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的拳頭狠狠地在桌上捶打,叫嚷道:
“攔住他!”
長毛的兩個小弟立刻堵住了門口,攔住了田野的去路。
田野眉毛一挑,說道:
“怎麼?你們這裡隻許人輸,不許人贏嗎?”
“再跟我賭一把!”
田野轉身笑道:
“要打可以,不過,你還有錢嗎?”
這年頭,身上能裝百來塊錢的人絕對是極少的,更不要說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了。
“笑話,放爪子的都是我的人,我會沒錢?”
說著,他對著一個放爪子的人招了招手,“趕緊的,給我拿錢!”
放爪子的猶豫了一下,向最後那一桌看了一眼,在征得同意後,他才走向長毛哥。
從包裡拿出三百塊錢。
長毛哥很硬氣地將那三百塊拍在桌子上:
“三百塊!夠不夠!”
田野裝作很無奈的樣子,回到了桌前。
“還是我做莊!”
長毛哥開始收攏桌上的牌。
田野開始拿錢,他把之前帶來的和贏過來的那些零零碎碎的錢,全部擺在桌麵上,說道:
“我下六十!”
長毛陰沉著臉,氣呼呼地說道:
“小子,你玩我是吧?我拿三百,你下六十?說好的滿莊呢?”
田野瞟了一眼他身後的兩個小弟,淡淡地說道:
“你現在總共也就三百,要是我抓到了至尊,你拿什麼賠?”
這是那兩個小弟挖苦田野的話,現在拿出來還給他們,真是恰逢其時。
長毛哥哪能聽不出來,他氣得都快吐血了,隻是無法反駁而已。
他囂張地說道:“我會沒錢?這裡所有的錢,我都可以拿來用,我會沒錢?”
田野對他的囂張和霸道毫不在意,反而譏諷道:
“你說話能頂用嗎?”
說話時,他還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最裡麵桌的王麻子。
意思就是說,你說話不頂用,你拿三百塊都要經過王麻子的同意。
意圖嘛,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他這是在挑撥兩個人的關係。
隻是長毛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根本就沒想到這一層,於是直接對著裡麵的王麻子喊道:
“麻子哥!如果我輸了,拿三千行不行?”
王麻子也在關注著這邊,田野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就是要逼王麻子上場。
王麻子這才起身走了過來,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田野,田野也不卑不亢地看著他。
這個上輩子害了自己一家的人,現在終於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雖然自己也有很大的問題,但是如果不是他將自己引入牌局,一步步地給自己下套,自己的媳婦和女兒不會淪落到自殺那一步。
王麻子又轉頭看了一眼長毛,冷聲說道:
“你下去,讓我來!”
長毛很不樂意王麻子這樣安排,當即就和王麻子吵了起來。
但是他迫於王麻子的壓力,很快就壓製住了怒氣。
就在這個時候,田野再次開口了:
“沒關係,你們倆都上好了,我不介意!”
“好!我三百,都壓了!”還不等王麻子拒絕,長毛已經率先把錢拍在了桌上。
田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我說了,你那點錢不夠!”
長毛暴怒,惡狠狠地說道:“姓田的,你還想怎樣!”
田野沒有說話,一動不動。
王麻子提議道:
“那這樣吧!我們換個玩法!玩三張牌怎麼樣?”
長毛作為他們這裡的老二,現在這麼多人看著,王麻子多少還是要給長毛留點麵子的,他都已經把錢甩在桌子上了,再讓他拿走,會讓他很下不來台。
田野攤了攤手,說道:
“我無所謂!”
“好!那就三張牌!”王麻子對著人招了招手,“弄一下牌!”
很快就有一個小弟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把牌弄成了紮金花的牌型。
“來來!你們都來,弄死這個王八蛋!”
長毛招呼廠子裡的所有小弟。
他的主意打得很好,東方不亮西方亮,隻要有一個兄弟的牌好,他就馬上把那人趕走,然後自己來賭。
不過田野不在乎。
剛好這些人都是自己的仇人,一鍋端了省事。
他一點也不會同情這些人,既然都已經走到爛賭的路上了,要是不把他們打疼了,他們是不會記住的。
就像自己上輩子一樣。
經過討論,這個牌局十塊錢的底錢,悶牌不得少於十塊,而看了牌的則需要高於 25倍下注。
牌局開始,田野先跟他們小玩了幾把,虛虛實實的,最終把他的那些小弟手上的錢都已經贏光了。
現在他手上的錢已經有千把塊了。
長毛輸了一百,而王麻子則輸了兩百。
田野心中冷笑,現在是時候收網了,自己手上已經有足夠的錢跟他們拚了。
長毛越打越上火,他這幾把幾乎都是被田野壓著打的,火氣越來越旺。
王麻子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紮金花除了要賭運氣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勇氣和膽量。
隻要膽子足夠大,最小的牌也能吃最大的牌。
田野說道:
“再打最後一把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走了,就算你們攔住我,我也要走!
我會把我所有的錢都下下去,輸贏就看你們自己了!”
王麻子和長毛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殘忍的神色,隨後兩人都朝著田野點了點頭:
“那開始吧!”
長毛已經等不及了。
卻見田野抬了抬手,說道:“等一下!”
兩人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田野朝著放爪子的人招了招手,說道:
“爪子!過來,把我的欠條全部給我!”
爪子立刻送來了欠條,總共是五十六塊,田野直接給他結清了,並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欠條燒了。
田野洗牌,而長毛要求切牌,切了好幾次。
田野冷笑,麵對已經近乎是職業戒賭人的自己,他這個做法就像是小兒科,你就算是把對方的牌一直明著,你都不一定抓到比他大的牌。
開始抓拍,田野每一次抓拍,有幾個人幾乎是把眼睛貼到田野的手旁邊來了。
這幾乎是貼身防田野出老千了。
隻是他們這樣做都是徒勞的,麵對一個有空間能力的人,這些做法都是徒勞。
田野隻是用手指頭把牌挑到自己的麵前,之後直接用錢蓋住,示意自己的手上乾淨得很。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洗牌的時候,他早就把他們的牌給安排好了。
自己的隨身空間可是個好東西,他一個念頭就能完成那些牌的排序。
很快三個人的牌都已經到位了。
田野看牌,直接開悶。
三個人十塊十塊地扔了好幾圈,都沒有一個看牌的。
王麻子覺得這樣太慢了,直接把悶的注抬到 100。
田野手上有千把塊錢,可以跟他跟幾把,但是長毛可就難受了。
搞了兩把之後,他手上的錢就不夠了,已經悶不了第三次了。
無奈,他隻有看牌。
隻見他把三張牌合攏之後放在手心裡一看。
他的嘴角馬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緊接著看第二張,第三張。
直到看完,他的整個人的精神麵貌來了一個 180度的大轉彎,他興奮極了。
把牌往桌上一蓋,然後大聲喊道:
“下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