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芸禮貌的請張七入座,兩人一入座,邊上的玄天成就尷尬了,因為這個桌大的大小兩人剛好,坐三個就顯的太過擁擠,他總不好意思挨著舒芸坐下吧,為了緩減尷尬,玄天成打了個哈哈,讓舒曉領著他四處參觀,舒曉這個小孩沒看出這其中的尷尬,還以為玄天成想和自己玩,開心的拉著玄天成跑了出去。
這玄天成一走,隻留下張七和舒芸兩人,麵對著天泣第一美女,這種氣氛多少有些異樣,張七甚至都能感受到一絲絲的緊張,反倒是舒芸落落大方,給張七倒了一杯也不知是露水還是茶的飲品,為了緩解尷尬,張七牛飲了一口,卻發現味道十分不錯,口齒留香,甘甜怡人。
不由道:“好茶!”
舒芸笑道:“七少,這並不是茶,而是露水。”
“露水?”張七不好意思的問道,沒想到自己連茶不茶的都分不清,還真的是尷尬到家了。
“是的,這是我精靈族特有的露水,你剛剛不是看到門口那些可愛的動物了嗎?這些不是普通的動物,而是那些有靈性的極獸,但這些極獸並不具有攻擊性,它們性情溫和,喜歡自然,這些極獸有個特殊之處,它們不但喜歡那些有靈性的植物,而且有些植物和它們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會慢慢變的有些靈性,而這露水則是采自那些有靈性植物的晨露,再配以精靈族特有的提煉之術,製成這獨特的露水,常人服之可強身健體,就算修煉之人也頗有些淨化濁氣之功,若非此物隔日即腐,便多些贈於七少。”舒芸不但聲音很好聽,而且說話極有分寸,短短數語不但化解了張七的尷尬,還詳說了其中之事。
張七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在其他地方未曾聽聞此物,原來隻在風雨城所有,無法外運。
閒敘暫置。
從開始時舒芸在不知張七的身份情況下仍然能有公正之心,本就讓張七十分欣賞,如今更是當著眾人之麵誠邀張七來府上相敘,為了當初的承諾和情義不懼刀劍宗的嫌疑,這讓張七頗有些敬佩眼前的位美女城主,但張七亦絕非挾恩不自知之人。
正了正神色,張七認真道:“舒城主,想必你比我要更清楚這席永的來曆,擊殺席永一事如今是滿城皆知,是人均避之唯恐不及,你這大張旗鼓的力邀府上,倒是讓我不甚明了,還望城主明告。”
舒芸優雅的泯了口露水,不答反問道:“妾身一直奇怪,這一路上七少人何忍住不問,卻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想來是顧及妾身的麵子,不想當場難堪,妾身十分感激。”
未及張七答話,舒芸又道:“七少寬心,我舒芸雖是一介女流,但亦知忠義二字,七少於我舒氏有大恩,於我風雨城有恩,更於我舒芸有大恩,小女命之所托,妾身豈敢相忘,就算九宗十八會親臨,妾身絕不會做出出賣恩人的禽獸之舉。”
張七聽的愣了一下,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子心裡卻如此強大,就憑這份氣概,怕早已勝過這世上很多男子,心中掠過一絲異樣。
“舒城主切勿誤會,在下絕非為一已之危所慮,實仍不願累及城主。”舒芸剛要說話,被張七打斷。
“舒城主,實不相瞞,在下與刀劍宗頗有些嫌隙,擊殺席永雖有為民除暴之意,但另有挾私之情。”
舒芸聞言一愣,這倒是她未曾料到,想不到張七一個區區紫階竟然和龐然大物的刀劍宗有嫌隙,聽完張七的話之後,反倒對張七坦蕩的性格心生敬意,眼前這個瘦小,其貌不揚的男子才是真正的男人。
“七少的坦蕩妾身佩服,七少有所不知,席永仗著其父之威,向來橫行風雨城,就連我這城主也未放入眼裡,苦於刀劍宗的盛威,席永如毒瘤般存在於風雨城,七少此舉正解了危難,怎說隻是七少之事,我風雨城同為收益,即如此,又豈能置身事外。”
聽罷舒芸之言,張七心中敬佩不已,好一個有擔當的女子,有顏值、有身材、有地位、有權勢、有擔當、性格溫雅、善良體貼……這幾乎是所有男人心目中最理想的女神,張七也沒有想到隻會出現在想像中的女子居然在這個世上真的存在。
“可刀劍宗之勢……”若是他張七一人尚可,可人家若大的家業在這裡,何處避難?
“嗬嗬……”舒芸聞言,麵現坦然之色,朱唇輕啟,顧左右而言他。
“七少可知我風雨城的底細?”
張七搖了搖頭,他隻知道風雨城是舒家的,其他情況了解的並不詳細,因為他根本就沒想到會在這裡發生席永之事。
“我風雨城隸屬千靈宗,千靈宗雖是九宗十八會一員,但和其他宗門不同,千靈宗裡全是精靈族,而我們精靈族卻是和遊俠聰明平起平坐的一級勢力,之所以委身九宗十八會,隻是一種姿態,一種向遊俠聯盟表明我精靈族不想和遊俠聯盟為敵的示好態度,也可以理解成千靈宗是精靈聯盟設立在遊俠聯盟的一個聯絡處。”
“我精靈族向來不喜戰爭,不喜權勢,因此極受各大勢力的喜愛,雖然隻是區區辦事處,但已位列九宗之一,類似情況各大勢力聯盟都有,但唯有我精靈族能列於九宗之一。”說到這裡,舒芸不覺麵露自傲之色。
“哦!怪不得席永有如此背景之人,也不敢明著對風雨城無禮。”張七道。
“不錯,我舒氏雖不是千靈宗大族,但卻是精靈聯盟的大族,他席永再猖狂,也絕計不敢對我無禮,否則就是公然對精靈的挑釁,這絕不是刀劍宗所能承受的後果。”
“更何況……”舒芸站了起來,朝著張七靠了過去。
“席家代表不了刀劍宗,彆人不知道,我九宗之人都知道,刀劍宗勢力與日俱增,隱隱要與俠道宗一爭長短之勢,實際上內部矛盾重重。”
“刀劍宗裡勢力林立,其中較大的有幾個,比如席氏、祖氏、金氏……這些族群之前就是大族大勢力,並入刀劍宗之後才使得刀劍宗勢力大增,但同樣,各族之間並不是鐵板一塊,尤其是席氏出了席永這個紈絝,打著刀劍宗的名義到底得罪人,搞的整個刀劍宗對席氏很是不滿,所以,席魈若想為席永出頭,對方若是個人,以刀劍宗的名義倒還是說的過去,對方若是大勢力,例如我千靈宗,恐怕隻以為席氏的名義了。”
“我風雨城建城數十萬年,底蘊深厚,若隻是席氏相欺,何足俱哉!”舒芸傲然道。
聽到這裡,張七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此間還有這般糾纏,怪不得當初祖修明對自己還算不錯,當時自己還奇怪,明明他也是刀劍宗的卻為何態度天差地彆,想必他就是所謂的祖氏,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刀劍宗始終未正式派人對付他張七,想必刀劍宗內部也不全是反對他張七的。
不過話雖如此,但就憑席魈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不會善罷乾休,況且就算沒有刀劍宗,就憑席氏這個龐然大物也絕不是一般勢力反能承受的,加上席永是的獨子身份,風雨城的麻煩絕對不小,舒芸這麼說,應該是出於安慰。
好體貼的女人,張七剛要有所表達,就忽然發現由於舒芸的靠近,本來就小的桌子使得兩人離的特彆近,近到可清晰的聞到對方的體味。
一股幽蘭的體香粗暴的竄入張七的鼻子,直入心肺,又忽然向小腹鑽出,不覺從腹部騰的冒出一股火來,惹的張七呼吸莫名的變的粗重。
似乎是感受到張七忽然的重呼吸,舒芸這才發現自己和張七離的如此之近,這可是她百年來第一次如此靠近一個男子,就算見怪男人失禮的舒芸第一次感受到一種莫名的緊張,也是第一次紅著臉“嚶”的一聲退坐回原位。
但隨即拉了拉衣襟,回複到之前高貴典雅的美婦形象。
但雙方的心裡卻有了一絲異樣,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男女之情尤如堤口之缺,一旦裂開便很難自複,奔騰之水蠢蠢欲動。
舒芸早在舒曉口中得知張七之事,心中對這個白手起家的奇人充滿好奇,加上最近流傳的種種關於張七的傳說,天泣榜首、天泣使者、一級勢力首領……種種傳奇居然是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男人,而張七剛才的謙遜和體貼更是讓舒芸芳心大動。
以她千靈宗的消息,加上對張七的格外關注,不難發現這太一門和張七之間的聯係,特彆是剛剛那場為了區區一個太一門敢擊殺席永,這擺明了就是為太一門立威,聰明的她可以確定張七就是太一門背後的那個“人”。
有了這個確定,舒芸決定進行一個大膽的猜測,她笑了笑,道:“妾身有個猜測,還望七少賜教。”
“舒城主請說!”
“從剛才七少擊殺席永來看,意在立威不假,但也暴露了七少和太一門之間的聯係,你說是嗎?”舒芸笑道。
“舒城主所言不錯,實不相瞞,在下不久前獲太一門相投,如今共存殘月,是為一體。”既然舒芸都猜到這一層,再瞞下去便有些不地道,倒不如如實相告。
舒芸聞言震驚不已,所謂的殘月鎮這個一級勢力是個空殼她是知道的,但太一門可不是空殼,那可是天泣的一個極大功能性勢力,就算是她精靈族都招攬不到這種勢力,他區區一個殘月鎮是怎麼做到的?看來眼前這男人身上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多謝七少如此坦誠。”舒芸欠身致意,續道:“太一門最近大肆招人,而且招人的形式十分奇怪,居然明著拒絕靈力者,所以妾身大膽猜測,七少是需要一批身強體壯之人,但絕非隻是用來培養鑄造,否則便不會有這麼奇怪的要求,想必七少有一套能使白階發揮出強大戰力的法子,甚至這種戰力超過藍階,隻不過這個法子要求奇特,至少在體質方麵有很高的要求,否則恐怕承受不住七少的法子,七少,你說我猜的對是不對?”
聽到這裡,張七大吃一驚,不是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嗎?越是漂亮的女生越笨,可為什麼像舒芸這種頂級美女,智商居然如此之高,張七的意圖還真被她猜了個**不離十,心中敬佩,笑著點了點頭。
舒芸見狀,續道:“妾身絕無覬覦秘法之意,我舒氏手裡有一種丹藥,名喚九陽養元丹,此丹專用於提升白階體質,強化身體素質,但卻無法提升戰鬥力,雖屬雞肋之物,但妾身猜想對七少恐怕會有些用處,所以才有此一猜。”
張七聞言大為驚喜,想不到這世上居然有如此藥物,這不正是張七目前最需要的東西嗎?忙道:“舒城主可否將此藥賣於在下?”
舒芸微笑道:“妾身既然提及此物,自然是有相贈之意,便當是回報當初對小女的救命之恩,隻是此物雖隻能白階有效,但煉製不易,需輔以九種極獸精華,再配我精靈族特有的靈草加以調合,然我精靈族向來不喜殺生,故很少煉製此藥,存庫並不多,便儘予七少又何妨。”
張七聞言大喜,忙起身離席,對著舒芸行了一禮:“若是如此這般,正是解了我殘月鎮的燃眉之需。”
然隨即又皺眉道:“隻是我殘月鎮對此藥的所需之量甚大,還得再委托城主繼續煉製,至於極獸精華,我自有辦法獲取,隻消城主給個清單便是,隻是要讓城主破費靈草和人力,心中也實有不安。”
“不過……”張七看了看舒芸,眼前女子是個難得的正人君子,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主動靠了上去,貼近舒芸耳側,悄然說道:
“舒城主,在下有個交易,須私語秘授。”
舒芸心中一蕩,事實上整個房間就他們兩人,張七無需如此近身亦可秘語,看來也存了些輕薄之意,可奇怪的是,以舒芸的高傲,居然沒有絲毫不滿,反而漲紅著臉,一幅欲拒還休的形態,差點讓張七把持不住。
舒芸稍收心神,點了點頭。
張七心中告了聲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總在舒芸麵前失態,暗自鎮了心神,認真道:“不知舒城主對晉入紫階之事有何看法?”
舒芸不知張七為何忽然所言不著邊際,但依然認真答道:“紫階方為強者,然入紫之難,難於登天,於個人,無異重生為人,於勢力,核心之爭。”
張七聞言神秘一笑,忽然再次挺直身軀,起身離座,慢慢的踱向舒芸,一直向至舒芸案前方止,雙手撐著案角,俯下身去,離的舒芸豔麗的麵容,呼吸可聞,舒芸不僅玉頰微紅,呼吸急促,輕聞的微香的玉息,張七壓下欲心。
像是報複性的湊在舒芸的耳邊:“如果我送你紫階一個,不知道能換多少九陽養元丹?”
“什麼?”饒是舒芸閱曆極廣,也不禁被張七之言所震,一下站了起來,卻不料一把碰到張七的嘴唇……
兩人的腦袋一下就懵了,這絕對是個意外,這……這怎麼就親上了?
數秒後,兩人才反應過來,像觸電一樣彈了開去。
比起張七這個雛鳥,還是舒芸有些成熟,第一個反應過來,正了正衣襟,乾咳了一聲,緩減了尷尬,道:
“七少,此事容不得玩笑,請恕舒芸無禮,還請七少詳說。”
“舒城主,非是我張七不識好歹,個中詳情著實不便細說,我隻能說如果貴有需要通過輪回晉級紫階的,請事先通知,我有辦法保證他的晉級成功率在九成以上,你看如何?”
這還隻是張七的保守說法,說白了,除了意味死亡,張七隨便修改晉級規則,怎麼可能存在失敗的可能。
但對舒芸來說,九成的通過率直接把她震住了,這是絕不可能的事,藍階之多,多如牛毛,稍加努力便可入巔峰,但入紫何其難,萬中無一,尤其是穿越者輪回晉級,難度之大難以想像,彆說九層,就算是一層,那也是運氣爆棚,她知道張七絕非信口開河之人,從天泣使者開始,所有的不可能在他的身上都成為現實。
“好好好……”舒芸忙不迭的應著,如此震驚世人的消息,怪不得張七剛才如此謹慎,而張七所謂的交易,應該就是拿這個換九陽養元丹,可九陽養元丹算什麼?甚至連藍階都夠不上,因為它連藍階都沒用,要不是材料是極獸精華,還真的隻是白階藥品,拿這個和紫階換,這那裡是什麼交易,這根本就是贈送。
張七不敢透露太多,也不敢承諾太多,畢竟他成變四之神後,輪回會不斷消耗他的本源之力,雖然量不多,但每次進去之後消耗的就更多些,加上他有太一門還有許多等著用,所以並不能透露太多。
“舒城主,我願意每十年給貴宗提供一個晉入紫階的名額,貴宗所付的代價就是足額供應我殘月宗十年的九陽養元丹所需,不知宗主意下如何?”
“好好好……”舒芸現在震驚的隻剩下應著好了,每十年一個紫階,一千年就可以產生一百個紫階,天了,我千靈宗將變的何其強大。
看著舒芸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張七反而有了擔心,心中一動,卻是加了一句:“舒城主,這件事的交易隻是我們兩人之間,我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包括你的千靈宗,若是宗內問起,你便說是一隱世高人所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