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這隊騎兵失了隊長之後,便真正沒了主心骨,有要直接衝擊兩個車右的,也有要繞過車右的,始終無法形成統一意見,最後隻能是兵分兩路,各自為戰。
下麵衝擊車右的騎兵率先發動,這群騎兵還真是勇而無腦,在經過了前麵幾輪的衝擊受挫後,還沒吸收教訓,結果自然是被兩個車右輕鬆化解,徒留下一堆屍體後這悻悻而退。
另一隊騎兵倒是學聰明了些,他們是要繞過車右,但卻是等到第一輪騎兵衝擊後再繞行,這樣一來,倒是成功的吸引了兩個車右的注意,使得他們順利的繞過車右,第一隊騎兵倒是無形中成了他們的炮灰。
棄馬繞行的騎兵拎著武器直撲密林,仗著長戈的長兵器優勢,一路蕩著荊棘,硬生生劈開了一條路,朝著姬昌和浪七的方向追去。
浪七沒想到這隊騎兵這麼快就追了過來,那兩個車右一點時間都沒拖住,心中頗有些不滿,出聲叫道“你們來一個保護侯爺。”
那兩個車右確實被第一輪衝擊吸引了注意力,一時不慎被一隊騎兵衝破了防線,浪七這麼一叫,當即舍了一群騎兵往後趕,可衝擊的騎兵似乎也打出了真火,不要命也要硬把他們拖在此地,無奈之下,兩個車右隻能由一個硬頂在前麵,另一個往浪七位置靠近。
西歧車右雖強,但一人頂著騎兵衝鋒,確也是為難,但為了西伯侯,他們心中的神,也是舍命阻擋,而另一個相當瘦小的負責支援浪七,這人身材瘦小,但速度很快,尤其在密林中穿梭十分靈活,看來這車右還經過特殊地形的行軍訓練。
車右行軍比步行的騎兵肯定要快,後發先至,先一步攔住騎兵(現在應該叫步兵),長戈一橫,擋住了去路。
浪七一看這架勢,心中暗罵,這些車右厲害是厲害,就是腦子不太靈活,在這密林當中,長戈還有個屁用,那麼長,到處碰,毫無靈活性可言。
不過這橫戈的氣勢倒是讓他打出來了,追兵一看,當即停在原地不敢冒進。
趁此機會,浪七忙大叫“折戈、折戈……”
“啊!”那車右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浪七所說的折戈是什麼意思,可對麵的追兵卻聽明白了,他們一把扔掉了長戈,從腰間抽出寶劍。
這車右本來是沒明白浪七的意思,可追兵這一番動作,倒像是給他解讀浪七的話中這意,讓他一下就反應了過來,大吼一聲,把長戈用力一折,可這長戈仍金屬所製,硬度都韌性都極佳,自是不會像樹枝那般容易折斷,隻能是折彎,但車右巨力驚人,直接給來了個對折,長度直接縮短一半,他大手一握對折處,倒也算趁手。
短了一半的長戈,現在應該叫短戈,在這密林中就靈活了許多。
對麵的追兵也是反應快,提著劍就朝車右衝了過來,可惜他們沒有見到第一批追兵的下場,否則就不會犯同樣的毛病,密林難行,無法擴展進攻,很難發揮人數優勢。
於是當第一個追兵舉著劍刺來的時候,車右毫不費勁的輕輕一蕩,那追兵就像觸電一樣,寶劍脫手飛出,露出空門。
這車右就是當初參於過第一次密林剿滅戰那幾位之一,所以對這種打法很有經驗,他也不拿戈趁機去捅人家,而是把戈往地上一插,上前一步,大手一抓,直接把那追兵整個人給舉起來,然後用力朝前砸去。
巨大的蠻力在慣性的作用下,人體像炮彈一樣射了出去,隻聽的一聲劇響,伴隨著一陣慘叫,現在的情景簡直令人慘不忍睹。
被當作炮彈的那人自不必多說,他是背部射出,看他的樣子,脊椎不知道斷成幾截,腦袋正好撞上了後麵人的腦袋,兩顆腦袋被撞的都變了形,兩人當場死的不能再死,就連後麵的人也被強大的慣性推倒在地,輕重傷不一。
如此戰績,車右依舊不能罷休,撥出地上的戈,“噔噔噔”的朝前衝去,雙方本來距離就近,車右又快,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就趕到了他們麵前,此時這些追兵還沒來的及地上爬起來,畢竟上麵有屍體壓著。
車右可不管那麼多,這正是砸人的精髓所在,上前拿著戈朝下就是砸,專朝腦袋招呼,一下一個,就跟敲雞蛋一樣,轉眼間,十幾個騎兵就在地上被他活活敲死,所幸後麵的追兵跑的快,一下就退到了後麵。
車右殺的興起,再要追上,卻被浪七喊住。
雖然他知道此時車右追擊,正是趁勝追擊之道,氣勢正盛,可這些追兵是分散的,一旦跑遠了收不住腳,另外方向的追兵圍上來,他和姬昌怎麼辦?肯定是救援不及,對他來說,殺人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保護才是真正的目的。
車右都是些血性的莽漢,殺入戰場就像紅了眼的老虎,根本收不住,如果不是姬昌,誰都叫不住一個殺紅眼的西歧車右。
那車右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追兵,無奈之下這才怏怏回到姬昌身邊,追兵也趁機收攏,重整隊形。
這邊的損失,加上剛才在外麵的折損,百人隊隻剩下一半,他們彼此一看,剛才百人都奈何不了人家,現在人數更少,心中猶豫了起來,加上剛才隊長都被人乾掉,如今衝入密林的大家都是平等的士兵,也沒有指揮官,外麵包括雷開之類的也看不到裡麵的情景,懾於車右的凶殘,一意識的擺出防禦態勢,與浪七對峙了起來。
而這正是浪七所需要的效果,巴不得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他要的隻是拖延時間,殺多少敵人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外麵,尤其是吳賢這家夥,他本來實力就不如雷開,又受了傷,也不知能頂多長時間,一旦他落敗或被擊殺,緊接著就是雷開加入殷破破那一隊,宏閎這隊本來就堪堪相敵,怎麼打的過兩人,就像是多米諾骨牌的頭,最後的下場就是失敗,所以這一切都取決於吳賢能頂多久。
“各位好漢,可否聽我一言。”浪七走到前麵,對追兵笑道。
此時的雙方正值僵持,進又不是,退又不是,浪七的這話倒似一個台階,那還管浪七想說什麼,先停下來再說。
追兵把武器往下一垂,車右也把那對折的長戈插在地上,雙方用行動表明了同意浪七發表看法。
“各位好漢,如今的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你們的神武大將軍正在外麵對戰,吳賢將軍的實力你們也很清楚,雷將軍雖強,可兩人若要分出個勝負,怕是要等到晚上了,而殷將軍那邊更加麻煩,車右的實力我無需多說,各位恐怕比我還要清楚,而在外邊,十幾個車右圍著殷將軍一個人,而且其中還有堂堂西歧第一車右宏閎將軍,這結果就算我不說,想必大家心裡也非常清楚。”
“至於陳桐守將,剛才他自己也說過,不使用法寶,如此情況之下與龍環將軍之戰恐怕是負多勝少,這點想必你們也不會有異意吧!”
浪七看了他們一眼,從眼神中可以看出,這些人是信了浪七這番胡說八道的。
於是他笑道“再退一步講,西伯侯的為人你們比我更清楚,當世第一賢人名不虛傳,此次歸國隻是未及時向天子稟告,況且我們已經派人回稟天子。”
“你們再想,天子英明,怎麼可能為難天下第一賢人,更何況,就在前兩天,天子在朝堂之上,當眾大讚西伯侯,並加封百公之長,代天子執黃鉞,誇官朝歌,這是何等榮耀,便是國師也隻有如此待遇吧,即是代天下討伐不義,又怎麼可能不同意歸國,你們說是不是?”
追兵們隻在軍營,那知道那麼多朝堂之事,但浪七說的什麼誇官,百公之長他們自然知道,而浪七故意撇開歸國造反這個因素,他們卻是不知,聽到這裡下意識微微點頭。
看著這些人的表情,浪七“歎”了一口氣,“我本是陪候爺榮歸故裡,怎奈有人心生嫉妒,天子之意本隻是讓西伯侯解釋為何未享受完三日誇官便歸國,卻那知是西伯侯報國心切,但這一番忠心卻被奸人利用,把“請”西侯爺變成“追”西伯侯回朝歌,一字之差把忠臣賢臣變成叛逆奸臣,此真乃天下奇冤也!”
浪七一邊賣力表演,一邊觀察這些人的反應,從點頭默認到後來的麵路歎惜,再到後來的不忿,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馬上又道“各位好漢,既知西伯侯之冤,當知如何自處,我亦知諸位身為軍人,自需遵軍令,我也無需勉強,隻是如今你們沒有將領,雷開兩將又在視線之外,我們何不安坐於此,靜待外麵變化,這樣一來,即不違抗軍令,又保全忠臣之義,同時還能讓我們彼此避免刀兵相向,豈不兩全其美!”
直到此時,浪七總算說出了真正的目的,倒是十分自然順暢,這些追兵一聽,也覺的十分在理,況且麵對如此凶殘的車右,尚心有餘悸,若依浪七所言,倒真是完美。
其中一個追兵早被嚇的不輕,一聽這話,馬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一旦有一個人坐下,其他人便開始紛紛效仿,這就是羊群效應。
浪七長舒了一口氣,這邊的危機算是正式解除,但他不敢放鬆,畢竟對麵那麼多人,難保不會出現一個異心,之前的船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可不會重蹈吳賢的複轍,也就沒讓這個車右離開,依舊守在姬昌身邊,他自己則借機朝外走了幾步,找個能看到外麵的位置觀察戰況。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