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些慈愛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乞丐,他們身上雖然穿著破舊,但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恍惚間,就像看著自己家的孩子。
他成親後和妻子隻生過一個孩子,但不足三歲便夭折了。
後來不知為什麼,妻子肚皮一直沒有動靜,便是到處求醫問藥也沒有任何的效果。
老板見到孩子後格外喜愛。
那些烤糊聊燒餅,反正也不好賣,索性就給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吃。
“你們兩個鬼頭昨就來我這裡拿了些燒餅回去,按照你們的飯量,今應該吃不完吧?”
魚仰著腦袋:“我們還有一個人!”
老板哼了一聲:“再有一個鬼頭也吃不完,除非是個大人。”
魚嗬嗬一笑,他並不想透露老秦的事情。
老板不屑道:“你不我也知道,這些燒餅這麼熱的根本就放不住,肯定還有人。是不是你們家的大人,那我可得道道了,他要是有手有腳,就不該讓你們這些孩子出來討飯,乾點什麼不好,真是的!”
見老板有些不高興,魚趕緊道:“唔……是有個大人,但是他身體殘疾了,不方便出來……”
“好了,彆了,這裡還有五個燒餅,一起拿走!”
四暗中對魚豎起大拇指。
正在這時,一個麻子臉男人走了過來。
“給我拿三十個燒餅,最好都是要熱的。”
魚詫異地看著他,隻是那人麵無表情,隻是盯著鋪子裡的燒餅。
那是饑餓的感覺,這種感覺他最是熟悉了。
“好嘞,你稍等,我這就去準備。”
很少有人會一下子買三十個燒餅,老板非常高興。
麻子臉男人接過燒餅痛快地付完錢就走了。
魚望著他的背影:“這饒飯量真大。”
老板搖頭道:“他也肯定不是一個人,昨就買了三十個,今又是同樣的量,我猜至少有三個人。這人不是我們鎮子上的,沒見過。”
魚道:“他應該上過山。”
四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他褲腳都被露水打濕了,還有一些草葉子。”
老板笑道:“想不到,你這個鬼頭的眼睛還挺亮,附近的山也是有北邊那座。”
這個麻子臉的確有些奇怪,不過他隻是個開門做生意的,隻要有人肯給錢,他就賣給人家燒餅,並不想多事。
“你們兩個鬼頭,在我這裡也就算了,千萬莫要讓人家聽到了。”老板耐心叮囑。
離開了燒餅鋪,魚腦子裡還在想著那個麻子臉。
四卻在想著另一件事,笑眯眯道:“我看燒餅鋪老板挺喜歡你的,要不你給他當兒子好了,以後就再也不用要飯了,還能接濟我們,嘿嘿……”
“你要想吃燒餅,你就自己去給人家當兒子,彆扯上我啊!”魚笑罵,“我看他更喜歡你給他當兒子。”
四笑笑:“還是算了吧,讓阿六去吧,他更聽話一些。”
兩人哈哈大笑。
正在此時,前方忽然人影一閃,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了兩饒眼前。
“是他!”
那個人正是方才在燒餅鋪有過一麵之緣的麻子臉。
四警惕低聲道:“看著不像好人,離他遠一點。”
魚道:“你覺得這個人怪不怪?”
“當然怪了,反正跟正常人不一樣。”
“跟著他,看看他去哪裡,乾什麼?”
“喂,你不要玩火啊!萬一這個人是個壞人,我們怎麼辦?”
魚笑笑:“咱們遠遠地跟著他,沒事的!”
四搖頭:“這太危險了,我不同意。”
“這樣,你把燒餅帶回去,我去跟著他!”魚態度堅決。
“不行,你自己一個人怎麼可以?”
魚抬腳就走,再不跟上,就把麻子臉跟丟了。
四在後麵追了上去,他很無奈,不過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以魚為主導。
“見到勢頭不對,咱們就趕緊溜,彆逞強!”四非常不放心。
魚點頭:“放心!”
兩個乞丐遠遠地跟在麻子臉後麵,這麻子臉出了鎮子便走上了大路。
魚和四不敢直接走大路,而是鑽進了路旁的林子裡,遮蔽日的樹林提供了很好的掩護,兩饒個子又,不容易引起注意。
麻子臉非常的警惕,不住地做出反跟蹤動作,但魚也非常的機警,距離保持的恰到好處。
四見對方沒有發現他們,微微鬆了口氣,低聲問:“你還會跟蹤?”
魚展顏一笑:“還不都是平日裡走街串巷時學的,多看多想就校”
他並未對四實話,這種跟蹤技巧是有人教過他的,這是他的秘密。
約莫一頓飯的工夫,麻子臉轉過一座山坳,往山裡走去。
“魚,彆跟了吧?”
魚思索片刻道:“回吧!”
上山隻有一條路,再繼續跟下去很容易被居高臨下的麻子臉發覺。
麻子臉並未發現自己的行蹤落在了兩個乞丐的眼裡,一路趕到了臨時的落腳點。
這是山間的一片密林,平日裡人跡罕至,缺點是蚊蟲很多,藏在其中的稻葉昌生和藏本飽受蚊蟲叮咬,苦不堪言。
見到麻子臉回來了,藏本趕緊接過他手中的布袋,掏出燒餅遞給稻葉昌生。
稻葉昌生餓壞了,接過來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吃完兩個燒餅,肚子裡總算是有了食,擦擦嘴,問道:“外麵的情況如何?”
“搜捕還在繼續,便衣特工好像並不多,主要以警察和當地的民團為主,但卑職認為還是不能大意,還是緩緩再出去為妙。”
藏本道:“你確定沒見到多少便衣特工,還是他們故意擺出的**陣?”
在連續的鬥爭當中失利,誰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
稻葉昌生又拿起一個燒餅,狠狠咬了一口,看向麻子臉。
“組長,這個就不好了,我隻是采購了必須的食物,其他的不敢多看,也不敢多問。”麻子臉據實回答。
稻葉昌生點點頭,這裡的條件艱苦,但他更加在意的是石原先生那裡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袁護士家人被解救,明自己安插的這顆釘子已經徹底地暴露了。
他知道石原先生一貫的做法是留有後招,隻是醫院警戒森嚴,袁護士的暴露會讓原本就非常難的任務變得更加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