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也沒有故弄玄虛,道:“第一,我需要煤礦,第二,我需要石英礦,第三,我需要渭河一部分的使用權和開采權,第四”
秦牧一口氣說了十個條件,害怕李玄明記不住,他還寫了下來,“這是我的要求,少一個都不行!”
李玄明接過來一看,都是礦場,而且這些礦還標注好了方位。
一看就是提前打聽過。
可是,看到這裡麵還有鐵礦,他頓時不淡定了。
“你可知道,朝廷鹽鐵專政?”
“知道,但我需要煉鐵,秦家村發展也需要更多的鐵,伯父放心,並不是打造武器,而是發展工業。”秦牧說道。
“鐵礦不可能給你。”李玄明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陛下不會同意。”
“九萬貫管十幾萬流民,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況且,十五萬還是少的,我估摸,冬天流民的人數不會少於三十萬!”秦牧道。
“這不可能。”李玄明道。
秦牧沒解釋,“這就是資源交換,我隻要我需要的資源,辦法我來出,人我來管。
如果說富礦不給我,那就把開采過的廢礦給我也行。”
“廢礦有什麼用?礦洞早就被蓄滿了積水。”李玄明皺眉。
“你彆管,總之,這就是我的條件,我前期貼出去的錢,肯定要在其他地方賺回來。
要是伯父感興趣,我可以算你一股。”
李玄明眼前一亮,嘴上卻道:“你讓我損公肥私,這不可能!”
“一成五!”秦牧繼續加價。
“若是陛下知曉,我人頭不保。”
“兩成,伯父貪心咯,我手裡的股份不是我一個人的,是全體秦家村的,此外,我還要拉瓊國公入股,你總要多給我留一些。”
“拉秦達做什麼?我的能量還不夠?”李玄明不滿道。
秦牧笑了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爹,答應呀。”李貞覺得沒問題,秦牧又不造反,不過是資源置換,總不能讓他貼錢幫朝廷賑濟災民。
“哎,罷了,為了災民,我豁出去了。”李玄明歎了口氣,“不過,這生意我不摻和,就讓繼業管吧。”
李貞一喜,“謝謝爹。”
秦牧點點頭。
誰對接,他根本不在乎,隻要李玄明點頭即可。
秦家村雖是世外桃源,可歸根結底,人多地貧,本村資源又不多,極大地限製了村子的發展。
想要打破瓶頸,必須掌握更多資源,把生意做大,拉更多人進來,替他保駕護航。
他再厲害,也會老。
他也要娶妻生子。
兒孫後代,也需要鋪路。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答應李玄明的原因。
而成本的支出,他也有了大概的估算。
“來,我以茶代酒,敬你們一杯。”秦牧舉杯。
三個人杯子碰在一起,關係看似沒變,可似乎又變了。
變得更加的緊密,更加的信任。
離開書房後,李玄明拿著秦牧的要求,對魚朝恩道:“你跟孫武儘快把這些事情落實好。”
“是,主子!”魚朝恩拿著東西,當晚就離開了秦家村。
而秦牧也修書一封,讓人送去了瓊國公府。
翌日,李玄明還在睡懶覺,就被外麵的聲音給吵醒。
秦牧答應接管這件事後,他昨夜睡得格外香甜,甚至睡前還跟獨孤皇後親熱一番,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這不,獨孤皇後還在沉睡。
李玄明輕手輕腳起身,在江海流的伺候下穿戴整齊。
出門一看,就看到秦牧正帶著人,在那邊量尺寸。
原本還有些起床氣,此時全沒了,“這小子,辦事倒是挺利索,有朕年輕時候的風範。”
但是看著他手牽長樂,臉色又黑了下來,“鬨心!”
另一邊,看守署院子裡,犯人們正在出操。
領頭的是牛完,扭著屁股,做的非常起勁。
他相信,陛下就在自己看不見的角落裡觀察著自己,所以格外的賣力。
出操之後,還要背秦家村守則,還要反省自己。
然後,才能開始吃早餐。
吃完早餐後,沒事就放風,有事就乾活。
每個人都在爭先搶奪勞動模範的標兵。
可在獨孤銳等人眼中,誰拿到了勞動模範,誰就能出獄,被陛下召見。
一個個乾活可積極了。
不過,這天早飯後,四喜吹響了口哨。
聽到哨聲,眾人也是飛快的跑過去集合。
“向右看齊,立正!”
眾人由高到矮,由胖到瘦一字排開,動作非常迅速,站立筆挺,目不轉睛。
這讓魏嬰仿佛回到了亂世的崢嶸歲月。
這等操練手段,一看就是朝廷的手段。
這更加讓他堅信,陛下就在這裡。
而且,他堅信,陛下在圖謀一件大事。
要不然,怎麼可能不聲不響的在這個地方建設如此繁華的村落呢?
“今天有任務,你們接下來,將要修建一棟房屋,就在村中,村長就住在那邊,誰要是表現好,說不定能提前獲得減刑機會。
誰要是表現不好,後果你們知道的。”
四喜冷冷掃了他們一眼,“不要妄圖逃跑,但凡有有一個人逃跑,集體打殺,一個不留!”
眾人都渾身一顫,紛紛高聲回道:“敬遵署長教誨!”
四喜點點頭,“向右轉,快步走!”
沉重的鐵門推開,眾人步伐整齊的向外走去。
走到村中,那繁榮,讓魏嬰再一次驚歎。
就在這時,迎麵走過來一群老者。
這些老者肩頭扛著鋤頭和簸箕,手裡還拿著旱煙,有說有笑的朝著村外走去。
隻是,在人群中,似乎有一個年輕人,一瘸一拐的,扛著沉重的鋤頭,齜牙咧嘴的。
看到這些老者,四喜熱情的向他們打招呼,“狗蛋叔,二愣子叔”
老者們也笑著點頭示意,其中一人問道:“四喜,今天怎麼親自帶隊啦?”
“村長要建新房,點名要這些人去勞動改造,我肯定得親自監督才行。”四喜說道。
而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太子?”
此話一出,勞改隊伍裡眾人紛紛側目,“哪兒呢,太子在哪兒呢?”
“就,就在那邊。”獨孤銳指著那群老農說道:“我看到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