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屋漏偏逢連夜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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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放心,不過是個路上撿的嘍囉罷了,即便是被昭明公主帶到了皇上麵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月色下的大公主府內,鳳雲軒正麵色陰沉的撫摸著白皙脖頸上結痂的傷口,眼中滿是冷意。

今日這百花宴畢竟是她辦的,她是不重視自己的名聲,可連一個挾持自己的刺客都無法除掉,還是讓她十分惱火。

而與她的惱火相比,那位負責率領一眾刺客入府的頭領卻麵色欣然,明顯對那位嘍囉的表現十分滿意。

“是麼?明州之事已然爆發,你們將這麼一個人送到鳳曦的手裡,就不怕她提前獲知消息,做出讓你們功敗垂成的反應麼?”

“大公主有所不知,這些事公子與主公早有預料。事實上隻要那位昭明公主足夠聰明,又或是皇上與那位少卿足夠關注此事的話,在前幾日明州稅銀送達時,他們就該有心理準備了。”

黑衣頭領笑了笑,說來他覺得那位草包公主也真是夠笨的。

若是他恐怕兩三年前就該察覺不對了。

瞥了滿臉不屑的黑衣頭領一眼,鳳雲軒蹙起的眉頭卻依舊沒有鬆開:

“本宮知道前幾日的稅銀乃是你們蓄意鋪墊,欲讓鳳曦壓榨明州稅銀的事在朝堂百姓間先入為主。你們既然這麼做了,自然也不怕鳳曦等人提前察覺。

可此鳳曦非彼鳳曦,本宮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但瘋狂如現在的她,很可能不會按照你們安排的路子來……”

鳳雲軒語氣嚴肅,她並不想替鳳曦說話,更對母妃身後的勢力沒什麼好感,奈何她現在太弱了。

她想要除掉鳳曦奪回祁霄隻能靠組織,所以她也不得不及時提醒他們,甚至在必要時為他們出謀劃策。

然而對此那黑衣頭領卻不以為意:

“我承認如今的昭明公主的確不同,可盛京距離明州少說也有半月路程,即便是他們在稅銀送達那日便派出探子,這幾日也是回不來的。至於那嘍囉……”

黑衣頭領聳了聳肩,語氣揶揄:

“先不說那隻是個會些武藝的平民百姓,即便她當真聰慧,對明州又十分了解,能為上頭那位講清明州時局,那位又能做什麼呢?”

聽到這裡,鳳雲軒臉上的凝重也是一頓。

的確,明州的消息最遲明早就會抵達盛京,即便她那父皇與鳳曦知道了明州的情況,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做出反應。

而一旦明州的消息被快馬加鞭送來,鬨到大昭朝堂之上,那可就不是她父皇一個人能壓得住的了。

屆時鳳曦也將是戴罪之身,祁霄作為駙馬必須避諱,那她們知不知道明州實情又怎麼樣呢?

想到這裡,鳳雲軒的心總算安穩了一分。

她所求不多,隻望此次三方合作能壓得鳳曦這個瘋子徹底翻不了身。

而在鳳雲軒靜候佳音的同時,養心殿中柳蓉的講述也並未停止。

她的小妹名叫柳玉奴,玉奴乃是美人之意,能得此名的柳玉奴不說比得上盛京幾位頂尖美人,那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又因其出生鄉野,自幼便隨著柳蓉這個外向的姐姐漫山的野,所以性子也比京中的大家閨秀們更加活潑熱烈。

用鳳曦的話來說,大概就是鄰家少女清新脫俗。

而這樣清新脫俗的少女又怎麼可能看上一個花心大蘿卜,且還是去給這蘿卜做妾呢?

“父親與母親自是不允,父親甚至提著棍子將前來說項的媒婆與鄧家管家打出了門去。為此宋縣令還親自前來調停,我們一家也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誰知一天夜裡,本該在家裡待著的玉奴卻不見了……”

當夜他們誰都沒有聽到動靜,若非她半夜睡不著,想著去妹妹屋裡瞧瞧,恐怕根本就不會發現對方的失蹤。

“我們一家找了整整一夜,熟悉的武師與鄰居也齊齊出動,誰知第二日午後玉奴竟從鄧家被丟了出來。”

說起這一幕柳蓉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珍珠。

因為她再見到的玉奴再也不是那個活潑愛笑,會拉著她的手撒嬌,說著想要跟她學武的妹妹了。

那是一個衣衫不整長發淩亂,即便看到一眾家人時,表情也十分木訥仿若不識的瘋子。

“我們一家當場便向鄧家討要說法,可鄧家卻說是玉奴不知廉恥自薦枕席,甚至妄想他們鄧家三少夫人的位置……”

柳蓉氣得發抖,而一旁旁聽的李次輔更是一邊吃著鳳曦給的蘋果,一邊義憤填膺的聽著。

若非這蘋果吊著,鳳曦都怕這老人家會當場氣厥過去。

而聽柳蓉說到此處的祁霄與盛德帝則麵露歎息,基本已猜到了事情的後續。

鄧家既然有一州知府做後盾,就絕不是什麼隻知道橫行卻不知道善後的傻子。

他們之所以秘密把柳玉奴從柳家弄出來,就是為了在迫害了對方之後好倒打一耙,讓柳家說不清柳玉奴為何在鄧家。

事實上這事兒放在祁霄他們這兒很好解釋,彆說他了,他手下隨便一名親衛暗衛,甚至是盛德帝的暗龍衛都能成功摸進柳家,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將柳玉奴帶走。

可明州清泉縣不過是一個縣,柳家還是以武館起家,在百姓們眼中柳父與柳蓉就已經是高手了。

所以柳家父女即便說是有高手入府擄走玉奴,百姓中相信的人也不多。

而這不多的信任者裡,還有很大一部分與他們家交好,又或是受過他們一家的恩惠。

所以他們的支持作數麼?

很難作數。

偏偏他們這邊唯一能說清自己遭遇了什麼,要調查此事又該從哪裡入手的柳玉奴卻瘋了。

“即便宋縣令極力想為玉奴做主,可因著我們家隻能提供鄧家求親不成,卻無法提供鄧家擄走玉奴的證據,上麵又有一州知府壓著,這事兒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柳蓉在咬牙切齒的同時,也終於道出了她之前壓著沒說的另一件事。

那就是這位宋縣令不是彆人,正是她大哥柳尹的老師。

這也是為何即便宋縣令堅持查案,鄧家與知府卻有恃無恐,甚至還能四處散播宋縣令幫親不幫理的原因。

而這件事若隻到這兒便結束了,柳蓉或許也沒有千裡上京殺公主的勇氣,奈何世事無常,她妹妹玉奴居然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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