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王家奶奶先開了口,“唉,張公子所言極是,隻是我老婆子早已暮年,心中沒了稱雄爭霸之意,隻想著能兒孫繞膝,安享晚年,卻不曾想臨了居然出了此等逆子,但無論無如何,道奇仍我王氏子孫,老身委實是下不去手。”說到最後,王家奶奶的聲音都變談了,好像一瞬間老了許多,臉色滿是無奈與傷心,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這種選擇對於一個老人而言實在是一件最殘忍的事,就算是心如鐵石的張七,看著眼前這個慈祥的老人,心中也滿是同情和不忍,但就現實情況而論,除掉王道奇確實是最佳的選擇。
讓一個老人晚年承受喪孫之痛,確實太過殘忍,張七暗自歎了口氣,心道,罷了罷了,隻能退而求其次,饒了王道奇一命,為了不是家人的外人而放棄事件的最佳選擇,這對於張七來說,絕對是絕無僅有之事。
緩緩道“王奶奶,倒也並不是非要取王道奇之命不可。”
王家奶奶聞言,臉上立馬露出驚喜之色,但卻並未出聲相詢,彰顯了她過人的心理素質。
張七續道“王道奇可以不死,但必須放棄會儲之位,這是底限,否則一切免談,而且你們三位曾經在議會建議廢長之事,如此一來,長老們也有過心理準備,若你們舊事重提,也並不突兀,而且還會讓長老們明白你們廢長的決心,並非隻是順口一說,以你們三個在議會的地位,若堅決支持,我想成功率應該會很高。”張七停了一下,轉口說道。
“廢長之事正是救王道奇性命唯一方法,也是挽救王家會的生存之法,此話並非誑語,試想一下,如果王道奇成為王家會會長,以他的行事必定會招惹更多的勢力仇恨,到時候沒有了王天威會長的照應,加上王道奇在王家會的名聲,他必然會成為敵對勢力襲殺對象,憑王道奇的身手,不論是明殺還是暗殺,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喪命於此,對於現如今的狀況,無非是早死與晚死的區彆。而退出會儲之位,不正是他的自救之法嗎?”
張七侃侃而談,抑揚頓挫,尤如一個高明的說客,把控著現場的每個人的情緒和思路,但是他的心裡清楚,比起除掉王道奇,這個方法多少還是有點風險的,比如王道奇本身所帶來的不安因素,當然,這點張七不能說,一旦說出來,以王家奶奶氣度,必然為王家會而舍棄王道奇,張七也著實有點不忍。
以王家奶奶的聰明,她自然能看的出來張七是為她著想,眼中遞出一絲感激之色,喜道“不錯,張公子所言極是,讓老身茅塞頓開,以前隻顧著照應這個不成材的孫子,現如今想來,反而是害了他,也怪老身以前過於寵溺,責無旁貸呀。”說到此處,不覺的心生懊悔,眼角一行老淚戚然而出。
王家二老見狀,趕忙上去安慰,二老也是明理之人,又以王家奶奶馬首是瞻,當下也是信誓旦旦表示立挺廢長之事。
稍歇了片刻,王家奶奶醒轉了過來,畢竟是個大家族的主事人,見慣了風浪,更加上現在烏雲儘去,立刻回複了清靈。
“老二老三,你倆隨我一起出發,逐個去拜訪那些個老家夥,表明廢長態度,以老婆子的這張老臉,這幫老家夥多少能給點麵子,然後重定時間召開家族大會,在會上正式提出廢立之事,不過最近天威還在閉關當中,怕是要到七天後才能出關,正好這段時間裡,我們去取得各位長老的支持,這樣才能確保事情成功。”王家奶奶當即吩咐了下去。
“是,奶奶。”二老聽畢,立知王家奶奶恢複往日手段,並非一進興起,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
王家奶奶和二老未做停留,當即帶人直奔出門,順口吩咐了下人好生招待張七三人。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張七的心目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自己一個小小的新手,還不到兩年都開始插手這種級彆的勢力之爭,但這並非他的本意,開始或許隻是為了玄天成,但後來有感於王家奶奶的慈祥和家人的團結,但無論如何,既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地步,隻好硬著頭皮走下去。
“張公子,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王秀一直在邊上不敢出聲,如今見三位長輩已走,方才開始向張七問道。
“你們王家堡鎮何處最繁華,人流量最多?”張七沒有直接回答王秀的話,反而問了一句完全無關的事。
“當然是試劍場了,還有就是花酒湖畔。”王秀說到最後時臉上不由得一紅。
一聽這名字,張七也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了。不過這個試劍場又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居然和那種煙花之地一般人多,便不由得問道。
“哦,你是說試劍場呀,那裡可以說是我們王家堡最熱鬨的地方,我們王家堡是一個典型的劍道傳承世家,一直以劍為尊,但卻未並出過驚世劍道,經過了後代不斷的奮進,直到我父親這代,終於將普通的劍道傳承發揮到了極致。”
“整個王家堡基本都是以劍為主,剛才你也看到了,我二叔和三叔,他們就是以劍入道的高手,而試劍場是我們王家堡特地建立的一個以劍術交流為主的地方,上設一擂台,你可以上去挑戰台上的對手,也可以自己上去讓人挑戰你。”
“不過限定隻能用劍,每次的勝利者都會被王家堡賦於一些極樂幣的獎勵,雖然金額不多,更多的是表達王家會的一種認可,所以大家不是看中錢的獎勵,而是看中它的影響力,一旦在台上取得好的成績,那在王家堡的人心目中份量自然就上來了,也有利於加入王家堡高層之中。”
王秀一口氣說完這些,但仍舊意猶未儘,看得出來,試劍場在每一個王家人心目中的向往是多麼的強烈。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試劍場,秀秀帶路。”
張七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走去。
試劍場離的不遠,四人走著路半天就到了,遠遠的看去整個試劍場像是一塊剛出爐的麵包一樣,有中隆起的高台足有五到十米的樣子,邊上圍滿了人,再加上王家堡鎮特有的黃土地,現場是一片塵土揚起,像真的像極了一塊熱氣騰騰的麵包。
一眾人向前走去,還沒到跟前,王秀這個知名美女的影響力便顯現了出來。
“看。這就是王家二小姐王秀呀,她可是試劍場的美女霸主呀。”
“是呀,是呀,每次看到她都心血澎湃。”
“要是能與這樣的美女做紅顏知己,真是死而無憾了。”
“切,你彆做白天夢了,這樣的天之嬌女能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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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讚美聲絡繹不絕,這種情況倒是讓人有點意外。
“秀兒,你難道以前經常來這裡?”玄天成有點迷惑的向著王秀問道。
“嗬嗬……那是當然的了,本小姐在這裡可是連續半年的黃金級擂主。”王秀驕傲的揚起她的俏臉,美麗的玉頰在陽光上散發著動人的光澤。
玄天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從在商氏貴賓樓一戰後,他就潛意識的把王秀當成一個需要保護的柔弱女子,再加上張七的強勢領導,根本就沒有王秀表現的機會,反倒忽略了這個藍階高級的雙劍戰士。
而此時的王秀一下就成了全場的焦點,反倒是邊上的三人卻成了陪襯,各種各樣的目光或多或少的停留在了王秀的身上。
至於玄天成還好點,畢竟是個帥到不行的英俊劍士,多多少少還是能吸引到一批少女的眼光。
而張七則基本上消失在人群之中,消失的其中一個原因是他站在雷龍的身後,由於光線和雷龍身材的原因,他整個人基本上都處於雷龍的身影之中,對他來說,真正的戰術是通過平時的習慣累積而來的,而他三人的戰術中,張七的站位正是處於雷龍的身影之中,也正因為這個位置,讓張七處於一種相對安靜的環境裡,所以他更能準確的捕捉到彆人注意不到的細節,比如他很快就在一片熾熱的目光中分辯出三個異樣的目光。
這三個目光雖然也在王秀身上打量,但同時也在掃視自己三人,雖然隻是很快的一掠而過,但又如何逃的過張七的觀察。
他們果然來了!
張七的心裡暗暗冷笑著。
“天成,過來一下。”張七對著玄天成輕聲說道。
“七哥,什麼事?”玄天成雖然身處人群,但其實一直保持相當高的警惕性,聽得張七的呼喚,也不轉身,直接背對著就應道。
“等會兒你上台試劍,但是你的實力最多隻能展現到三級,如果有出現高一級的藍階高手,你就詐敗,不過要做的逼真,你能做到嗎?”張七輕聲的吩咐著。
“行,沒問題。”玄天成雖然不知道張七的做法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自己隻要照做就行,其他事就留給張七去考慮吧。
台麵雖然很高,但那裡攔的住玄天成這個藍階高手,隻見他單手扶牆,單足輕點,借力一騰,整個身體迅速離地而起,一個漂亮的淩空步來到了擂台之上,這一竄漂亮的動作再加上風流瀟灑的形象,當即引的台下不少女性的一片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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