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天成,你說話憑點良心好不好,是你自己每次沒本事挑個肥點的,還能怪我?再說,你看眼前這兩隻,那有什麼肥羊,區區半尊,最多也就是隻肥耗子,差不多的,要不這樣得了,你在右邊,那邊的歸你,剩下的那隻歸我,行不?”
右邊那個拿大刀的脾氣顯然要比拿槍的暴躁的多,再也聽不下去了,怒吼一聲,提刀就向玄天成砍了過去。
然而這一切都是張七的戰術安排,人一旦暴躁起來,攻擊的方式往往采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這個拿大刀的男子顯然就是這種人,而玄天成最擅長的就是這種硬戰,因為他有天然的優勢——神器裁決。
麵對暴怒一刀,玄天成不退反進,大笑一場,大步向前,裁決上撩,平地卷起一陣劍刃風暴,正麵硬剛,直指大刀男子而去。
大刀男子想不到玄天成如此悍勇,麵對高過自己數級的半尊,居然主動求戰,大刀一動,去勢更急,平地裡掀起一股巨風,像是一隻巨大的虎口,誓要將玄天成吞噬其中。
一陣電弧閃起,裁決的劍刃與大刀鋒芒轟然相撞,發出一陣巨大的光芒,像是一個巨大光彈,直閃的周邊亂石橫飛,如驚濤之浪,不絕於目,一陣如炒豆般撞聲響起,兩人直接進入最慘烈的廝殺狀態。
另一邊,長槍男子見大刀男子出手,配合著同時出擊,電光一閃,長槍突如一條暴起的毒蛇,借著電光閃眼之機,直擊張七而去,頓時搶了先機。
突如其來的閃光,讓張七下意識的閉了一下雙眼,就在一瞬間,長槍已然到了眼前,這是他的獨特攻擊方式,也是他的傳承神技,他的長槍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發出閃光,用來乾擾對方的視線,而他利用長槍直刺的速度優勢,趁機發動攻擊,這種打法無往不利,就連張七也被打個個措手不及。
眼見長槍及胸,長槍男子心存鄙視,這張七那有傳言中那般厲害,還不是被自己一槍結果了性命,心中這般想,但手中並不鬆懈,反而一緊長槍,加速刺去。
張七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強大的感知讓他感受到槍尖就在身前晃動,他甚至有一百種方法來避開長槍一擊,但都不是最佳選擇,因為這樣隻會讓對方進一步估計自己的實力,既然要做到一擊必殺,就不能給對任何可以翻盤的機會。
於是,張七的選擇是“驚慌失措”,手中骨匕胡亂揮舞,但好巧不巧,正要撞到槍尖,就差毫厘之間,槍尖滑著他的耳邊而去,甚至掠過幾根斷發。
張七“大驚”雙腳一錯,彈身後退。長槍男子見狀,心中更是譏笑,這那裡什麼強大至極的高手,區區第一招就讓他如此狼狽,手中長槍去勢更急,追著張七的身體再次刺了過去。
此時的張七睜開了雙眼,不過卻是黑珠全黑,顯然開啟了觀火,眼看著槍尖不斷的放大,但他看到的卻是長槍上布滿了紫的發紅的靈力,靈力在上麵有規律的流轉著,使得長槍的攻擊變的十分淩厲,隻一下,就把長槍的靈力運行圖複印在了腦海裡,張七的內心一陣狂喜,這是他第一次在正式搏殺中使用觀火,卻沒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這就等於把對方槍法中的弱點和優點全都告訴了自己,如果用前世遊戲的話來說,這不就是一個外掛嗎?
為了再次印證這個功能,張七利用速度優勢,骨匕每次都擊中長槍的運行中轉點,果不其然,長槍的事續攻擊立馬被打斷,幾次下來,長槍男子打的直想吐,這就像每次全力攻擊,但到了中途卻莫名其秒的失去了力量,就像一刀菜刀砍肉時,猛的下劈,卻在接觸到肉的時候忽然沒了後續,就像是把刀放在肉下,就算再鋒利也切不進分毫,這種感覺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最開始的時候,長槍男子以為這隻是巧合而已,但隨著後來,幾乎每一招關鍵之槍都是這種情況,他就明白,這可能是張七的某種神秘能力,能讓他的力量消失,於是,每次出槍時保留了幾分力量,和張七打起了太極。
張七見對方察覺,再“玩”下去意義不大,便決定速戰速決,生天步加速,一下把身體強行擠入戰圈,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然而長槍男子作為長兵器的強者,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長槍舞的更急,意圖讓張七無法靠近,然而他還是太低估了張七的速度,在他如此變態的速度之下,再加上生天步,這種舞槍速度根本無法阻止張七的靠近,一進一出之間,張七和長槍男子近到幾乎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心跳。
張七毫不猶豫的遞出骨匕,攻擊力超級的急速攻擊直接在他的胸前開他了花,骨匕尤如一道灰色的靈魂,若隱若現,尤其是向前突出的那一縷陰火讓他心悸不已。
突然之間,長槍男也知是使了一個什麼樣的技能,胸前毫無征兆的閃起一團極亮的光,張七雙眼看到的除了白光,什麼都看不到,他也不敢用手去遮擋視線,不然定受到長槍男後續的連擊,不退反進,骨匕在攻擊速度的加成下,直接舞成一團劍盾,頂著強光硬擠入進去。
轟……
碰撞之聲如同金屬與牙齒的摩擦,讓聽的十分難受,隨著一股巨力傳來,張七被迫與長槍男子分開。
那邊的長槍男子早已驚的一臉不可思議,他剛才用的是反擊光盾,這是一個紫階傳承技能,十分強大,這些光不僅是亮度極強,忽然被照射到就算是半尊也會暈炫一下,更重要的是這種光能凝成實質,將前麵之人撞傷,這一招在這種近身情況下向來無往不利,讓他想不到的是張七的眼睛對光線的抗性如此之強,居然沒有絲毫的停頓。
更恐怖的他發現張七的防禦力也如此之強,這種級彆的光盾撞擊力就算是半尊也必然重創,而他區區一個中級紫階居然硬扛下來,還沒有到重創,這也太不可思議。
這一切當然絕非他年想的體質和防禦有多強,而是張七仗著變形本源在身,又有著不俗的體質,這才敢硬撞進光盾,有了變形素本源,他甚至敢硬頂著長槍男子的直刺,隻不過他不願太過暴露實力而已,但眼下長槍男正處於震驚狀態,這是個難得的戰術機,作為戰場高手,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雙腳一頓,身體如一條巨龍一樣盤起,逆卷而來。
長槍男子驚的有些失了方寸,想不到張七的防禦和韌性如此之高,倉皇之下,長槍一轉,改刺為砸,掄起一個大圓,朝著張七的腰部砸去,這一招看似凶猛,但其實隻是為了逼退張七,由此看來,長槍男子的心理已然由最開始的進攻轉入防禦。
強者之間的戰鬥氣勢很關鍵,長槍男子很明顯被剛張七的一頓攻擊打的失去了氣勢,現在他攻少守多。
張七冷笑一聲,他也看出長槍男子的怯戰心理,攻勢愈發淩厲,一直把打槍男子逼的不斷後退,這恐怕也是天泣上最誇張的戰事,一個半尊在正麵被一個紫階六階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生天步的加速非常誇張,所以要用到本源之力,然而張七識海那如“海”般的本源之力取之不儘,瘋狂的急速攻擊,每一下就和死神擦肩而過,他知道幸運並不是無限的,越往後,他越吃力,恐怕用不了幾個回合,定然命喪刀下,長槍男子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有些人越是絕望,越會選擇放棄,而有些人卻越是絕望,越會拚死一擊。長槍男子就是後一種人。
忽然之間,整把長槍通體白光,就像以通了電的燈管,而長槍男子臉上滿頭大汗,但卻滿臉猙獰,手中長槍突然炸裂,發光的槍體碎片四濺,形成一股恐怖的槍刃風暴,這分明是自爆裝備的絕命反擊,這種無差彆的攻擊方式對於近戰者來說那絕對是個惡夢,然而他太不解張七的實力,彆說變形本源能扛住赤階以下的絕大部分攻擊,就算張七強長開啟生天步,也能在爆炸之前逃離爆炸範圍,所以當長槍男子麵露猙獰時,張七便知時機已到,攻擊力誇張的骨匕迅速前遞,長槍男子由於準備大招使得反應速度下降,這一擊被張七打了個結實,卻被被他強行逃出爆炸範圍。
嗷……長槍男子發出痛苦的慘叫,雙手捂著腹部,但卻怎也止不住那狂灑而出去鮮血,更恐怖的是,那本就巨大的傷口還在不斷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撕裂。
感受的生命力像流水一樣離自己而去,而手中武器亦自爆,等待他的就是那很快到來的死亡,然而到了這個境界的強者,那一個不是有著生死考驗的高手,絕望的他大吼一聲,用僅有的力量自爆,漫開血肉像雪一樣散落,比起痛苦的慢慢死去,這樣的死法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而另一邊的持刀男子和玄天成的戰鬥更具觀賞性,兩人的打法都是大開大合,每一次碰撞都是力量加靈力的正麵對抗議,玄天成似乎更喜歡這種方式,或許是為了釋放長期的積壓,他的攻擊更偏向於力量的衝撞,以前沒裁決時,他擔心武器承受不了他的力量,戰鬥的方式更偏向於劍術的精妙,而如今的裁決讓他一改之前的打法,而是回歸最原始,最粗放的戰鬥方式。
持刀男子雖是半尊之體,戰力驚人,但手中武器卻勉強隻是把紫階長刀,每一次的武器對撞都讓他的長刀發出痛苦的低吟,作為常年的貼身武器,他對自己的武器太了解,根本就不是對方武器的對手,雖然他不知道裁決是什麼等級裝備,但硬度絕不是他的長刀所能抗衡,經過幾輪交錯之後,持刀男子一改戰鬥風格,與玄天成打起遊鬥來。
然而,他太低估了玄天成的劍道造詣,前世他是天下第一的劍道大家,對劍道的領悟早入巔峰,若單論對劍道的理解,彆說是天泣,就算是極樂世界都絕無一人敢挑戰玄天成,所以,當持刀男子遊鬥幾個回合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簡直就是個初學者,差一點讓玄天成割了頭,嚇的他趕緊持刀硬扛,戰鬥一下又回來了之前的節奏上來。
這還是玄天成並未解封裁決的特殊加成情況下,持刀男子打的十分吃力,照此下去,恐怕沒幾個回合就要刀毀人亡,他本想著求救的看向長槍男子,卻正好看到他自爆而亡的悲壯畫麵,這一下,持刀男子徹底慌了,這那裡是什麼簡單的兩個紫階初級小子,這分明是兩個實力超過半尊的極尖強者,這該死的明光會。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持刀男子驚慌絕望的時候,解決完長槍男子的張七居然不講武德的衝了上來。
以多打少?這兩個剛剛還在開心的猜著拳,一人一個的,這會怎麼變成二打一了?而且看玄天成的表情沒有絲毫不悅,敢情剛才那一幕全是演戲呀!
事又至此,能跑掉就是件天大的幸運,但看這兩人的站位和角度,明顯是不打算讓自己活著離開,看到長槍男子剛才的一幕,他忽然很理解他的當時做法,玄天成在一點一滴的磨的他的靈力,張七在一旁虎視眈眈,還時不時上來給自己紮一下,看著傷口不斷擴大,靈力不斷消耗,這就是慢慢等死。
然而彆看他性情暴躁,但卻比長槍男子要更狠,就在玄天成一劍橫掃的時候,他用長刀格擋之時忽然反轉刀刃,把這股撞擊化為推力,迅速向張七衝去,長刀化為一道驚鴻,直劈張七,他的戰術很簡單,自爆隻是自殺,但如果能在死前換對方一條命,那就值了。
看著飛速而來的持刀男子,張七的臉上卻展開一絲詭異的冷笑,這種套路他張七早就玩膩了,用這個來對付他,那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他非但沒有左右避開,反而加速迎了上去,這樣,兩人的速度徒增,但就在相交的一瞬間,一隻手上的骨匕忽然消失了,長刀擊了個空,長刀男子大驚,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張七的另一隻手出現在他的喉間,而手上露出的灰色骨匕正像一條毒蛇一樣朝他咬去,此時的他仍處於高速的慣性中,根本無法避開這絕殺的一招。
就在這生死一刻,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