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妙似笑非笑地看著何月,心想這姑娘是不是缺心眼呀。
接著何月來了一句:“你還沒我家小梅漂亮。”
得,她是真缺心眼。
劉有行看見李妙妙笑意不達眼底,他瞬間產生了一種這女子不簡單的奇怪心理。
他轉頭曲指敲了下何月的腦袋,像兄長般教訓她。
“何月你會不會說話。”
何月捂著頭嘟起嘴,委屈向劉有行吼去:“你打我做什麼,我又沒說錯,她是長的不怎麼樣嘛。”
聽到此話,王掌櫃無語至極。
他還想一直跟李妙妙合作做生意呢,何月此番話純屬添堵,他真想把何家這小祖宗趕緊送走。
略帶歉意對李妙妙說道:“李姑娘你彆往心裡去,何小姐人很好的,她隻是口直心快。”
李妙妙笑意不減,她對何月的話絲毫不在意。
攻擊人的相貌最容易打擊人的自信心,說句不要臉的話,她最不缺的就是自信,而且她也早過了被人攻擊相貌而自卑的年齡。
賺錢嘛,被甲方說兩句,不磕磣。
“王掌櫃你多慮了,何小姐是高門出身,她生的貌如天仙連家中奴仆也是個個清秀,自然沒見過我這種粗鄙之人,實屬正常。”
若她嘴角的淺笑壓下去,這話聽的倒是真情實意。
可她噙著幾分笑,彆人看不出來劉有行卻看的很明白,她話裡藏著幾分反諷。
諷刺何月沒教養,偏偏後者腦袋缺一根筋,沒聽出來。
看她誇自己,何月樂嗬嗬地笑了:“就是,本姑娘什麼人沒看過,隻是第一次見你這麼醜的而已。”
李妙妙覷眸眉眼彎彎,笑意更甚。
“何小姐說的對。”
清脆的嗓音拉長了後麵三個字,乍一聽好像讚同至極。
眼見何月又要接話,王掌櫃生怕她把跟李妙妙的合作搞砸了,立馬用生意場上那一套去應付何月。
“何小姐咱們去看看貨。”
被王掌櫃一打斷,何月瞬間忘記方才要跟李妙妙說什麼來著。
她想了想記不起來,乾脆就跟王掌櫃去看貨。
李妙妙斂去笑意,發現劉有行在打量自己,她扯出一抹標準的微笑,話語彬彬有禮。
“劉公子,你方才不也是在看那盒子嗎?一起去去看。”
說著禮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姑娘,同請。”
劉有行相貌清爽,跟他的聲音有幾分相似,不同處在於言語間經常帶著輕佻。
而何月不同於典型的大家閨秀,活潑過於缺根筋,有何家給她兜底倒也不怕得罪人。
這半個月忙裡忙外,李妙妙這次隻做了兩個木盒。
一款以梅花為基礎做的,另一款是以竹子。
劉有行挑中了竹子那款,同時也想買下那款梅花木盒送給自家妹妹。
“李姑娘,這兩款多少錢你說個價,我都買了。”
李妙妙把木盒從背簍裡取出來放在櫃台上麵,不急不緩地說道:“二位,是王掌櫃給了我機會,我才能把木器拿到這裡來賣,你們與王掌櫃商議即可。”
王掌櫃說了一個價格,兩人立馬爭了起來。
趁著這個時候,王掌櫃帶著李妙妙到後堂說話,他按上次說的那樣,一個木盒一兩銀子。
“李姑娘這是二兩銀子,你收好。”
李妙妙接過錢袋摸到裡麵有兩錠銀元寶,向他微微頷首。
“多謝王掌櫃。”
“李姑娘客氣了,彼此合作最重要的就是誠信,你願意信任我,我自然也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生意場上的客套話聽聽就好。
“王掌櫃說的有理,我今天新帶來了一樣物品,王掌櫃看看可有市價。”
“你拿出來我看看。”
李妙妙去前麵拿背簍,看見劉有行和何月還在吵,她估計兩人不吵半個時辰不會結束。
她提著背簍去到後院,把衣架拿出來遞給他。
“王掌櫃,你過目。”
接過那帶鉤子的奇怪玩意,王掌櫃研究了一番,實在不知道它的用途。
連連搖頭,最後把衣架遞回給她。
“李姑娘你這新鮮物件,王某著實看不出來用途。”
李妙妙接過後往院裡樹乾上一掛,麵色平和的跟他解釋:“這是衣架,可以將衣櫃裡的衣裳掛在上麵,再件件掛在衣櫃裡麵,既不占用空間也不用每次取出要穿的衣裳時,還要熨燙一番。”
“而且它還可以掛洗好的衣裳,以前洗完一件衣裳都晾在繩子上,有時洗的衣裳多了到處都掛的是繩子,衣裳也搭的四處都是。”
“甚至還會麵臨繩子不夠搭衣裳的情況,衣架能很好解決這個問題。”
王掌櫃再次把衣架從她手中拿了過來。
這東西雖然看著彆致,可材質簡單,用途也是那些少爺小姐瞧不上的,畢竟他們院子大,更從來不會親自洗衣裳。
見他一直蹙眉沒有說話,李妙妙心裡大概有數了。
一盞茶的工夫後,王掌櫃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輾轉說道:“李姑娘你這衣架固然是好,但尋常人家多看一看也能學會做法。”
“而且那些公子小姐們都喜歡一些新奇的物件,衣架對他們來說沒有吸引力。”
“最重要的是他們從小錦衣玉食,換下來的衣裳有人洗,根本不需要他們操心,這東西怕是”
話說餘此李妙妙也懂了,王掌櫃說的有一定道理。
她接過衣架放回背簍裡,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王掌櫃你說的不無道理,是我這次沒考慮得當。”
看她麵色平靜始終帶著幾分笑意,王掌櫃覺得這姑娘心態不是一般地好。
“李姑娘你不妨回去想想,看看有什麼稀奇物件即能賣的出去,也能得到那些公子小姐們垂憐。”
“你說的對,我回去再想想。”
“王掌櫃告辭。”
李妙妙背起背簍,向王掌櫃拱手行禮後,從院子的後門離開。
這時一個隱於門後的人也走向了前麵。
何月看到劉有行從簾子後麵回來,大咧咧地嘲笑道:“你哪是去出恭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掉糞坑了。”
對於女子的嘲諷,劉有行早就習慣了,他無所謂的笑了笑,聲音甚是輕佻。
“你這般口無遮攔,將來誰敢娶你可要倒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