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回來了,大王。”
“趙楚二國與呂不韋他們,終究還是沒打起來。”
微風和煦。
溫暖的海風吹拂在高大的閣樓涼亭中,棋盤之上黑白縱橫。
玉石雕刻的弈盤之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在與一名身穿黑白長袍的儒生,對弈手談。
中年男子姿態平靜,身穿一席鎏金覆海蒼龍袍,厚重的袍袖上細細密密的繡滿了翻雲覆海圖,白皙的手腕上,帶著一枚金絲白玉鐲子。
他雙眸平靜,掃視棋盤,明明是淡然的姿態,但卻在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執黑落子,齊王建將儒生尚未成型的大龍斬落於空,開口說話:“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秦莊襄王雖死,但大秦國力在呂不韋與太皇後華陽夫人的掌控下,雖有衰弱,卻不致命。”
“調集四十多萬兵馬抵達邊疆,甚至還有煉氣士方士隨行嗬,楚考烈王與趙孝成王又不是蠢貨,怎可能漏出大後方不守,反而攻打秦國過?此番趙楚二國趁那公子政即位之時進攻,不過示威已。”
麵對齊王建的話語,對麵那黑白儒生,也即為大齊境內即墨區域最高軍政長官的即墨大夫,田勝,也微微點了點頭。
對於秦國當下的局勢,他們也是知曉的十分清楚。
太皇後華陽夫人勢力根深蒂固,羋氏一族自宣太後時代開啟,便是權傾朝野,哪怕就連秦莊襄王,都是在認了太皇後華陽夫人為娘親後,才成為了的一代秦王。
加上呂不韋與當今大秦太後趙姬二人組成的勢力班子,如今的秦國在秦莊襄王死後,雖然因為兩者相互傾軋而有所衰弱,但底子還在那裡,根本就不是什麼進攻的好時機。
“王上,五日後便是秦國長公子,嬴政即位的日子了,秦國已經派來了請帖,我們是否要派遣使臣前去?”即墨大夫田勝落下一子,恭敬的詢問。
“這所謂的嬴政,區區十三歲的年紀,不過是個傀儡而已,現如今的秦國都在呂不韋與華陽夫人的掌控下,”齊王建平靜的說話:“去看看吧,就算是走個過場,順帶看一下這即位大典上,這所謂的嬴政能鬨出什麼笑話來。”
“此番借助趙楚二國進攻都壓了兩個月的即位時間,此番大典上,孤倒是想看看這呂不韋如何繼續打壓他。”
即墨大夫田勝輕輕點頭:“謹遵王上吩咐。”
齊王建笑著點點頭,一枚黑子落下,棋盤局麵猛然驟變,數枚白字被其一口吞下。
“倒也可憐這個嬴政了,幼時為質子之子,秦莊襄王逃難回秦國之時都沒來得及將其帶走,回到秦國短短兩三年,便是被當做傀儡控製了起來”
平靜的嗓音,回蕩在東海之濱。
齊王建應邀秦國請帖,派遣使臣前往秦國,打算純粹從禮數的角度隨便參加一下。
而不僅僅是齊王建,其餘的其他五國,趙,楚,燕,韓,魏這五個國家,也同樣應邀派遣了使臣。
他們的目的基本上跟齊王建差不多,打算派遣使臣,前往鹹陽看笑話,看看這所謂的即位大典的時候,嬴政能鬨出什麼有趣的事情來。
順帶見識一下這一代小秦王,是如何被呂不韋與太皇後華陽打壓的
風波湧動。
潮流滾滾。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大秦上下都一片喜慶歡呼,城市之中,已經開始張燈結彩,數十米高的寬厚城牆上,也已經被清水洗刷了一遍。
整個大秦上下,無數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士慶祝著,為即將即位登基的長公子政祈福。
而在這看似平靜祥和的湖麵下,則隱藏著難以想象的巨大暗流
實際上,麵對五天後即將到來的即位大典,嬴政也是頗有幾分頭疼。
雖然現在第二個奇觀遺跡煉丹大典已經埋入了大地之中,但現在後世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遺跡塔中,似乎是輕微的出現了一縷波動。
但是這一縷波動是在是太小了,甚至比當初定秦劍剛剛泛起的波瀾還要渺小。
望著腦海中翠綠色光芒裡幾枚若有如無的小小丹藥,嬴政頗為有些無奈。
“看樣子確實有人發現了遺跡,但似乎知曉的人並不多啊”
感受著周圍明顯緊張起來的氛圍,嬴政輕輕揉捏著眉心。
雖然現在還尚未開始舉行即位大典,但自從泉陽君與羋青事件後,不論是呂不韋還是太皇後華陽,對他的監視明顯多了不少,就連周圍的探子都翻了一倍。
很顯然對他的警惕程度高了不少。
不過對於這種事情,嬴政雖然有些無奈,但卻並未後悔。
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他必須要給予反擊,雖說想要藏拙暗地裡發育,但並不是徹底扮成死豬,對方接二連三的挑釁,就必須給予還擊,隻不過把握好那個度就行了
輕輕閱讀著手中竹簡,嬴政輕輕揉捏著眉心,歎息了一聲。
“即位是個好事,如果即位之後,便是可以掌控更多的國運,開展庇護更大的遺跡了”
“但估計這一次的即位大典,應該不太會安穩的渡過啊”
“也不知道這呂不韋跟華陽太皇後兩個人,究竟在暗地裡打什麼算盤”
“僅僅隻是靠一把定秦劍,應該還是不太夠的,還是得加快映照丹藥出來才行啊”
一邊揉著眉心,嬴政一邊思索著。
而就在嬴政這邊思索著想要找個方法加快這第二遺跡的映照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繼而一名嬌俏的侍女,恭敬的開口了。
“公子殿下。”
“國相大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