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才”
衛墨淮冰冷如劍的目光掃了過去，衛墨昭再一次將未說出的話咽了回去。
衛墨淮看向衛盈盈，聲音冷厲：“盈兒，你說，剛剛你嫂嫂說的可是真的？”
被忽然點名的衛盈盈抬起頭，沉吟了好幾秒，餘光看向白柔月。
衛墨淮再一次催促：“說！”
他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大哥，嫂嫂，嫂嫂說謊！”
“采荷是真的偷了東西，昭哥兒沒有對采荷用強！”
白柔月也立刻點了點頭：“墨淮哥哥，我剛剛是想說，我剛來就看見采荷仗著唐姐姐撐腰，不把老夫人放在眼中，所以，所以昭哥兒才會動了手。”
“唐姐姐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才會誤以為昭哥兒在欺負采荷。”
衛盈盈愣了愣，麵上快速染上一絲喜色。
“對對對，就是月兒姐姐說的這樣。”
衛墨昭笑了笑：“就是，是采荷那個賤婢先辱罵母親的，我是太氣了，才會教訓她。”
衛墨淮冷冷看了一眼唐婉凝。
“來人啊，將安和院的人全部帶過來。”
“是！”
很快，安和院上上下下一共十人都被帶了過來，其中也包括馬嬤嬤。
衛墨淮看向一眾人：“今日你們可有聽到采荷在房中辱罵老夫人？”
十人麵麵相覷，而後紛紛點頭：“回稟大人，我們都聽到了。”
最邊上的那名婢女道：“采荷當時還罵得很難聽，說是她有她小姐撐腰，在衛府，想要拿誰的東西，就拿誰的東西。”
邊上那名小廝也道：“她還罵老夫人不知分寸，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她家小姐，就是與將軍府為敵。”
最邊上的婆子也猛地點了點頭：“奴才也聽到了，采荷說那些東西都是她小姐看上的東西，她們小姐想要的，自然是要拿回去的。”
眾人紛紛點頭，好像真的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般。
衛墨淮眼中的怒火似是一條火龍，幾乎要噴火而出，將坐在一旁雲淡風輕毫無悔意的唐婉凝燃燒。
白柔月嘴角勾起一絲一閃而過的冷笑。
她早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就等著唐婉凝跳入這個坑。
“唐婉凝，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衛墨淮緊緊捏起了拳頭。
唐婉凝又喝了一口冒著花香的菊花，淡淡道：“自然是有的。”
她看向跪地的十人：“你們真的都聽到采荷在房中辱罵老夫人的話了？”
十人的頭都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唐婉凝笑了，笑裡藏刀的目光落在最中間的那名婆子身上。
“你今日告了假，遠方表親有喜，喝喜酒去，都不在府上，一個時辰之前才回來。”
“請問，你是如何知曉剛剛采荷辱罵老夫人的話的？”
婆子麵色一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一句反駁的話。
唐婉凝繼續指向那名小廝。
“你是在安和院外打掃的，今日秋風大，落葉成堆，采荷被關進房內那一會兒，你在院外的那棵大槐樹下灑掃，隔著那麼遠，你都能聽到采荷辱罵老夫人的話？”
“怎麼？你是順風耳嗎？”
小廝瞬間癱軟在地上，無措地看向白柔月。
唐婉凝看了一眼最邊上的婢女。
“母親身體不好，需要每日湯藥養著，而你那會兒，在大廚房熬湯藥。”
“大廚房的廚子們可都看見你了。”
“你的耳朵更厲害啊，在廚房都能聽得到采荷辱罵老夫人的話。”
唐婉凝看向白柔月，譏諷一笑。
“下次想要陷害人，用點腦子，不要慌裡慌張的，留下這麼多把柄。”
“看，鬨笑話了吧？”
在場隻有唐婉凝一人輕笑出聲。
白柔月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如死人般。
“嘭！”
衛墨淮重重敲打在茶案上。
“本大人想聽真話！”
“若再妄言，嚴懲不貸。”
跪地十人連忙將頭磕在地上，每一聲都清脆響亮。
“大人饒命，是，是月小姐讓奴婢這麼說的。”
“月小姐的命令，奴才也不得不從啊。”
“求大人饒命啊！”
“”
衛墨淮揉了揉眉心。
“都滾下去！”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十人逃似地退了出去。
站在唐婉凝身後的孫婆子上前一步，將欲要退出去的馬嬤嬤攔了下來。
“小姐讓你留下來！”
馬嬤嬤的臉已經褪去了腫，可依然烏青了好幾塊，特彆是眼睛一圈，烏紫得厲害，就像是熊貓。
臉是孫婆子打成這樣的，此刻馬嬤嬤看著攔在麵前的孫婆子，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好幾步。
唐婉凝幽幽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馬嬤嬤，留下來。”
“畢竟你也是丟了十兩碎銀子的人。”
馬嬤嬤眼皮一跳，心中也七上八下的，眼睛不自覺地朝著白柔月看去。
可此時的白柔月剛剛被唐婉凝將了一軍，謊言被戳破，自身難保，怎麼可能將心思放在馬嬤嬤身上？
衛墨淮陰沉沉的目光落在衛盈盈，衛墨昭麵上，而後看向白柔月，眼中有著失望與難以理解。
“墨淮哥哥，我，我隻是不想讓你難做。”
“不想”
話音還未落下，就已經被唐婉凝打斷。
“好了，你的解釋與道歉，留到最後。”
“放心，你的墨淮哥哥一定會理解你，心疼你的！”
白柔月一楞。
衛墨淮麵色更加陰沉。
剛剛是他誤會這個女人了，心裡有了一絲絲的愧疚，卻又被她蹬鼻子上臉的不識趣驅散得無影無蹤。
他與柔月之間清清白白，醋意又何必這般大？
小肚雞腸！
唐婉凝不知道衛墨淮心裡的這些彎彎繞繞，拍了拍手。
外邊一名小廝就將一個婢女綁著推了進來。
衛盈盈白柔月見到這婢女的時候，麵色都是一僵。
馬嬤嬤的身形晃了晃。
小廝將婢女一推，婢女就跪在了地上，低著頭，瑟瑟發抖。
唐婉凝看了孫婆子一眼。
孫婆子立馬上前，捏住婢女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
“馬嬤嬤，你說這婢女是誰？”
馬嬤嬤眼神躲閃：“老奴，老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