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點點防備
也沒有一絲顧慮
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本來以為今天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聖誕節。
原本拒絕約會、拒絕吃飯、拒絕商場推出形形色色的活動，鬨鐘定在7點，準備一早就起來看登月直播的民眾們，在過去這半個月時間裡都逐漸絕望了。
在互聯網上罵老美太壞了，在阿波羅科技的官方渠道祈禱宇航員能快點好起來，大家已經不對聖誕攻勢能繼續抱有期望了。
儘管網絡上有各種傳言，但大部分人都知道，這些傳言就和過去光刻機的且聽龍吟一樣不可信。
什麼華國航天派宇航員去，華國航天的宇航員正在緊急培訓，這就跟把霓虹的14n光刻機拉來造3n芯片一樣不可靠。
甚至還有更離譜的新聞都出現了，什麼燃神要親自上陣，正在接受緊急訓練。
怎麼？華國也出現超人了？
後者被認為是最近互聯網上最離譜的傳聞了。
結果這天早上9點，阿波羅科技的官方直播間突然開播。
一上來就是奧爾德林、林燃和一張陌生的麵孔，穿著宇航服，一副嚴陣以待，即將執行任務的樣子。
“觀眾朋友們大家早上好，我是阿波羅科技的主播小王，和之前一樣，今天將由我為各位帶來這次阿波羅科技登月之旅的全程解說。”
阿波羅科技的主播也是交大的學生，作為一所綜合性大學，交大有播音主持專業，而且這個專業隻招研究生不招本科生。
能進入到阿波羅科技擔任航天直播解說的主播，那自然是優中選優。
不過，聲音其次，光是這畫麵，結合這聲音，就讓無意間點進來，以為是控訴，開個新聞發布會罵兩句老美不做人的民眾們，驟然打起精神。
不是？還要登月？怎麼燃神坐進宇宙飛船了？
登月模擬測試的那次也是全程直播，所以觀眾對這登月艙都很熟悉。
“各位，你們沒有看錯，本次執行任務的正是我們阿波羅科技的董事長林燃先生、前阿波羅航天登月宇航員巴茲·奧爾德林，以及阿波羅科技的預備宇航員韋旭航先生。
本次登月將由林燃先生親自擔任指令長，完成此次任務。”
小王的聲音甜美，彈幕卻跟炸開鍋一樣：
“？？？？？”
滿屏全是問號。
最離譜的傳聞居然是真的？
這離譜程度就跟你老婆在產房生小孩，結果小孩自己走出來問你要保醫生還是保護士一樣離譜。
直播間裡傳來的聲音：
“倒計時進入最後10秒！
10…9…8…
點火序列啟動…
5…4…3…2…1…
點火！
土星五號成功升空！華國首次載人登月任務正式開始！
火箭正以驚人的速度衝破大氣層，承載著阿波羅科技的希望與夢想。”
三位宇航員嚴陣以待的表情，都在告訴著直播間裡的觀眾這不是在開玩笑。
“叮鈴鈴”
徐賢有點不耐煩，“大周六的早上打電話來，真煩人，燃哥的登月要延遲本來就夠讓人煩人的了。”
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熟悉的聲音：“臥槽，臥槽，趕快看直播！b站阿波羅科技的官方直播間，燃哥要親自上月球！”
徐賢聽完感覺大腦宕機了，“啊？”
他把ihone拿離耳朵，看了眼屏幕，沒錯啊，是他們共同的高中同學的來電：“今天是聖誕節不是愚人節。”徐賢糾正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急促：“我沒騙你，你看b站直播間就知道了，我們群裡都在你，看你沒出來才打電話喊你趕快起來彆錯過了這關鍵時刻，好了，不說了，我要接著去看直播了。”
沒有給他反應時間，電話那頭的高中同學就掛斷了電話。
徐賢這才坐直了身體，不過電話又來了。
整整十來分鐘，電話沒有斷過，他們共同的高中同學都打電話來表示驚歎，以及再次強調他一定要看直播。
徐賢在這個過程中耳朵上已經掛著airods，在刷微博熱搜了。
微博熱搜第一就是：“林燃登月”
點進去，就是央視官方九點的特彆節目切片：
“據本台最新消息，原定於12月25日的阿波羅登月仍按原計劃進行，本次執行任務的宇航員有林燃、巴茲·奧爾德林三人，預計將在3天後的12月28日抵達月球軌道，4天後的12月29日進入登月艙分離並執行登月任務，我們在這裡提前預祝宇航員們一切順利。
後續一直到登月完成，本台都將通過特彆節目進行全程跟蹤直播，其他節目將根據直播具體內容作相應調整。”
幾乎所有叫得上號的媒體賬號都發了這則央視新聞的切片。
“？？？？？”
熱搜點進去，該視頻下麵點讚數最多的就是問號。
從上劃到下，大量的問號充斥著評論區。
徐賢滑了好一陣才看到關於此事的討論：
“我想知道這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準備？如果是早有準備，那燃神還在人類範疇裡，如果是臨時起意，燃神還是人類嗎？”
“彆說老美想不到，就連我們都想不到！”
“央視也不演了，直接就叫阿波羅登月，我估計上麵也是氣到了，老子就隻是想登一個月，你給我搞這種花招，之前咱媽還考慮到給老美留點麵子，f1發動機都不叫f1，改了個月球1號的名。
現在既然你不要臉給我捅刀子，那我就要打臉了！”
“太期待了，從未如此期待過，接下來的五天，我一點上班心思都沒有。”
刷了好一陣微博，徐賢的心情才平複下來。
等他平複下來之後，才看到在他的宿舍床對麵的李宜清也坐了起來，同樣剛刷完手機，一臉驚駭的模樣，二人對視後，李宜清沒忍住：
“燃神到底是什麼稀缺物種。”
徐賢苦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大學四年又沒在一起上。”
李宜清說：“臥槽，第一個登上月球的華國人，這也太牛了，我光是想想都覺得爽到了好嗎。
今年上月球，明年去領菲爾茲，後年開啟月球大基建，我感覺爽文都寫不出這種劇情。”
徐賢擺了擺手：“爽文？學霸流爽文就知道寫競賽論文，論文競賽，拿個菲爾茲感覺和玄幻打通關了一樣，對燃哥來說，拿個菲爾茲這不是才剛剛開始麼？
我已經做好準備，等著去抱燃哥大腿了，本來還想著去學術界呆，現在看來我天賦不夠，還是好好往應用領域轉吧。
我去抱燃哥大腿，按照燃哥這進度，說不定十年內我也能到月球上走一趟。”
徐賢已經開始幻想了：“最好在我結婚前，我要到月球上給我女朋友求婚！”
李宜清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不是，你有女朋友嗎？都開始求婚上了！鑒定為死宅男，玩原神玩的。”
新聞的傳播是瞬間的，慢慢文昌當地自媒體拍的視頻陸續傳出來。
火箭底部爆發出耀眼的火焰，f1引擎同時點火，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土星五號逐漸加速，拖著巨大的煙霧和火焰尾跡衝向天空。
相關視頻在抖音等短視頻平台上傳的滿天飛。
文昌當地能拍到加速瞬間，整個海南島都能拍到升空畫麵。
同時b站官方也適時放出，他們在現場拍到的發射視頻。
阿波羅科技的聖誕攻勢仍然按原計劃進行。
這導致這天壓根沒人在意這是不是聖誕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華國首次登月，還是林燃本人上去這件事上。
飛船內，宇航員們被強烈的重力加速度壓在座椅上，震動讓整個艙體微微顫抖。
林燃緊盯儀表盤，確認火箭軌跡。
韋旭航報告：“加速度正常，高度5公裡，持續上升。
教授，所有參數在預期範圍內，液氧壓力穩定。”
9點31分的時候，阿波羅科技的官方直播間顯示用戶數已經突破一千萬，而且從後台來看，觀看人數還在直線上升。
幾乎所有群裡都在討論這件事。
原本像男性一多的群，討論最多的要麼是皇圖要麼是鑒證，現在沒人鑒證，也沒人發皇圖了，一個個化身航天專家。
“土星五號正通過最大動態壓力點，火箭結構承受著巨大的空氣阻力。
目前我們文昌的控製中心正在密切監控全過程，確保一切正常。”
飛船內，火箭輕微晃動，宇航員們感受到空氣對火箭的巨大壓力。
韋旭航盯著速度讀數：“通過ax q，結構完整。”
奧爾德林笑道：“這家夥和我當年上去一樣，可真結實啊！”
韋旭航心想：“訓練時的模擬器可遠沒有這麼刺激。”
t+1分23秒通過最大動態壓力，也就是ax q。
這一步完成後，林燃問道：“巴茲，你感覺如何？”
奧爾德林笑道：“教授，不用擔心我，不就是axq嗎，我感覺好得很！”
t+2分44秒，直播間內：“一級分離！我們土星五號的第一階段已耗儘燃料，成功分離！
二級sii的五台j2引擎即將點火，繼續推進！”
阿波羅科技也是一點臉都沒給阿美莉卡留，直接直呼其名，演都不帶演的，我們主打的就是一手複刻！而且專挑你造不出來的來複刻。
飛船內，第一階段分離帶來短暫失重感，宇航員們身體微微前傾，仿佛懸浮在座椅上。
隨即，二級引擎點火，新的推力再次將他們壓回座椅，震動比一級稍緩。
韋旭航報告：“二級點火確認，推力穩定。”
林燃點頭：“軌跡良好，高度約60公裡。”
韋旭航接著報告道：“液氫供應正常。”
林燃說：“繼續保持監控。”
進入到t+9分15秒，此時直播間裡已經沒有土星五號的實時畫麵傳回了，隻有阿波羅科技製作的模擬動畫。
但阿波羅科技的官方直播間裡主播聲音反而變得高亢起來：
“二級分離！二階段完成使命，三級的j2引擎即將點火，這是進入地球軌道的最後一步！”
飛船內，二級分離再次帶來短暫失重，林燃提醒：“準備三級點火。”
sivb引擎隨即啟動，推力平穩，飛船繼續加速。
韋旭航報告：“三級燃燒正常，速度接近78公裡秒。”
林燃透過舷窗瞥見地球的弧線逐漸顯現，感歎：“真美啊。”
奧爾德林補充道：“當然美，我一直心心念念去的月球更美。
那是地球上沒有過的美！”
9:41:35，也就是t+11分45秒，直播間裡主播說道：“成功進入軌道！土星五號已將‘奔月號’送入約185公裡高度的地球停車軌道！”
從直播開始，阿波羅科技的官方直播間打賞不斷。
到四十分鐘之後，整個直播間的人數已經突破三千萬了。
b站總部，幾乎所有申海電信和移動的工程師們都來了，全部集結，為的就是確保今天的直播能夠順利，無論流量多大都要撐住。
大家私下感慨，今天比雙十一還要更誇張。
直播間裡的打賞數已經突破一個億了，半個小時打賞額破億。
b站還特意發了官方通告慶祝：
有“b站直播單直播間一小時打賞總金額破億”字樣的慶祝海報。
飛船內，sivb引擎熄火，飛船進入軌道，宇航員們感受到持續的失重，身體輕輕漂浮在安全帶約束下。
林燃通過通訊器報告：“控製中心，奔月號已進入軌道，所有係統正常。”
地麵回應：“奔月號，收到。”
韋旭航解開麵罩，笑著說：“教授，博士，我們到太空了！”
奧爾德林凝視舷窗外的地球，喃喃道：“這景色值得一切努力。”
地麵控製中心，工程師們爆發熱烈的掌聲。
“今天，華國航天書寫了新的篇章。
土星五號成功將三位宇航員送入地球軌道，他們將在此進行係統檢查，準備接下來的月球轉移軌道點火。
觀眾朋友們，這是一個屬於全人類的偉大時刻！我們將持續為您帶來最新報道。”央視官方的直播則要正式許多。
不過央視沒開通打賞功能，隻能看著華國民眾在b站直播間瘋狂消費。
阿波羅科技的發射到進入地球軌道的視頻也同步在他們的b站官方賬號上推出。
下麵網友們熱烈評論道：
“第一次打賞給了燃神登月！”
“b站沒能爆老子金幣，燃神做到了，燃神不愧是爆金幣的神！”
“人生第一次開艦長，燃神可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我就說早起的蟲子有鳥吃，早起果然有好處，要是早知道會按原計劃發射，我去海南的機票和酒店就不應該退！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去現場看土星五號發射。”
“我就說之前扭扭捏捏，掩飾啥，就應該大大方方說我們用的就是土星五號，我估計燃神一直想要爆的，反正你隻要做了登月這個事，在老美那就是僭越，尤其在毛子解體之後，老美再也沒上去後，你隻要動了這個念頭就要做好被針對的準備。
所以一開始就不應該給老美留臉，還好現在改了過來，我得去reddit上看看sace板塊的紅脖子是不是炸開了鍋。”
這些是一部分的熱評，點讚數最高的還是最簡單的四個字：“一路平安！”
9:41:35，t+11分45秒，sivb引擎熄火。
奔月號進入約185公裡高度的地球停車軌道。
宇航員們感受到持續失重，身體輕輕漂浮在安全帶約束下。
林燃率先解開安全帶，緩緩漂浮到舷窗前，凝視地球，感歎道：“這景色比模擬器裡震撼多了。”
奧爾德林也解開安全帶，眼中滿是感慨：“教授，我當年也是看著一樣的景色。
這幅畫麵時常還會出現在的夢裡。”
韋旭航則小心翼翼地漂浮到控製麵板旁，檢查生命支持係統：“氧氣正常，溫度正常……”
林燃拍拍手：“好了，欣賞風景的時間到此為止，開始係統檢查，tli不能有任何差錯。”
韋旭航甚至還沒來得及充分欣賞地球美景就回到座位，檢查推進係統了。
他的工作就是確認服務艙引擎和燃料狀態：“推進係統就緒，燃料壓力正常。”
接著核對生命支持係統，確保氧氣、溫度和濕度在安全範圍內：“生命支持係統全綠。”
林燃則專注於導航係統，通過星象儀校準飛船姿態：“導航校準完成，軌道參數符合預期。”
燕京的央視演播廳內，
“觀眾朋友們，現在阿波羅科技的三位宇航員正在做地球軌道的最後準備，他們將在發射後的2小時44分左右通過引擎點火，將飛船加速至108公裡每秒，進而脫離地球軌道，進行後續的跨月注入。
我們很榮幸能夠以這樣的方式采訪到在地球軌道做檢查的宇航員。
本次采訪將由林燃教授作為三位宇航員的代表，接下來是遠程連線，請各位稍作等待。”
片刻的黑屏後，央視直播畫麵的左側出現了林燃的臉。
當林燃出現的那一刻，女主播的眼神裡都要冒出小星星了：
“林教授，您好。”
“主持人好。”
“恭喜咱們阿波羅科技順利進入了地球軌道，為這次的登月之旅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我想請問一下您現在的心情如何？”
林燃說：“心情很好，人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