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為母不剛
三人進了家門，沈溪招呼姐姐坐下，陳川就去廚房裡忙著做早餐。
沈潔不安地看了幾眼，說道：“怎麼能讓妹夫做飯，小溪，要不……要不我去做吧。”
她放下熟睡的孩子，準備去幫忙。
“不用。”沈溪伸手攔了她，開門見山地問她：“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其實她早就看到了沈潔臉上的巴掌印，知道陳川那麼精明的人，肯定也注意到了，這才把空間留給姐妹倆說話。
沈潔的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小溪，我真的是沒辦法了。王興業他不是人，他昨天又把星怡給打了，不過是吃飯沒有把碗端起來吃。”
王星怡是她的大女兒，今年四歲。
沈溪聽了，手指用力地捏了捏拳頭，然後問她：“所以呢？你是想離婚還是想我幫你去把他打一頓？”
沈潔驚恐地看了她一眼：“小溪，彆。我不能離婚的，王家不可能讓我帶走孩子。再說了，他一直說爸爸當年拿了他二十八萬，要是想離婚，這錢得還給他家。”
“那你就去找沈大誌，讓他還啊。”
沈潔搖頭：“可是那錢是要給小河買婚房的，怎麼能還回去？”
這也不行，那也不好，沈溪覺得自己的血壓要開始上升。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你能不能去跟興業聊一聊。”
“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沈溪實在忍不住罵道：“我告訴過你無數次，不能不能！你要是舍不得他，不肯離婚，你就受著好了，老來煩我是怎麼回事？”
沈潔又開始哭：“我也不想這樣，可我有三個女兒，怎麼離婚？離了她們就是單親家庭，孩子多可憐？”
沈溪翻了個白眼：“天天被爸爸打，現在也幸福不到哪裡去。”
沈潔被堵得不敢說話。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明確告訴你，你如果想離婚，我作為妹妹，肯定會支持你。你要是不想離，就不用來找我了，我也幫不上你的忙。”
沈潔立刻慌了神：“小溪，你就再幫我一次吧。興業他……他很怕你，你的話，他總是肯聽的。”
沈溪覺得這個姐姐，腦子軸得讓人想抓狂，這是聽不懂人話啊！
一心一意想求她去跟王興業聊聊，聊個屁啊！
那種家暴男，沈溪看到恨不得捶爆他的狗頭，跟他多說一句，都覺得是對他的抬舉。
陳川端著早餐出來：“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沈潔不安地站起來，講真，她從沒見過男人下廚，女人坐著等吃的。
不論是沈家還是王家，男人是一點家務都不乾，都是女人下廚。
也就沈大誌離婚後，為了兒子沒辦法，才學會進廚房做飯。
但如果女兒回家，他立刻把所有的事情甩給女兒，自己輕鬆一下。
看到陳川做飯，把她給驚得不輕，更彆說這飯還給端到桌上。
沈溪沒搭理她，自顧自地吃早飯。跟她說話，比跑個馬拉鬆還累。
香濃的豆漿，隻撒了一點點糖調和淡氣，分外合她的胃口。配上煎地鬆鬆軟軟的雞蛋餅，她一口氣連吃了三個，才覺得胸口憋著的氣，慢慢地順了。
陳川也坐下跟她一起吃，兩口子旁若無人吃得很香。
沒人搭理她，沈潔臉漲得通紅，慢慢地坐下，開始小口地也吃了起來。
給沈潔的是一杯牛奶和三明治。
牛奶是盒裝鮮奶，三明治是超市買的。
這個倒不是陳川小氣舍不得吃食。
實在是，在他的眼裡，能配吃上他親手做的東西的人，也就沈溪一個。
彆人，嗬嗬。
沈潔是個老實人，覺得過來麻煩妹夫已經不好意思，沒挑這個理，埋頭就吃，她還在哺乳期，一大早坐車從灣城過來，連口飯都沒顧得上吃，著實餓了。
一時，大家都安靜吃飯，倒少了些箭拔弩張的氣氛。
吃完飯，小寶寶又醒了，一番哭鬨，沈潔連聲道歉，避到客房給孩子喂了奶換了尿不濕後，又哄睡了，這才抱著孩子出來。
客廳隻有沈溪在，陳川收拾好，出去了。
沈潔見他不在，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被丈夫打怕了，現在見到男人就緊張。
“小溪，你怎麼沒跟家裡說一聲就結婚了。”見妹夫不在，沈潔才好意思把話問出口。
事實上，沈潔打電話給許莉文，從她那裡問到妹妹的住址，自然也聽了她好一通埋怨，說是沈溪不聽話，找了個吃軟飯的男人。
還讓她勸勸妹妹，彆養男人，趕緊離婚。
她今天看，這妹夫確實生的好，難怪能吃上沈溪的軟飯。
要知道，沈溪從小到大，都是爆炭脾氣跟個小辣椒似的，方圓百裡的男孩子，就沒有敢惹她的。
她是一言不和就開打，把老家那片的男孩打了個遍，收獲無數的小弟。
但妹妹又小氣又護食，除了對家人還算大方，外麵的人想花她一分一厘，都是千難萬難的事。
所以沈潔真是沒想到，她居然會跟這樣的男人結婚。
“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沈溪冷笑一聲。
自己屁股上的屎還沒擦乾淨呢，還有心思來說她。兩個妹妹，哪個不比她有主意？就她這腦子，還能管得了彆人的閒事？
沈潔軟脾氣，是對所有人都軟，被妹妹懟了，也不生氣。
沈溪直接趕她：“你中午就回去吧，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請她吃個早飯，已經是沈溪對姐姐最大的善良。
沒看陳川都避出去了嗎？明顯就是不樂意中午再招待客人。
“小溪……”沈潔難過的看著妹妹。
“沈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道理其實你都懂，不必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也懶得多說。王興業打你，打你女兒，不就是知道打了你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嗎？”
沈潔囁囁地說道：“他說過，他也後悔，他會改的。”
戀愛腦，真的是種病，得治。
沈溪很想抓了沈潔的腦袋去“咣咣”撞牆，看能不能把她腦子裡進的水給抖出來。
那麼愛，為什麼當初又要拿了夫家的錢去貼娘家？把婆家全給得罪了，如果又在這裡表演什麼聖母大愛呢？
看沈潔張了張嘴，沈溪抬手止住她，不想聽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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