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郊一片幽深的樹林裡,夜梟的叫聲此起彼伏,穿透了寂靜的空氣,直讓人背後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月光稀薄,樹影婆娑,林中仿佛有無形的眼睛在暗處窺視。
忽然,就在這片被夜色和神秘籠罩的樹林中,三輛轎車如同幽靈般,從遠處蜿蜒的土路上緩緩駛來,車燈劃破黑暗,兩道刺眼的光束在樹林間跳躍,將前方的路照得忽明忽暗。
車輪碾壓過枯枝敗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隨著車輛逐漸深入樹林,四周的景色開始變得模糊而迷離,車燈的光芒似乎也被這片樹林吞噬,變得愈發微弱。
轎車終於在一片相對開闊的空地上緩緩停下,車門幾乎同時打開,方如今從其中一輛車上下來。
林子裡的溫度與外界截然不同,低了許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濕潤而又略帶涼意的清新,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更為清晰。
隨著方如今的一聲令下,數名行動人員迅速而無聲地向四個方向奔去,他們訓練有素,動作敏捷,眨眼間便在四周布置好了警戒線。
當一切準備工作都井然有序地完成,最後一輛車的後門緩緩打開,一名戴著黑色頭套的許世傑在兩名守衛的押解下,被小心翼翼地帶下了車。
即便許世傑看不到周圍的環境,但他知道,這裡就是自己最後的歸宿了。
此刻的夜出奇的寂靜,方才還鳴叫的夜梟此刻已然沒了任何動靜,也不知道是飛走了,還是被嚇得躲了起來。
正當方如今全神貫注地監視著許世傑被安全押解至指定地點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靠近,是戴建業。
“組長,一切都準備好了。”
方如今點了點頭,語氣沉穩地說道:“很好,我還有幾句話要單獨跟許世傑說,讓兄弟們暫且回避一下。”
“是!”戴建業毫不猶豫地應聲道,隨即準備告訴其他行動人員退到一旁。
正當戴建業轉身欲離之時,方如今突然向他伸出手,輕聲說道:“有煙嗎?”
戴建業微微一愣,他自己是不抽煙的,但隨即反應過來,迅速環顧四周,從一個行動隊員的身上借來了煙和打火機,恭敬地遞給了方如今。
方如今接過煙,而戴建業招呼其他行動人員迅速而有序地退到了視線之外。
幾乎在方如今走到許世傑的身前時,戴建業已經小跑著回來了,他和方如今留有一定的距離,但仍舊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頭套被摘下的那一刻,許世傑的眼睛猛地一縮,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但隨即又努力鎮定下來,試圖與方如今對視。
然而,在方如今那如炬的目光下,他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定,顯露出內心的慌亂與不安。
方如今緊緊地盯著許世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既有憤怒,又有惋惜。
他緩緩地說道:“你應該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我承認,我內心深處的確很想殺死你,為我的父母討回公道。但我不得不告訴你,我並不希望你這麼早就死。因為,你的死,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你活著,或許會有更大的用處。”
許世傑的臉色慘白,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我知道,有人想讓我們兄弟早點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隻要我們都死了,他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許世傑,你這個人還是有些聰明的。”方如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但更多的是對現實的無奈,“既然你猜到了結局,就該坦然接受。你所做的那些事情,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許世傑點了點頭:“我有這個心理準備。從我被人從長江上帶回來的那一天起,我就在想,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但這些天過得,似乎跟我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樣。雖然被抓了,但並沒有預想的嚴刑拷打,有些行動隊員對我還很客氣。到了最後,你甚至還讓我跟著一起辦案。這讓我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感激。”
方如今聞言,道:“隻可惜給我的時間太短了,我還沒有找到你大哥暗中偷拍的那些人。”
在這之前,方如今已經讓許世傑對照照片逐個辨認了,但令人失望的是,許世傑竟然都不認識。
這更加讓方如今相信,許世榮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背著他這個弟弟做的。
可是千算萬算,還是沒能算到許世傑會很快就步他的後塵。
金錢與權力,兩者在社會結構中各自扮演著不同的角色,但它們之間的關係往往被誤解或誇大。
有人認為金錢是萬能的,能買到一切,包括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