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仲夢在趙雨何的使喚下忙得腳不沾地。從清晨天剛蒙蒙亮,便要起身給趙雨何準備洗漱用水,到夜晚月亮高懸,還得幫她整理衣物、收拾房間。
這天,無為子偶然看到仲夢一臉疲憊地從趙雨何的院子裡出來,腳步虛浮,臉上滿是倦色。他心中一緊,覺得趙雨何似乎有些過分了,便找到趙雨何,語重心長地說道:“雨何,仲夢已經知道錯了,你也莫要太過為難她,凡事都得有個度。”
趙雨何一聽,眼睛瞬間紅了,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委屈地跺了跺腳,帶著哭腔說道:“師兄,我哪有過分嘛,我就是讓她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她自己偷懶裝樣子,怎麼能怪我呢?”
說著,那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無為子看著趙雨何這副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忍,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小師妹。
“雨何,我也不是說你做錯了,隻是想著大家都是同門,還是要相互體諒。”無為子放緩了語氣,試圖安撫趙雨何。
趙雨何卻不依不饒,繼續哭著說道:“師兄你就是偏心她,我被她打了都沒計較,隻是讓她做了點小事,你卻來說我。嗚嗚……”
無為子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趙雨何的性子有些倔強,此時隻怕也聽不進勸。“好了好了,是師兄不對,你莫要再哭了。隻是以後也彆太勞累仲夢了,知道嗎?”
趙雨何見無為子這般說,這才漸漸止住了哭聲,抽抽搭搭地說道:“知道了,師兄,我以後會注意的。”
然而,等無為子一走,趙雨何又恢複了原樣,依舊毫不留情地使喚著仲夢,仿佛剛才的承諾隻是一句空話。仲夢心中雖有不滿,但也隻能默默忍受,隻盼著這一個月的期限能早點到來。
仲夢每日在趙雨何的差遣下疲憊不堪,心裡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湧。
夜晚,仲夢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癱坐在床邊,望著窗外朦朧的月色,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想起白天趙雨何的刁難,還有無為子無奈的神情,心中滿是苦澀。
“師父他也是為難,一邊是疼愛的小師妹,一邊是犯了錯的徒弟。”仲夢喃喃自語,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她深知無為子平日裡對自己和眾弟子的關愛,這次也隻是不想傷了趙雨何的心。
“罷了,這一個月忍忍就過去了。”仲夢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她想起下山時的自在,還有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心中又湧起一絲溫暖。
“等熬過這段時間,我就去陪陪那孩子,教她些本事,也算是有個盼頭。”仲夢低聲說著,仿佛在給自己打氣。
儘管心中難受,仲夢還是決定不將這份委屈遷怒於無為子。她知道,在這門派中,有些事隻能自己默默承受,而她也期待著能早日擺脫這困境,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這日清晨,趙雨何的院子裡突然傳來她尖銳的叫嚷聲。仲夢聽到動靜,心中一緊,連忙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衣物,匆匆趕了過去。
隻見趙雨何滿臉怒容,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嘴裡嘟囔著:“我的東西怎麼會丟呢,肯定是有人偷了!”周圍的弟子們都圍了過來,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仲夢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姨,您丟了什麼東西?我幫您一起找找。”
趙雨何上下打量了仲夢一番,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冷冷地說:“不用你假惺惺的,我自己會找。要是讓我發現是誰偷的,絕不輕饒!”
說完,趙雨何便帶著幾個弟子開始在門派裡四處搜尋。仲夢站在原地,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趙雨何丟的到底是什麼,也擔心會牽連到自己。
過了許久,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仲夢循聲望去,隻見趙雨何氣勢洶洶地朝著她的房間走去,身後還跟著一群弟子。
仲夢心中一驚,連忙跟了上去。到了房間門口,趙雨何一把推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她在房間裡翻箱倒櫃,不一會兒,竟從仲夢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玉佩。
“好啊,仲夢,原來是你偷了我的玉佩!我說怎麼找遍了都找不到,原來在你這兒!”趙雨何舉著玉佩,得意洋洋地說道。
仲夢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師姨,我沒有偷您的東西,這玉佩怎麼會在我這兒,我真的不知道啊!”
趙雨何冷哼一聲:“還敢狡辯!這玉佩我一直放在自己的梳妝盒裡,除了你還有誰能拿到?你平日裡就對我不滿,肯定是想報複我!”
仲夢心中委屈極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師姨,我真的沒有偷,您相信我!”
周圍的弟子們都開始竊竊私語,看著仲夢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趙雨何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得意。其實,她早就打聽到無為子對仲夢頗為關照,心中嫉妒不已,這次正好借此機會好好整治仲夢。
“走,我們去找師兄,讓他好好評評理,看看該怎麼處置你這個小偷!”趙雨何說著,便拉著仲夢,朝著無為子的靜室走去……
眾人來到無為子的靜室,趙雨何搶先一步衝了進去,手中高高舉著那枚玉佩,臉上滿是得意與憤怒交織的神情,大聲說道:“師兄,您可要為我做主啊!仲夢偷了我的玉佩,被我當場抓到,您看該怎麼處置她!”
仲夢滿臉淚痕,急切地辯解道:“師父,我真的沒有偷,這玉佩不知為何會在我房裡,我也是剛剛才看到的,您要相信我!”
無為子眉頭緊皺,目光在趙雨何和仲夢身上來回掃視,眼神中透著一絲凝重。他對仲夢的為人再了解不過,深知她平日裡正直善良,絕不可能做出偷竊之事。
“雨何,仲夢不是這樣的人,其中必定有誤會。”無為子緩緩開口,語氣堅定。
趙雨何一聽,立刻急了,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師兄,這玉佩就在她房裡找到的,證據確鑿,您怎麼能偏袒她呢?我一直把您當作最信任的人,可您卻不相信我!”
無為子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雨何,我並非不相信你,隻是此事太過蹊蹺。仲夢跟隨我多年,她的品性我清楚。若真要定她的罪,還需查明真相,不能僅憑這一點就妄下論斷。”
仲夢聽著無為子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她滿含感激地看向無為子,哽咽著說:“謝謝師父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偷東西,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的。”
趙雨何見無為子如此維護仲夢,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她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氣鼓鼓地站在一旁。
在無為子的堅持下,門派裡展開了對玉佩失竊真相的調查。弟子們四處打聽、詢問,把門派裡裡外外翻了個遍,然而幾天過去了,卻依舊毫無頭緒。
仲夢這幾日過得如坐針氈,雖然師父相信她,可周圍人的指指點點還是讓她倍感壓力。她自己也在努力回憶,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證明自己的清白,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那玉佩為何會出現在自己房裡。
趙雨何表麵上裝作委屈,心裡卻暗自得意,時不時還會陰陽怪氣地嘲諷仲夢幾句:“有些人啊,偷了東西還死不承認,真不知道臉皮怎麼這麼厚。”
仲夢聽到這些話,隻能默默忍受,把委屈和憤怒都咽進肚子裡。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真相,而不是和趙雨何口舌之爭。
無為子也是愁眉不展,他每日都在思索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希望能找到關鍵線索。他看著日益憔悴的仲夢,心中滿是心疼,卻也無能為力。
“師父,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仲夢看著無為子疲憊的模樣,心中愧疚不已。
無為子擺了擺手,安慰道:“夢兒,你無需自責,是為師沒有把門派管理好,才讓你受了這般委屈。相信真相總會水落石出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調查依舊沒有任何進展,仲夢的處境也越來越艱難。
這日,趙雨何瞅準無為子處理完門派事務稍作休息的時機,扭著腰肢走進了他的靜室。她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一見到無為子便撲上前去,帶著哭腔說道:“師兄,這都過去好些日子了,仲夢偷竊的事還沒個定論,您可不能再這麼縱容她了呀,一定要狠狠責罰這個小偷!”
無為子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些許無奈,他抬眸看向趙雨何,緩緩開口:“雨何,我已經說過多次,仲夢之事必有蹊蹺,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不能隨意給她定罪。”
趙雨何一聽,情緒更加激動了,跺著腳說道:“有什麼蹊蹺的?那玉佩就是在她房裡找到的,證據確鑿!師兄,您平日裡那麼公正,怎麼到了仲夢這兒就不一樣了?您是不是偏心她,就因為她是您的徒弟?”
無為子的臉色微微一沉,嚴肅地說道:“雨何,休要胡言!我身為一派之主,向來公平公正,斷不會偏袒任何人。仲夢跟隨我多年,她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此事背後定有隱情。”
趙雨何卻不依不饒,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依舊不放棄地說道:“師兄,您要是不懲罰仲夢,我以後在門派裡還怎麼立足?大家肯定會覺得我好欺負,連自己的東西被偷了都討不回公道。”
無為子看著趙雨何這般無理取鬨,心中有些生氣,但還是強忍著耐心說道:“雨何,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懲罰一個人必須要有真憑實據。再給我些時間,我定會徹查此事,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也還仲夢一個清白。”
趙雨何見無為子態度堅決,知道今日再鬨下去也無濟於事,隻好恨恨地咬了咬牙,說道:“那好吧,師兄,我就再信您一次。但如果再查不出結果,您可一定要懲罰仲夢!”說完,她甩了甩衣袖,氣衝衝地離開了靜室,隻留下無為子在原地,心中滿是愁緒。
趙雨何見無為子始終不肯輕易定仲夢的罪,心中的不滿和怨恨如野草般瘋長。她整日在無為子耳邊哭訴、抱怨,言辭愈發激烈,將仲夢描繪成一個罪大惡極的小偷,還時不時暗示無為子是在偏袒自己的徒弟。
終於,在趙雨何日複一日的糾纏下,無為子感到疲憊不堪。門派中其他弟子也因這件事議論紛紛,影響了門派的正常秩序和修煉氛圍。無為子深知,若再不給個“說法”,難以服眾。
這天,無為子將仲夢喚到跟前,看著她憔悴的麵容和眼中的委屈,心中一陣刺痛。但他還是狠下心來,緩緩開口道:“夢兒,為師也不願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可如今證據擺在眼前,又遲遲查不出真相,門派上下也都在關注此事。為師若不有所表示,難以平息眾人的議論。”
仲夢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顫抖著聲音說道:“師父,您真的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偷那玉佩啊!”
無為子彆過頭去,不敢直視仲夢的眼睛,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痛苦:“夢兒,為師也希望這是一場誤會,可現在彆無他法。從今日起,罰你在思過崖麵壁一月,期間不得下山,也不得與他人接觸。希望你能好好反省。”
仲夢聽到這個懲罰,如遭雷擊,身體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但她還是強忍著淚水,倔強地說道:“師父,我接受懲罰,但我不會放棄尋找真相,我一定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罷,仲夢轉身,腳步踉蹌地朝著思過崖走去。趙雨何躲在一旁,看著仲夢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心中暗道:“看你還怎麼跟我鬥,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而無為子望著仲夢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默默祈禱著真相能早日大白,還仲夢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