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險象環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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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雕花槅扇,金色的光線如絲縷般灑在屋內,湛清正對著銅鏡揉按太陽穴。

昨夜吸入的迷煙讓她後頸像壓著塊寒鐵,那股冰冷的觸感從後頸蔓延開來,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小翠捧著金絲楠木妝匣,她的手在微微發抖,那顫抖的觸感通過妝匣似乎都傳到了空氣中,小姐的嘴都發青了,定是那老貨偷換了安神香!

噓——湛清按住妝台,指尖劃過匣底暗格裡的銀針,那冰冷堅硬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她心中暗自思量,這銀針或許能成為自己應對危機的關鍵。

銅鏡中,窗外桂樹在微風中簌簌作響,那聲音如同細碎的樂章。

飄落的金桂宛如點點繁星,正落在管家藏青色的罩袍上,那畫麵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晰。

老人捧著賬本立在廊下,腰間玉玦與銅鑰匙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風鈴般在靜謐的空氣中回蕩,驚飛了啄食的雀兒。

那雀兒撲騰著翅膀的聲音,更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氛圍。

老奴昨夜巡更,聽見西廂房有異動。管家跨過門檻時,帶起一陣濃鬱的桂花香,那香氣撲鼻而來,甜而不膩。

袖中露出的金線在朝陽下泛著冷光,那冷光刺得人眼睛有些生疼。

更夫說大小姐寅時還在後花園話音未落,門外湧進四個粗使婆子,那粗糲的手掌重重地按住了小翠的肩膀,小翠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湛清捏緊銀針的手驟然鬆開,心中一驚:這管家來勢洶洶,怕是早有預謀。

她看著管家將染血的布偶扔在青磚上,那布偶觸地的“砰”聲在寂靜的屋內格外刺耳。

布偶心口插著三根鋼針,紅綢繈褓上歪歪扭扭繡著“徐姨娘”三個字——正是前日暴斃的寵妾。

這一幕讓她感到一陣惡心,胃裡不禁翻江倒海。

老奴本不該僭越。管家用銅鑰匙挑開妝匣暗格,枯枝般的手指捏起湛清謄抄的佛經。

湛清心中一動,暗自思索:這佛經和他們手中的信箋能有什麼關聯?

隻是這字跡他抖開泛黃的信箋,與佛經並排擺在妝台上,兩張紙上的“卍”字紋竟如出一轍。

看到這相似的紋路,湛清心中“咯噔”一下,意識到這是對方精心設計的陷阱。

庭院裡忽然喧鬨起來,嘈雜的人聲和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湛清透過茜紗窗,望見十幾個家丁舉著鐵鍬湧向祠堂,那鐵鍬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青石板上拖拽出蜿蜒的水痕,在晨光中顯得濕漉漉的。

昨夜雨後的桂花香裡,混進了井底特有的腥氣,那股刺鼻的味道讓她皺起了眉頭。

小姐當心!小翠突然掙脫束縛撲來。

管家袖中寒光乍現的瞬間,湛清掌心的銀針已沒入他腕間,那銀針入肉的“噗”聲雖小,卻讓管家的身體瞬間僵住。

老管家踉蹌後退時,袖中暗袋跌出半塊鎏金腰牌,那腰牌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上麵的蟠龍紋讓湛清瞳孔驟縮——正是原著裡三皇子私兵的標記。

她心中暗驚:難道這背後真的有三皇子的陰謀?

祠堂青煙繚繞間,那青煙如同鬼魅般在空氣中飄蕩,散發著淡淡的香火味。

湛清跪在蒲團上數著地磚裂紋,那粗糙的地磚觸感從膝蓋傳來。

小翠被反剪雙手按在廊柱旁,哭喊著小姐絕不會詛咒徐姨娘,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在祠堂內回蕩。

湛清盯著供桌上搖曳的燭火,那燭火跳動的光影在她眼中閃爍。

忽然伸手拂落香爐,“哐當”一聲,香爐倒地。

父親請看。她撿起滾燙的銅爐蓋,那滾燙的觸感讓她的手指一陣刺痛。

爐底殘留的香灰泛著詭異的青紫色,女兒抄經用的是禦賜的鬆煙墨,而這爐裡指尖輕撚的灰燼簌簌飄落,在青磚上洇出點點藍斑。

侯爺的蟒紋皂靴停在階前,那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祠堂內格外清晰。

湛清仰頭望著這個原著中暴戾的父親,心中有些忐忑,忽然發動了讀心術。

她知道,讀心術不能隨意使用,每次使用都會帶來劇痛,而且使用次數過多可能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劇痛襲來的瞬間,她聽見侯爺心底翻湧的殺意,還有龍涎香裡混著的,與管家袖口如出一轍的桂花香。

女兒願自請禁足。她突然重重叩首,額角撞在冰涼的青磚上,那股冰涼和刺痛感瞬間傳遍全身。

祠堂外的梧桐樹上,最後一片黃葉正巧落在侯爺肩頭,那黃葉飄落的“沙沙”聲在此時顯得格外安靜。

那葉脈裡藏著的金線紋路,與布偶繈褓上的如出一轍。

暮色四合時,天色漸漸暗下來,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陰影中。

湛清提著燈籠溜出西廂房,那燈籠發出的昏黃光線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溫暖。

她故意繞到馬廄後的矮牆,一路上,風聲在耳邊呼嘯,草叢中不時傳來蟲鳴聲。

果然在草料堆裡翻出半截金線,那金線在燈籠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這線頭分明是今晨管家跌倒時,從袖口勾在乾草上的。

小姐當心!小翠的驚呼與馬蹄聲同時炸響,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她的耳朵一陣刺痛。

湛清旋身躲閃時撞進個硬實的胸膛,那堅硬的觸感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懷中的金線團滾落在地,在燈籠映照下泛著血色的光。

姑娘這是第幾次投懷送抱了?杜煜勒住嘶鳴的踏雪烏騅,那烏騅馬的嘶鳴聲在夜空中回蕩。

玄色披風掃過湛清發間的玉簪,那輕柔的觸感如同微風拂過。

青年將軍冷峻的眉峰下,眸光掃過她手中金線時倏然變深。

湛清心中對這個突然出現的杜煜有些警惕,但又隱約覺得他似乎和這件事有關。

湛清顧不得發髻散亂,撲過去搶那團金線:將軍若要看戲話音未落,杜煜的劍鞘已挑起線頭。

月光照見金線上細密的卍字紋時,牆外突然傳來瓦當輕響,那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突兀。

當杜煜的劍鋒第三次擦過湛清耳際時,那冰冷的劍氣讓她的耳朵一陣發涼。

她終於看清將軍腰間玉佩的紋路——那半闕蟠龍竟與管家遺落的腰牌嚴絲合縫。

此時,她對杜煜的警惕稍有減輕,心中開始思索他的身份和目的。

更漏聲裡,那有節奏的滴漏聲在夜空中回蕩。

晚風送來牆外壓抑的對話聲,某個沙啞的嗓音正說到“井裡的東西該挪了”。

夜色裹著桂花香漫過牆頭時,那濃鬱的桂花香在夜風中彌漫開來。

湛清正攥著那團金線貼緊馬廄土牆,那粗糙的土牆觸感讓她的後背有些發癢。

杜煜的劍鋒還懸在她頸側三寸,牆外瓦當輕響處卻傳來極輕的銅鑰相擊聲——與晨間管家腰間聲響如出一轍。

將軍要在這聞馬糞味兒到幾時?湛清突然抬腳碾住滾落的線團,發間玉簪不慎滑落,那玉簪落地的“叮當”聲在寂靜的夜中格外清晰。

杜煜收劍的刹那,她已閃身鑽進草料棚的陰影裡,後頸冷汗浸透了素紗披帛,那冰冷的汗水貼在皮膚上,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月光將兩道剪影投在灰牆上,那黑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管家褪去了白日的謙卑姿態,正將鎏金腰牌塞進鬥篷人手中。

那人袖口翻飛時,湛清分明看見暗繡的卍字紋在夜風裡舒展——與佛經上的如出一轍。

井底的東西要趁中元節送出去。沙啞的嗓音像鈍刀刮過青磚,那刺耳的聲音讓湛清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剛要湊近些,杜煜的玄色披風忽然罩住她周身,帶著鬆針氣息的手掌捂住她即將溢出唇邊的痛呼——讀心術觸發的劇痛正撕扯著神經。

混沌中,她聽見管家心底翻湧的毒計:卯時三刻,徐姨娘貼身婢女會“偶然”發現祠堂供桌下的巫蠱人偶。

五更梆子敲到第三聲,那清脆的梆子聲在寂靜的黎明中回蕩。

湛清已經跪坐在祠堂的織錦蒲團上,那柔軟的蒲團觸感讓她的膝蓋稍微舒服了一些。

她故意將謄抄的《地藏經》攤在青磚地,禦賜鬆煙墨在晨光裡泛著幽藍——昨夜她特意讓小翠將半截金線塞進經卷夾層。

老奴冒犯了。管家帶著晨露跨進門檻,那清新的晨露氣息撲麵而來。

枯瘦手指徑直探向供桌底部。

家丁們舉著的火把將他的影子拉成扭曲的長蛇,眼看著就要纏上湛清素白的裙裾。

且慢。湛清忽然掀開經卷,金線團骨碌碌滾到侯爺腳邊。

她忍著太陽穴的抽痛發動第二次讀心,在管家心底窺見個駭人的畫麵——井底浮著的不是徐姨娘的繡鞋,而是半幅繡著蟠龍紋的軍旗。

侯爺的蟒紋靴碾過金線時,那沉重的碾壓聲讓她的心也跟著一緊。

湛清突然指著供桌驚呼:父親快看!眾人抬頭瞬間,她袖中銀針悄然射滅火把。

黑暗裡傳來布料撕裂聲,待燭火重燃,管家手中赫然攥著湛清的披帛,而那本該藏著人偶的供桌底下,靜靜躺著半塊鎏金腰牌。

這不是徐姨娘的婢女突然軟倒在地。

眾人看清腰牌上染血的蟠龍紋時,祠堂梁柱突然傳來異響,成捆的巫蠱布偶暴雨般砸落——每個都纏著帶卍字紋的金線。

管家踉蹌後退撞翻長明燈,火舌瞬間吞沒他袖中暗袋。

焦糊味裡騰起詭異的青煙,那刺鼻的味道讓眾人紛紛捂住口鼻。

侯爺突然暴喝:拿下!四個親衛的刀鞘還未出鞘,老管家已經抽搐著栽進香灰裡,七竅滲出的黑血在地磚上蜿蜒成卍字。

湛清攥緊汗濕的帕子。

那腰牌本該在杜煜手中,此刻卻她猛然望向房梁,瞥見玄色衣角掠過瓦當的殘影。

暮色染紅西廂房的茜紗窗時,那絢麗的色彩如同畫卷般展現在眼前。

湛清正用銀簪挑開匿名信的蠟封,那蠟封破裂的“哢嚓”聲在寂靜的屋內格外清晰。

信箋浸著井底特有的腥氣,寥寥數字仿佛淬著毒:林中雀莫學鴻鵠鳴。

窗外的桂花樹突然簌簌作響,那聲音如同警報般響起,驚得她打翻硯台,鬆煙墨潑在信紙上,漸漸顯出暗紅色的三皇子私印。

更漏聲裡,井台轆轤突然吱呀轉動,那陳舊的轆轤聲在夜空中回蕩。

湛清將信紙湊近燭火時,銅鏡映出窗外一閃而過的鎏金光暈——與管家那半塊腰牌嚴絲合縫的另半闕蟠龍紋,正烙在某個夜行人的玄鐵護腕上。

夜風卷著信紙灰燼撲向窗欞時,那灰燼撲打窗欞的“啪啪”聲讓她的心也跟著揪緊。

湛清腕間的翡翠鐲子突然迸裂,那清脆的破裂聲如同心碎的聲音。

十八顆玉珠滾落青磚地的聲響,恰與井底傳來的鎖鏈聲重疊成詭異的韻律。

她彎腰拾珠的刹那,銅鏡裡映出杜煜的劍穗懸在簷角,沾著不知是誰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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