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心中有喜歡的人,聽到劉有行調侃的話,她急的跺了跺腳,指著劉有行罵。
“誰若將來嫁給你劉有行,才是倒大黴。”
嬌嗔的樣子儼然一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姿態。
王掌櫃走回來便看到他們囂張跋扈的指責對方,趕緊上去當和事佬勸阻他們。
“二位,咱有話好好說,彆為了兩個木盒傷了情誼。”
李妙妙離開魯班鋪以後她去了一趟布莊,買了針線又扯了一匹最便宜的麻布。
她本打算直奔書肆,路過藥鋪時腦海裡突然冒出那晚蕭銜腿疼的畫麵,她從懷裡拿出他給的那半塊玉佩。
咬著內唇思索了一下,走了進去。
這時林大郎正帶著李小柔去酒樓見郭策,兩人看到李妙妙進藥鋪,不約而同想到了蕭銜。
林大郎涼薄的嘲嗤道:“她再買藥,瘸子終究是瘸子。”
聽出他話裡有話,李小柔溫柔地問道:“林郎,你是說蕭銜的腿治不好?”
郭策跟林大郎講過蕭銜的來曆,雖沒細提,但他從中了解到蕭銜以前是都城的大官,因得罪了人雙腿被廢後貶到了此地。
“何止治不好,他的腿還會慢慢腐爛。”
李小柔捂住輕呼了一聲,眼裡染著怯怕,猶比那剛開的花還要嬌弱幾分。
林大郎最愛她這一副羸弱的模樣,在床上最為動人。
他一把將人攬入懷裡,用著自以為很有力量的聲音安慰她。
“小柔彆怕,那都是李妙妙該受的,當初是她自己選擇了蕭銜,這怪不得彆人。”
一句話將他們二人摘得乾乾淨淨。
李小柔一想到李妙妙和蕭銜躺在同一張床上,半夜醒來發現旁邊有一雙生瘡發膿的腿,李妙妙嚇到大驚失色的蠢樣,她心裡格外舒坦。
“相公,要是姐姐以後後悔想與你重歸於好”
話還沒說完,林大郎立馬打斷她,得意的神色好似已經升官發財。
“小柔彆多心,她就是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看她一眼。”
聽到這句話李小柔開心的笑了。
接下來她就笑不出來了。
兩人進到雅間,郭策開始還對他們彬彬有禮,在聽到林大郎手上並無蕭銜一舉一動的消息。
他衣袖一拂直接把桌上的茶杯掀翻在地。
茶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隨著他展開折扇,那張溫和的臉上再無半點謙遜,有的隻剩目中無人和鄙夷。
李小柔嚇的一抖,身子半躲在林大郎身後。
林大郎也被郭策突然變臉地嚇到了,從他結交郭策以來從未見過他動怒,看到他臉上充滿了對自己的不屑,他心裡陡然一驚。
一向涼薄的語氣也帶著幾分顫意。
“郭兄,你這是何意?”
郭策搖著扇子又恢複那溫和的模樣,但聲音和說出來的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鄙夷的看著林大郎,不屑地說道:“林兄,你一句他整日待在房中便打發了我,你莫不是以為我那二百兩銀子很好賺?”
“還是你以為我老子那個知縣是白當的?”
見他把縣太爺搬了出來,林大郎臉色一變,險些坐不住。
出來前他在爹麵前誇下過海口,若被帶去衙門關個天,一旦被村裡的人知曉,定要在背後笑話他。
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站起來恭維地向郭策鞠躬作揖,哪還有剛才那副神氣的模樣。
“郭兄,我萬萬沒有訛你之意,但蕭銜跟個閨中小姐一樣,每日都待在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話沒說完,郭策幽然咧嘴笑著打斷他。
“林兄,即使他蕭銜癱瘓躺在床上不能自理,我也要知道他如何出恭,你可明白?”
林大郎臉上閃過難堪之色。
這是要他把蕭銜大到如廁,小到每日吃了什麼東西都要彙報給他呀。
郭策看到他臉色變了,拿著扇子搖了兩下,十拿九穩地對他說:“林兄若做不了這活,那我另找他人。”
一聽要另擇他人,李小柔腦海裡突然就冒出了李妙妙得意的笑。
若那二百兩歸了李妙妙,她和蕭銜的生活好了起來
不行。
她不讓李妙妙有翻身的機會。
見林大郎陷入了沉思,她推了下他的胳膊,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林大郎回過神來立馬明白她的意思,隨即掩去麵上的尷尬,再次向郭策作揖。
“郭兄,這次是我沒處理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定能讓你滿意。”
郭策高深莫測地陰笑了兩聲,喝了口茶,鄙夷的瞧著他們。
“那便再給你一個機會。”
倒不是他找不到人才給林大郎機會,完全是因為林大郎此人會來事,能入得了他眼。
林大郎二人離開酒樓,麵色沉重的走在街上。
李妙妙也剛好從醫館出來,她站在醫館外麵的台階上,重重沉了口氣。
“也太貴了。”
她摸著手上錢袋,抿著唇又歎了口氣,這要何時才能湊夠銀子給蕭銜治腿呀。
正猶豫著先去書肆還是先去鐵匠鋪,一抬頭發現林大郎和李小柔也在街上,她忍住了對他們翻白眼的衝動。
轉身往鐵匠鋪走去。
在她從醫館出來的時候李小柔就看到了她,她拍了拍林大郎的手臂,示意他往前麵看。
林大郎一眼便看到了李妙妙,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涼薄和嫌棄。
“到哪都能遇到她。”
李小柔瞧李妙妙離開,她抬頭盯著醫館上方益安堂三字,片刻後心裡有了想法。
“林郎,郭策既然能給你二百兩銀子當作監視的報酬,為何他不直接去找李妙妙辦這事?”
林大郎看著李妙妙離開的方向,露出一個瞧不起人的笑。
“嗬,就她?”
“郭策不知道蕭銜成親了。”
“不知道?”
“嗯”,林大郎點了下頭,才對她說:“上次趕集的時候我也看到了李妙妙,當時郭策問我她是誰,我便肯定他沒有派人去我們村裡查。”
“一開始我也跟你一樣疑惑,我思索後想明白了。”
李小柔聽的不是太很懂:“想明白什麼?”
“蕭銜以前是在都城當過大官,但他現在被貶到這裡就是個階下囚,在郭策他們眼裡,這種小事用不著他們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