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舟連老夫人都沒拜見就匆匆離去。
等他人一走,鄭螢就凶相畢露,撲上去就想弄死方芷。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婢,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男人!
我今天不撕了你,我枉為人!”
身旁的人懼怕鄭堯,擔心她惹出亂子,連忙死死地將她拉住。
毫無意外,都被她打成蓬頭垢麵。
鄭堯將方芷交給翠兒,轉身一把抓住正在發癲的鄭螢的手。
“你瘋夠了嗎?
你還記得自己是侯府的小姐嗎?
隻要二皇子願意娶你,就算他要納妾,你也得老老實實地嫁過去,替他管理好後院!”
鄭螢聞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當晚,鄭螢將自己的臥房砸了個稀巴爛。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帶著一眾仆婦跪在鄭老夫人門前。
進前伺候的嬤嬤苦勸無果,隻得進去叫醒了老夫人。
一見到鄭老夫人,鄭螢就哭著跪在地上。
“祖母,求求你救救我吧!
螢兒實在活不下去了。
那個賤蹄子實在欺人太甚,她不僅勾走了哥哥的魂,現在連二皇子她都勾走了!”
鄭老夫人驚得把身體都坐直了。
“居然有這等事?!”
原以為隻是後宅多個女人的事情,沒想到居然還影響了孫女的婚事。
這女人,看來和鄭太傅家那個一樣,是個不安分的。
既然不安分,那就彆怪老婆子心狠手辣了。
她朝身旁的嬤嬤看了一眼,嬤嬤就低頭離去。
沒多久,一個瘦弱的女子就像拎小雞似的被帶了上來。
鄭老夫人看著跪在地上態度恭謙的女人,看上去像是個懂事的。
可是,她見慣了後宅陰私,會叫的狗不咬人的道理,她再清楚不過。
她端起茶盞,一邊撥弄,一邊靜靜地看著以頭觸底的女人。
許久再緩緩開口:“可知為何叫你來?”
方芷不敢起身,仍然匍匐在地上回話:“回老夫人,奴婢不知。”
她的話音剛落,一杯滾燙的茶水就砸在她身上。
她被燙得抖了好幾下,卻始終沒有起身,更沒有喊疼。
鄭老夫人麵露慍色,看了一眼又想上去拳打腳踢的鄭螢。
“攔住她。”
鄭螢很是不服,哭著向鄭老夫人喊道:
“祖母,為什麼連你也偏袒這個賤人。”
鄭老夫人扶額,自己這個直腸子孫女,嫁到皇家,不知道是福是禍。
但她仍是耐下心勸道:“侯府的大小姐,豈能沒有容人之量?
更何況,你怎麼好插手你哥的房中事。
來人,帶大小姐下去再溫習一遍女四書。”
最終鄭螢不服氣地下去了。
鄭老夫人看了眼始終一動不動的方芷。
“你倒是個沉得住氣的。隻可惜,你的命不好。”
她正想讓嬤嬤將人帶下去杖斃,卻見她突然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斑駁的鮮血在她的裙子上綻放,鄭老夫人嚇得站起身。
“快快快,快派府醫來瞧瞧。”
一番兵荒馬亂後,府醫起身向鄭老夫人道喜。
“恭喜老夫人,這位姑娘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
隻是這位姑娘鬱結於心,胎相還不太穩,需要好好靜養才是。”
“阿彌陀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鄭老夫人一下子就放下心來,轉頭讓嬤嬤去她的私庫取些好東西。
本來打殺了孫子的通房,孫子指不定怎麼跟她鬨呢。
現在好了,侯府有了金孫,二皇子金尊玉貴的,自然不會把手伸那麼長,螢兒也好放心了。
她正想讓嬤嬤給鄭堯傳信,就見他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芷兒,芷兒你怎麼了?”
全來沒有以前受規則重禮節的翩翩世家公子模樣。
他緊緊握著昏睡過去的方芷的手,轉頭看向她的目光帶著指責。
也罷,孩子們都大了,她也不枉做小人了。
左右國公府的小姐也快嫁過來了,孫子的後院很快會有女主人。
“走吧,帶回去吧,祖母以後不會為難她了。”
嬤嬤見他掀開被子就要抱起方芷,忍不住提醒:
“世子爺,您小心著點,芷兒姑娘如今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她有了?”
鄭堯喜出望外。
這是他和方芷第一個孩子,也是他的長子。
一種初為人父的喜悅從他心頭綻放。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從床上抱起,神采飛揚地往外走。
一晚上,鄭堯都守在方芷的床頭,開心地不敢合眼。
到了後半夜,方芷悠悠醒來。
她看到在床頭瘋狂點頭的鄭堯,正想起身伺候他,卻被他一把推回床上。
“彆亂動!
已經是雙身子的人了,還到處亂跑!
以後不管是誰叫你過去,你都不用理會,安心待在我院子裡養胎!”
方芷幽幽地控訴:“芷兒怎麼敢占著世子爺的院子,讓世子日日睡書房呢?”
鄭堯心虛地摸摸鼻子。
他起身,坐在床邊,將方芷攬進他的懷裡。
“芷兒,我不僅僅是一個男人,更是侯府的世子,以後還會繼承整個侯府。
我喜歡你,但是卻無法娶你為妻,你明白嗎?”
說罷,他低頭看方芷的神色,正好看她抬起頭,雙目水盈盈的。
她輕輕掩住他的唇:“阿堯哥哥,能夠守在你的身邊,芷兒的心願已了。
芷兒出身卑賤,怎麼敢肖想世子夫人的位子?
芷兒隻願夫人進門後,阿堯哥哥的心裡,還有芷兒的小小的位置。”
說罷,她輕點鄭堯的胸口。
鄭堯一把抓住她的柔荑,按在他的胸口。
他長舒一口氣,將吻落在她的發頂。
“隻要你乖乖的,我怎麼舍得下你。”
……
第二日,鄭堯為了彌補最近對方芷的冷落,居然要帶著她去兵營。
在馬車上,方芷戰戰兢兢地靠在鄭堯的身邊。
“阿堯哥哥,你怎麼可以帶芷兒去兵營呢?這萬一耽誤了正事,可如何是好啊!”
鄭堯靠在馬車上,閉著眼睛沒好氣地說:
“你昨晚不是說,我整日忙著陪未婚妻,不陪你嗎?
真是天大的冤屈,我明明整日和士兵們在一起,你非要冤枉我。”
方芷嘟著嘴,氣得打他:“你怎麼這樣呀,人家明明已經道過歉了。
人家哪知道你每天這麼忙啊!”
鄭堯一把把她抱到腿上,額頭抵著她的:“那今日,相公帶你去見見世麵,如何?
芷兒,我給不了名分,但是私底下,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什麼都可以帶你去看,你懂嗎?”
他的眼裡飽含熾熱的情感,方芷喜不自禁,忍不住送上紅唇。
鄭堯按著她的後腦勺,熱切地回吻起來。
隻是陶醉其中的他怎麼會知道,片刻之後,方芷才放開攥緊的拳頭,撫上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