大,扯皮半響終於答應也送一張二階符籙,再額外贈一瓶一階上品的療傷丹藥。
“但是小梨啊,你這排名難看也就算了,總量也這麼低就真說不過去了,我很難幫你和福良長老說話啊!”
“你也知道人家修為比我高,資曆比我老,而且脾氣又火爆,我哪裡敢吱聲?你要有點成績還行,一點成績沒有,我進他屋都邁不過門檻!”
李江梨不管,叮囑李昭塵早點把東西送到,用傀儡還是鳥禽都可以,反正他們位置固定,就在四象兩儀大陣中。
“愛你!”
最後李江梨還不忘比一個愛心,給一波情緒價值。
將這位看著她長大的築基長老給拿捏的死死的。
但也就做到這種程度了,自己修為才練氣七層,在元枯山這種險地真的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除非和幾名練氣七層的師兄弟一起加入磐石衛中,以他們的修為和軍陣之氣融合,倒可將百名磐石衛的戰力發揮到堪比築基的地步。
但也就衝一陣的程度,無法持久。
輕易不可動用,屬彈儘糧絕最後拚命的手段了。
這時梅學周道:“今夜我等再去獼月熊的老巢一趟,務必將這頭一階上品巔峰的妖獸拿下!”
“陸師弟,我是說務必!”
他拿出了作為練氣十層大師兄的威嚴,作為在場唯一練氣十層,對標照陽宗褚大壽的存在,現在整個團隊墊底的成績,他自認得負大半責任。
但沒辦法,誰讓他大半精力都用在研究陣術上了呢,硬橋硬馬兩邊鋪開的打,他不懼任何人,可遇上皮糙肉厚又靈活警惕,兼有地利的元枯山妖獸,他就有點撓頭。
既缺乏重創妖獸的手段,又時刻擔憂著這批練氣七層的師弟師妹們受傷。
被一階上品巔峰的獼月熊抓一爪子可不是鬨著玩的。
唯獨陸衍不用他牽掛,戰鬥時也頗照顧師兄弟們,可在攻擊獼月熊的程度上,就不夠鋒銳了,沒有當初萬鶴古礦時瞬秒雙生魔童的霸氣。
但他也不好說什麼,陸衍現在的表現已經遠超尋常練氣七層了。
謹慎行事穩紮穩打也是他提前定下的策略,且統一了意見。
陸衍的表現沒毛病。
故之前三次圍攻獼月熊的戰鬥,梅學周都沒說什麼。
可現在眼看著和前麵幾名尤其照陽宗的成績越拉越遠,丟臉的固然是李江梨首當其衝,可他也好不了多少。
褚大壽在白玉牌上不知多囂張,更把成績實時更新。
宗門裡的師尊已經尋梅學周談過話了,暗戀的那位師姐也隱晦地表達過不滿了。
至於其他師兄姐弟妹們,尤其龍榜前十的那些家夥各個都快跳起來了。
一個個追魂奪命連環問: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讓陸師弟上啊!
他練氣七層不是就能瞬秒雙生魔童嗎?
都練氣八層了殺殺褚大壽那狗東西還有問題?
你小子不是妒賢嫉能吧?
把那該死的指揮權交給陸衍啊!
梅學周:是我不想交嗎?我怕我一交,他就帶著大夥去乾鄧妙貞了!
但現在眼看局勢越來越差,梅學周也顧不得了。
大不了將來捅了鄧妙貞後被對方按在地上踩。
先把照陽宗的人給乾下來!
梅學周:我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