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眼神讓湯小蘭的臉上出現了憂色。
孟秋倒是喜聞樂見,這是急了。
至於後續報複嘛。
哥們就不可能給你活著回去的好嗎?
夜。
眾人忙了一日,也是倦了,紛紛睡下,村莊之中,悄無動靜。
白天翔悄悄起夜,望著村莊外麵,猶豫了片刻,他放出一張紙人,立在地上。
隨著法力施入,紙人漸漸幻化成了人形,他拿出大把傳音符籙來遞給紙人,隨後將其放出村莊的保護陣外。
紙人握著大把傳音符籙飛到了空中,四目張望之後,找準了當初夏芷晴二人逃離出來的洞窟方向飛去。
前半夜,紙人在各個洞窟之中灑滿了他的傳音符籙。
白天翔在自己的洞府之中打坐,整夜未眠。
長夜漫漫,偶有魔獸的嘶吼聲音傳來,幽穀傳響。
突然,一道符籙自空中燃起,白天翔猛然睜開了眼睛。
凝眸望去,果然,丟在外麵的傳音符籙已然觸發。
猶豫了片刻,他終究還是點開了符籙,接受了傳過來的聲音。
“道友夜來派紙人派發傳音符籙,如若不是在找其他人的話,恐怕就是找我了。”
一個老頭的聲音傳來,低沉且慈祥,還頗為風趣的開了個玩笑。
這與白天翔印象中的人皮怪印象大相徑庭,他微微皺眉,試探道:“前輩,你是?”
那邊也是個老滑頭,並沒有暴露什麼信息:“我便是你要找之人,有兩個小賊偷了我的東西,讓我一直追至穀中,聽聞天罡宗的弟子主張正道,此番想要尋我,便是想要伸張正義吧?”
嚴覺正心中樂嗬,他倒是早有預料,在金丹期修士如此巨大的威脅下,肯定會有人叛變,想要出賣那二人。
隻是沒想到這人如此早就冒出來了。
於是,嚴覺正詳細地將事情經過給說了出來,從外麵一直追那二人到這穀中。
白天翔一聽,敢情這根本就不是人皮怪啊?就是那個葉道友一直在捉弄自己等人。
當然,也有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人皮怪胡編亂造的,所以白天翔也不打算全信他說的。
斟酌片刻,他問道:“按前輩這般說,前輩隻找他們二人,不會牽連我們其他人?”
“那是自然。”嚴覺正道,“倘若我真想對你們出手,你說那兩個小姑娘會從我手底下逃脫麼?”
白天翔一聽,倒也覺得是這樣,這人皮怪或許還真是單獨跟那二人有些恩怨
“那倘若我將那二人交予前輩處理,前輩可否就此離開穀中?我們其實與他們二人根本不是同一路人,隻不過幾個師妹起了婦人之心,想要包庇一番罷了。”白天翔問道。
“哦?原來如此。”嚴覺正道,“道友為老夫秉持正道,老夫欣賞,此番倘若真讓我抓住那兩個小賊,老夫可以答應,今後為你出一次手。”
金丹期的承諾,屬實珍貴。
白天翔眼中突然一道寒芒閃過:“倒不必請前輩做什麼,隻希望事成之後,前輩能否廢了那二人之中的男子的修為,然後交予我處理?在下與他有一些恩怨。”
嚴覺正笑著答道:“那自然可以,老夫的目的不過找回東西,並懲治一番小偷,道友願意代替懲治,老夫自然無異議。”
白天翔頓了頓,又問道:“那前輩,我應當如何助你呢?”
同時他也在心中想著,倘若這人皮怪叫我告訴他我們眾人的所在地,那便說明他貪圖所有人的人皮,恐不可信。
這樣的話,就找機會把葉道友二人騙去找他。
倘若這人皮怪隻要那二人的下落,那便說明他還有幾分可信度,倒是可以讓他再助自己一些事情
這時,嚴覺正的聲音不徐不緩傳來:“這樣吧,明日你將他二人騙來這邊約定的洞窟,我拿下他們二人,取走自己的東西,然後留下那個男子,就此離開,可好?”
聞言,白天翔心中一喜,這人皮怪不貪!
“前輩,不若這樣,我明日多叫幾個人去,你統統將他們打傷,然後我去救場,你趁勢離開,可好?”
白天翔想著不如就趁此機會,讓這人皮怪重傷眾人,他直接在裡麵對那始終桀驁不馴的夏道友下手。
“如此倒也可以,那老夫就與你互不相欠了。”嚴覺正道。
越是這般說,白天翔越是信任他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不過”
嚴覺正似乎注意到了他的顧慮:“老夫在此發下道誓”
白天翔徹底放心了。
花了半個時辰,總算與嚴覺正聊好了相應的細節。
一結束對話,白天翔就直接切斷了與之相關的所有傳音途徑,隨後靠在牆壁上,長長歎了一口氣。
“咚咚!”
就在這時,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白天翔警惕起來,走到門前:“哪位?”
老村長的聲音傳來:“白公子。”
被發現了嗎?白天翔皺眉:“何事?”
“那位淩雲宗的葉道友和那位姓夏的道友突然失蹤了,是否在你房中?”老村長問道。
“失蹤?”急切之心讓他拋棄了疑心,白天翔猛然打開洞府之門,剛想問個清楚,卻突然見一道紫色的光芒閃耀而來。
幾乎是瞬間,他感覺自己的神魂被懾住了,動彈不得。
不好!
然而,剛想掙紮,突然腹部一陣猛然的刺痛傳來,讓他大叫出聲。
“啊!”
“這裡有隔音陣法吧?”那個熟悉的男聲傳來。
“是你葉”白天翔目欲眥裂。
“關上了門就有了。”老村長的聲音也傳來,“公子還請儘快,魔光持續不了多久。”
聽見此聲,白天翔的心中咯噔一聲,同時想到了很多很多東西,原來,他們早就串通好了?
自己想要算計他們,反而自己早就被算計了?
刹那間,一股不甘心情緒充滿了胸腔,白天翔捂住了腹部,跪倒在地,喘著粗氣,麵容猙獰地瞪著村長:“你膽敢!你膽敢”
這時,一個冰冷的鐵皮子之物捅進他的嘴裡,輕輕一絞動,便絞斷了他的舌頭。
“啊!”
“話密了嗷。”孟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