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不管如何，唐婉凝都是你的嫂嫂。”
“她雖品行不佳，可你為小輩，不可如此。”
衛墨昭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就很不喜歡和他的這位大哥在一起。
“知道了，大哥！”
衛墨昭吊兒郎當，眼神帶著譏笑看向唐婉凝：“嫂嫂，下次下手輕點兒，也不能仗著肚子裡的孩子總是這樣胡作非為。”
“哥，我這樣說，總可以了吧？”
衛墨淮將冰冷的視線再一次落在唐婉凝身上。
“唐婉凝，長嫂當為楷模，以身作則，行端表正，為弟妹之典範。”
“以孝悌為先，恪守禮法，以家為重，勿因子女之寵而失其規矩。”
“宜為家之砥柱，母之慰藉。”
“你去於母親房中，誠心謝罪，獻出惡婢，以表悔過之意。”
“如此，則前愆可贖，家門之寧得以保全。”
“唐婉凝，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衛墨淮揉了揉眉心，很是頭疼的樣子。
“嗬！”
唐婉凝冷冷一笑。
衛墨淮總是這樣，文文縐縐的用一堆道理來束縛她，從來不相信她，總是會無條件地站在除她之外的人身邊。
太可笑了！
“嫂嫂，你笑什麼？”
衛盈盈看著唐婉凝麵上的冷笑，有點不解。
白柔月蒼白著臉，低著頭。
“唐姐姐，你莫要惹墨淮哥哥不快了。”
“老夫人都還在病著呢。”
“她年紀大，鬱結於心，氣血攻心，乃是大忌！”
這明晃晃的就是再說，老夫人就是被唐婉凝氣病的，若是她不去認錯，氣血攻心，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大家不是傻子，都聽得懂這話的意思。
唐婉凝挑了挑眉，對上衛墨淮冰冷的目光，強勢而冷厲。
“老夫人氣血攻心，那不是她自找的嗎？”
“她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都可以將一個清白女子給她兒子糟蹋，而且還當著兩個未出閣小姐的麵。”
“如此大不為，失道德之事，氣死活該！”
衛墨淮眉頭蹙起，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唐婉凝，你說什麼？”
“衛墨淮，你耳朵沒有問題吧？我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還聽不懂？”
衛盈盈依舊用白帕子低著下顎，麵色微微蒼白，輕輕咳嗽一聲，聲音帶著些許的不自然。
“嫂嫂，你在說什麼呢？”
“盈兒怎麼聽不懂呢？”
衛盈盈朝著唐婉凝露出一個乾澀的笑。
“嫂嫂，你也知道大哥的脾氣，還是去母親房中與母親道個歉，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嫂嫂平日裡照顧我們，操持一大家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大哥也辛苦，我們就不要說那些不開心的事兒。”
衛盈盈說完之後，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雖然她也丟了東西，可若是真的追究起來，采荷沒有偷盜，衛墨昭還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大哥會氣炸的。
衛盈盈也害怕大哥生氣！
這事情絕對不能捅破啊！
衛盈盈都知道的事情，白柔月自然也知道。
她依然一副柔弱的樣子，眼眶紅紅的，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
“唐姐姐，墨淮哥哥已經很累了。”
你若是知趣的話，就去和老夫人認個錯，將采荷那個賤婢交出來，一切就都過去了，至於丟失的東西。
白柔月朝著衛墨昭看了看。
她心中已經有數了。
衛墨昭笑了笑。
“嫂嫂，我大哥已經生氣了！”
他再一次重複。
不能讓這個女人繼續鬨下去，若是被大哥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情，他就完了。
此刻的唐婉凝端著一杯茶盞，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盞中的菊花茶。
衛墨淮不僅喜歡菊花，還喜歡喝菊花茶，府中所有的菊花都是唐婉凝之前一朵一朵采摘來，親自晾曬，親自入罐。
此刻喝起來，唇齒中還有著一股淡淡的菊花香。
她慢條斯理地將茶盞放下，朝著眾人笑了笑。
“你們慌什麼？”
“放心，該要回來的清白與道理，我今日都會要回來。”
“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最後一句話，唐婉凝說得極其緩慢，讓衛盈盈拽緊了帕子。
白柔月的目光沉了沉，衛墨昭皺起了眉，衛墨淮眼中的疑惑更甚。
“今日下著小雨，忽然有一名婢女來我穗興院稟告，說我母親得了重病，腹痛難忍，讓我回府去。”
“我慌慌張張地就上了馬車，朝著將軍府而去。”
“可到半路的時候，那名婢女卻不見了。”
“後來，本小姐想起，似乎母親身邊也沒有那樣的一名婢女。”
“加之采荷並未跟隨本小姐回去，故而又回了穗興院。”
“回來之後”
說到這兒時，唐婉凝沉沉的目光對上了衛墨淮深邃的眸子。
“發現采荷被人綁到了母親院子，聽聞是偷了東西。”
“當我急匆匆到母親院子時，母親院子卻大門緊閉。”
“而我清晰地聽到了采荷從母親院子房中傳來的救命聲。”
唐婉凝冷冷一笑。
“孫婆子踹開門的時候，衛墨昭正將采荷壓在地上，撕碎她的衣裳，行不軌之事。”
“而站在房門口的母親，衛盈盈，白柔月都還未離開！”
唐婉凝每說一句話，聲音就冰冷幾分。
“府中，母親的院子下人是最多的，眼睛也最多，衛墨淮，你從不信我，可叫幾人來問問便知。”
衛墨淮驚愕地看向衛盈盈。
衛盈盈連忙低了頭。
他看向白柔月。
白柔月眼神躲閃，低低道：“墨淮哥哥，我，我到的時候，昭哥兒就已經”
白柔月話音還未落下就已經被唐婉凝打斷。
“白柔月，你現在撒謊都不打草稿了嗎？”
“你明明早就已經在老夫人的房中了，隻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即使采荷真的偷盜，衛墨昭身為衛府二公子，也不該如此行事。”
“毀女子清白，不是要她的命嗎？”
衛墨昭忽然急切而又大聲道：“嫂嫂，你不要血口噴人！”
“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情。”
“這都是你在推卸責任而撒的謊。”
“大哥，你知道嫂嫂是什麼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