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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黏連在臉上，好像浸染了臉部的溫度，冷得出奇。
顧寶珠眨了眨冰涼的眼睛，摸索著撫向江儼的臉側，輕輕地拍了拍。
“不要再管綜藝了，也不要再管其他，好嗎？”
江儼隻是壓低背部，眼睛朝向更遠的窗戶的方向，唇部有了更多的水澤，嘴角不自覺勾出一抹浮誇、妖冶的笑，總是在斜睨和瞪人的褐色眼眸此刻流露出近乎炫耀的光澤，額間的濕發因為廝磨而變得卷曲變形，像是剛從海麵走出要奪人心魄的美豔海妖。
他輕哼一聲，按壓住顧寶珠的腦袋，嘴唇滑過她的耳側，“你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或許會晚點，但是全由他來決定。
唉，你說這話不合適，這都亂了套了……顧寶珠歎口氣，伸手抱住他的腰部。
崔護【給女孩子送什麼禮物比較好，我準備了驚喜，但是覺得可能不是很合適】
是一張羸弱小貓的照片，給貓取的名字竟然是珍珠……
謝忱眼珠動了下，感覺喉間有沙礫在刮磨，聲音乾澀無比，“你，不是去參加綜藝了嗎？”
【謝忱未接來電】
他根本不了解自己在說的廢話，隻覺聲音好像是從不遠處的隔壁傳來，喑啞悶澀，難聽至極。
“……”謝忱深吸口氣，想了想後說道“我建議你不要這樣做，這樣的行為隻算作騷擾而已。”
江儼的身體僵硬了片刻，視線一時間有些模糊，手指陷入她柔軟濕潤的發間，觸碰到了有些溫熱的肌膚。
萊昂朗聲笑起來，“你不懂的，她不一樣，你這樣的幸福小孩沒有過我的經曆，不會明白我的心情。”
【謝忱】可以的話我們當麵聊聊
【謝忱】看到後給我回複。
“陽光與少年？”謝忱呼吸一滯，看到了顧寶珠的身影，她鑽入車內，車身緩緩被遠方的夜色吞沒。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起碼不要再給我施壓，我希望我能夠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麵前，而不是變成一個名聲惡臭的壞蛋。”
萊昂仍然在敘述著什麼，他有些費力地理解著他的意思，身體的不耐煩在萊昂提到相關的細節時達到了巔峰。
“顧寶寶，vip1，關注5人，粉絲302萬。”
一小片亮光將他的臉龐映照得昏暗，在玻璃上扭曲為光怪陸離的形狀，他仿佛在一瞬間看到了嫉恨，從未有過的陰冷表情浸染著他的麵孔，令他感到極度的陌生。
“沒事，隻是最近沒有休息好。”謝忱扶住額頭，呼吸有些重。
梁飛帶著雨傘和外套小跑著衝入雨簾，劃開一片模糊不清的水幕。
謝忱下意識點開他的頭像，翻開他的朋友圈。
啊，不論如何，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總之，先挺過這幾天再說，等綜藝結束後再想辦法騙過去吧，總會有辦法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就，突然發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個人嗎？我好像又碰到他了，雖然有些事情還不確定，但是我感覺那是他沒錯的。”萊昂的聲音有些亢奮，但還是克製著自己的音量，不經意流露出些許的愉悅來。
她蹙眉想到一些不容忽視的細節，不過還是點開座椅後方的顯示屏，首先搜到了自己的平台賬號。
顧寶珠這樣說道，有所感地側頭望向窗戶一側……並沒有人。
謝忱沉吟片刻，忍住煩躁低聲喝道“你他媽清醒一點，你想要走江儼的老路嗎！”
謝忱一刻也聽不下去，他隻覺煩躁幾乎要漫出胸口，這令他頭皮發麻，舌尖緊緊抵住上顎，喉間隱隱發堵，“那麼，希望你不要懷揣太高的期待。”
“她比我想象中還要膽小，但是看起來很喜歡漂亮的東西，因為她一直在盯著我看……還總是會一驚一乍的，像個可愛的小兔子一樣。我覺得她應該會很喜歡我這款長相的，不過還是要慢慢來，不然會嚇到她。”
“嗯？剛才沒有注意，不過你還好嗎？你聽起來有些……不大正常。”萊昂好似恢複了往常的冷靜與詼諧，口音略微帶著調笑。
謝忱依舊站在幽暗的窗前，看著窗外空曠無比的花園，心臟處也有了空洞麻木的缺口。
汗水令手機變得有些許粘膩，謝忱將手機放在一旁，冷冷看著眼前因為斷開接觸而突然亮起的手機屏幕。
他感到了好笑，也如願笑了出來，笑聲從被捂住的臉上溢出，帶著雨天的滯悶感。
也不知是何時接起一個惱人的電話，這讓他倏忽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方才的心慌意亂令他迫切地想要抓住點什麼，數個未接的電話令他確認了這一點，軀體比腦袋更先一步做出了這個錯誤的決斷……
“嗯……不過你說的那種情況不會發生的，我感覺她好像也認出了我，但是並不想和我相認，所以我也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配合她，你說像不像那些無聊言情劇裡麵的橋段，嗬嗬……原來真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我向她坦誠，她會不會覺得我很浪漫？”萊昂繼續道。
*
汽車照亮了前方的雨幕，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顧寶珠勉強擦乾了頭發看著手機裡的信息。
【謝忱】我看到你的新聞了，會幫你解決，不必著急
崔護這種蠢貨，江儼這樣的瘋子，憑什麼？
憑什麼，他不可以。
多少萬？
顧寶珠瞪大了眼，仔細確認了一遍，立刻給魯學信發去短信。
顧寶珠抬頭看向前方的梁飛，隻是短信回複道【抱歉，我想冷靜下，不過，謝謝你的幫助】
【謝忱未接來電】
比想象中硬點，細點，但絕非細狗。顧寶珠想道。
“嗯，一個素人綜藝，還真讓我發現了很好的苗子。”
天色好像更加壓抑，濃稠的墨色中甚至有更深的雲霧翻滾，燈光透過幽暗的縫隙漏出些許，將雨絲折射得繽紛搖曳起來。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騙過我嗎，等你卷土重來，說不定又是另一張嘴臉，”江儼戲謔地譏諷道，卻向梁飛打了個手勢，讓他趕快來做手下應該做的事情。
……
“你怎麼知道？”萊昂聽上去十分驚訝，有些打趣道。
【謝忱未接來電】
他在想要張口發泄時及時掛斷電話，勉力維持住自己的體麵，漫無目的地滑動著手機界麵。
【顧寶寶】粉絲30萬可以打廣告了吧，這廣告位大概是什麼價位？
【奶媽】我沒看錯，你會有大出息的（貓貓大拇指）jpg
【顧寶寶】幫我問問，拉幾個廣告商吧。
【顧寶寶】不要告訴江儼！
【奶媽】喲喲喲，悶聲發大財？你想包養誰？
【顧寶寶】大v真心求廣，有意者速來。這是廣告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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