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秦天闕含糊不清地說道。
沈嘉蘭冷笑一聲:“你在包庇她?”
“沒有,隻是沒有十足的證據,我總不能隨便將罪名按在彆人的頭上。”
“好吧!”沈嘉蘭淡淡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柳庭風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兩人剛剛還聊得好好的,突然氣氛好像就變得古怪起來。
“我說你們兩個,正事要緊,還是研究一下怎麼解毒吧。”柳庭風率先出聲,試圖讓事情回到正軌。
沈嘉蘭和秦天闕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彼此錯開目光。
柳庭風索性不管兩人之間的貓膩,直言道:“你這次中毒到底是不是因為國公夫人在背後搗鬼?”
秦天闕皺了下眉頭,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好像和前朝有關。”
“前朝?”柳庭風搖起扇子,若有所思地說道,“難道前朝還有人準備複國?”
“嗯。”秦天闕重重地點了下頭,“大康王朝似乎還有皇族血脈遺留民間,他們正在尋找此人,打算推翻赫連家族的政權。”
“前朝之爭和你中毒有什麼關係?”沈嘉蘭聽得有些糊塗。
夢乾國建立也不過幾十年,當今皇帝也才是第二代皇上。
開國皇帝赫連蘇弑君,謀權篡位,得位不正,推翻前朝蕭氏皇朝,更是將皇族之人斬殺殆儘。
雖然名不正言不順,憑借武力鎮壓,讓眾人不敢反抗,索性齊齊叛變,投靠新皇朝。
蕭家亡國之君被後人稱為“蕭衰帝”。
沈嘉蘭倒是聽人說過當年蕭氏太子妃大火中沒死,還留下遺腹子,還有人說是鬼胎,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眾說紛紜,一時間也不能確定消息的真假。
秦天闕眉頭緊蹙,說道:“蕭衰帝當年就是中此毒暴斃身亡。”
“赫連家族來自南疆?”沈嘉蘭不解毒問道。
“不!”柳庭風解釋道,“開國皇帝赫連蘇,乃是大康王朝第一猛將,北上南伐不在話下,若說接觸此毒,怕是在南疆征戰之時偶然得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沈嘉蘭點點頭,事情並非她所想那麼簡單,涉及範圍越廣,那麼其中牽扯的勢力就越多。
“那天晚上約你見麵的人是前朝的人?難道是想利用你?”沈嘉蘭此時滿肚子的疑問。
“是。”秦天闕點了下頭應道。
沈嘉蘭尤為不解地問道:“你不過是國公府的三少爺,如今在外的名聲更是瘸了腿的廢物,他們怎麼會找上你呢?”
秦天闕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語氣中也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他們說我應該姓蕭!”
“什麼?”柳庭風一聽嚇了一跳,吃驚地看著他,忍不住叫道:“你是前朝……”
隨即想到什麼,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沈嘉蘭聽聞此言,眼睛也不由地瞪大。
一時間,房間裡寂靜無聲。
幾人各懷心思。
柳庭風眼中滿是驚奇,似乎在看什麼怪物一樣地盯著秦天闕。
他怎麼也沒想到,和秦天闕相交多年,竟然還和前朝扯上關係。
江湖和朝堂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他身為天醫穀的弟子,一心治病救人,對朝堂變化並不感興趣。
但是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邊,還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就不得不多加關注幾分。
房間裡的幾人正被這個消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突然門口傳來淩霄的聲音。
“主子,主院來人請少夫人前去,說要交代明日太子壽宴之事。”
沈嘉蘭微微皺眉,想起當初國公夫人遞來的請帖參見宴會的事情。
“知道了,我一會兒便去。”沈嘉蘭冷著臉回道。
“我和你一起去。”秦天闕翻身下床。
沈嘉蘭和柳庭風兩人急忙攔住他。
柳庭風說道:“不可,你這才剛好,你忘了國公夫人院子裡有誘發你體內毒素的東西了?”
沈嘉蘭也讚同地點點頭:“雖說現在你體內的毒素沒什麼大礙,但是還有很大隱患的。”
“我自己的身體我還是清楚的。”秦天闕執意起身,將淩霄喚了進來,服侍他坐上輪椅。
“你要毒發,我就不管你了!”沈嘉蘭從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患者。
秦天闕輕咳了兩聲,說道:“我也想看看主院中究竟有什麼東西害我!”
沈嘉蘭率先走出房間,淩霄推著秦天闕緊隨其後。
兩人來到主院,並沒有向國公夫人請安。
畢竟上次杖責秦管家就已經撕破臉了。
再繼續假惺惺的表演,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國公夫人,你找我?”沈嘉蘭毫不客氣地問道。
國公夫人見兩人如此沒規矩,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最後笑著說道:“明日便是太子壽宴,你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可千萬彆出錯。”
“放心,想看我笑話的人還沒出生呢。”沈嘉蘭淡淡地應道。
她卻在心裡十分佩服國公夫人的變臉速度,都恨不得弄死她了,竟然還笑得出來,還真是不容小覷。
國公夫人嘴角微抽,還是強忍這怒氣。
“這皇宮可不比國公府,更不是靜安侯府,你打打鬨鬨也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要是到了皇宮,還不知好歹,可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多謝國公夫人提醒。”沈嘉蘭依舊麵無表情。
國公夫人徹底冷下臉來,聲音嚴厲地說道:“我這是在警告你,你現在是國公府的人,一言一行代表的事我國公府的臉麵,如果你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彆怪我不客氣!”
秦天闕轉動輪椅,滑到沈嘉蘭身邊,笑著說道:“我自己的娘子,明日我自會好好護著,不勞您費心!”
“你不是不喜歡宴會這樣的場合嗎?明日也要出席?”
“自然!”
國公夫人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秦天闕不去宴會,怎麼這人突然說要親自前往。
國公夫人擰了下眉頭,心中有了新的計劃。
原本隻是針對沈嘉蘭的,如果秦天闕也去的話……
“如果你身體受得住的話,你儘管去便是!”
國公夫人又警告了兩人幾句,就將兩人打發了。
一開始,國公府夫人怕沈嘉蘭在皇家人麵前說錯話,連累國公府。
但是,現在她改主意了,看樣子沈嘉蘭這個不消停的帶著秦天闕一起出席,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最好的辦法是將國公府和這兩人分割開來。
隻得慢慢籌劃一番了。
因為國公夫人低頭沉思,並沒注意到沈嘉蘭離開前,目光掃向她身邊的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