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是代替我呢?”沈墨蘭笑得一臉溫柔,眼中卻不含任何喜意。
“娘親,您忘了嗎?當年跟國公府有婚約的本就是咱們侯府的長女。”
沈嘉蘭比她大了十個多月,可不就是沈家的長女?
而且訂下婚約之時,也未曾說過是嫡女還是庶女,如今自然有周旋的餘地。
“你說得對!”靜安侯夫人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後,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婚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和秦天闕有婚約的一直都是那個掃把星!”
秦天闕乃秦國公府三公子,少年成才。
三歲吟詩,五歲作畫,十歲便能寫出驚才絕豔的文章。
否則,當年靜安侯也不會費儘心思,跟國公府結為兒女親家。
可惜前不久,秦天闕突然從馬背上摔下來,雙腿落了殘疾,還撞壞了腦子,從天才變成了廢材。
沈墨蘭是靜安侯府精心培養的嫡女,更是名動京都的大才女,秦天闕那個斷了腿的廢物如今哪裡配得上她的寶貝女兒。
不過,靜安侯府和秦國公府都是京都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侯府不好主動出麵退婚,思來想去,唯有此舉方可破局。
可高興了沒多久,靜安侯夫人忍不住開始擔心起來:“萬一那個掃把星回來再克你怎麼辦?”
沈墨蘭笑了笑說道:“娘,她回來就嫁人了,哪裡能克得到我?”
靜安侯夫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讚同。
傍晚時分,靜安侯夫人與靜安侯沈望山商量此事。
靜安侯摸著下巴上的胡須,哈哈大笑了兩聲:“不愧是我的好女兒,想法與我不謀而合。”
其實他原本也是這個打算,不過因為早上時間匆忙,隻是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匆匆上朝去了,沒想到竟然和沈墨蘭想到一起去了。
靜安侯夫人似乎想到什麼,皺了皺眉,神色有些不安:“要是你那個長女不同意怎麼辦?”
靜安侯毫不在意的大手一揮說道:“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做主,怎能容她隨意置喙,更何況能嫁到國公府是她的福氣,她哪裡有資格反對!”
“侯爺所言甚是。”靜安侯夫人連聲附和,低頭掩飾自己眼中的算計。
而此時,在鄉下的沈嘉蘭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暗中惦記上了。
眼看著天色漸晚,沈嘉蘭隨便找了個借口將續春打發去休息。
她從袖子裡拿出白天剁下張婆子手指的那把刀,借著月光端詳起來。
這是她在現代做傭兵時防身用的短刀,沒想到竟然會憑空出現在這裡。
當時她不過是想要一把刀嚇唬張婆子,這把刀就突然出現在她的袖子裡。
“滴滴滴……請輸入密碼!”
一道熟悉的電子音在她耳邊響起。
沈嘉蘭一驚,立刻屏息凝神,辨彆聲音的方向。
電子音重複第二遍的時候,便發現聲音是從自己的腦海中傳出來的。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扇大門赫然出現在眼前。
“我的專屬實驗室!”嘉蘭頓時興奮地叫起來,立刻輸入早就熟記於心的密碼。
“哢噠!”
大門應聲而開。
嘉蘭仔細地打量著裡麵的陳設,竟然和她在原來世界時一模一樣。
她不可思議地揉了揉雙眼,確認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
隨後,像是想到什麼,立刻起身,快步走向實驗室的保險櫃。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保險櫃最裡麵的暗格,裡麵擺放著一瓶金色的液體。
太好了,生命藥劑還在!
她興奮地捧著生命藥劑,因為意外穿越帶來的鬱悶也一掃而空。
檢查了一圈後,發現沒有任何物品丟失,弄清楚實驗室的使用方法後,轉身離開。
然而,她沒注意的是,放在保險櫃中的天醫手劄突然散發出和生命藥劑一樣的金光。
金光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保險櫃中恢複平靜。
沈嘉蘭還沉浸在實驗室失而複得的喜悅中,突然聽到院子裡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立刻警覺起來,小心翼翼地躲在門後。
隻見一個戴著鬼麵具,渾身是血的男子猶如鬼魅一般從窗戶跳進了她的房間。
嘉蘭憑借當傭兵多年的直覺,來者不善。
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她可不想惹上麻煩。
她冷冷地看著傷勢嚴重的男子,絲毫沒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想趁著他不注意,從門口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男人提前察覺到沈嘉蘭的動向,隻見他動作敏捷,一個箭步迅猛衝上前,寒光閃爍的匕首眨眼間便抵住了沈嘉蘭的脖頸。
他雙目圓睜,惡狠狠地威脅道:“救我……否則死!”
敢威脅她,真是活膩了!
沈嘉蘭心中冷哼,她縱橫傭兵界多年,還從未有人能這般張狂地威脅她,她可不介意提前送他去見閻王!
嘉蘭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看似毫無反抗之意。
就在那男人稍有鬆懈的瞬間,她猛地一個側身,動作乾脆利落地抬腿狠狠踢向他的膝蓋。
與此同時,她的手肘猛地用力撞擊他的腹部。
男人猝不及防,腹部受傷流血,忍不住悶哼一聲。
手中緊握的匕首也因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而應聲落地。
嘉蘭趁機反扭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一按,將他重重按倒在地。
“哼!不自量力,憑你也想威脅我!”嘉蘭輕蔑地說道,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嘲諷。
暗自欣喜:看來她的身手還沒退步。
男人傷勢不斷加重,最終再也支撐不住,直直地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沈嘉蘭順手撿起地上染血的匕首,眼中閃過一絲狠絕。
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她毫不猶豫地朝著地上的男人紮下去,準備給他補上一刀,徹底解決這個麻煩。
說時遲,那時快。
一陣冷風拂過。
隻覺手上一輕,手中的匕首被突然出現的長劍挑開,“哐當”一聲落在了遠處。
沈嘉蘭心頭一驚,抬眼望去,一個身著黑衣,同樣帶著鬼魅麵具的侍衛迅速出現在眼前。
侍衛目光冰冷地盯著沈嘉蘭,語氣森寒地威脅道:“你敢動我家主子,我殺了你!”
沈嘉蘭冷哼一聲,絲毫不畏懼:“我本無意與你們為敵,但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殺我,就彆怪我不客氣!”
說罷,沈嘉蘭身形一閃,朝著那侍衛攻去。
侍衛側身輕鬆躲過,反手回擊。
沈嘉蘭連忙招架,兩人瞬間過了幾招。
原主的身體到底是有些虛弱,不比她自己的身體,導致她動作僵硬,被那侍衛鑽了空隙,利劍直逼她的咽喉。
侍衛上下打量著嘉蘭,發現她身上有傷口處理過的痕跡,上前一步,逼迫道:“不想死就把你身上的傷藥交出來!”
她這是遇上打劫的了?
嘉蘭十分無語,但是打又打不過,恨得牙直癢癢。
咬牙切齒地瞪著那侍衛,憤憤地說道:“我給你便是!”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男人身邊,開始查看他的傷勢,可她的動作卻故意顯得有些粗魯。
“嘶——”男人在昏迷中忍不住叫出聲來。
“你這女人能不能輕點!”侍衛不滿地嗬斥道。
嘉蘭氣呼呼地給他包紮傷口,隨後,隱蔽地從實驗室中拿出一粒止血藥,塞進男人口中。
侍衛“唰”一下子抽出佩劍,厲聲質問道:“你給我家主子吃了什麼?”
又拿劍指她?
彆讓她知道是誰,否則一定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止血藥而已!”沈嘉蘭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放心,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