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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天涯涕淚一身遙 清明回來祭亡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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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天涯涕淚一身遙清明回來祭亡魂

寡婦的喪事在有序的進行。

村支書部隊當兵回來的,學問雖然不大,可是組織能力特強,按照朱宦臣的意思辦事,把寡婦的喪事辦的是即隆重又有序,即張揚又不失謹慎,風風光光地大辦加有節製的進行著。

到了晚上,朱宦臣叫來支書,村長,還有五爹以及朱家的長輩都到先生館裡來議事,坐了一屋子人。支書首先彙報今天所辦的事情,就聽支書說道:“今天因為是第一天,開始有點亂,下午就有序了,移靈入柩,設立靈堂,上菜守靈都辦好了。凡是今天該做的事情基本都做到了,彆看咱們農村人平時散漫,真要到事上個個都不含糊,安排出去的事都辦的不錯,今天上午孝布紙蠟香炮先買過來的,下午肉菜碗筷都到齊了,廚師把廚房用的大火灶也盤好,今晚上不是已經開始供飯了嘛。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廚房的事辦好下麵的事情就好辦了。從明天開始,一天三頓飯,按咱鄉下的風俗,來者就是客,幫忙的是親戚。但凡是這幾天的來吊孝的,無論遠親近鄰,有一口算一口,趕上飯點就去吃飯,趕上活就乾,誰也不能耍滑偷懶。今天就不說了,今天中午我看咱們同族的孝子就沒到齊,燒中午紙的時,沒聽見哭聲,這哪中,沒有一點喪事的氣氛,說起來我來福嫂也是一世英明,慈悲為懷,咱們同族的人也沒少得她恩惠,平時孝心儘到沒儘到咱先不說,人死為大,這送她老人家最後一程的這點孝心一定得儘到。從明天開始,孝子一律不準回家,凡是同族的孝子家裡一律停火。在這吃飯,這即是咱鄉下的規矩也是為了儘最後一點孝心。今天就不說了,從明天開始算起。在坐的都是各家的長輩們,待會散了會回去告知一下。沒有在這的互相轉告一聲,是學生的這幾天就不用上學,等事過後再補課。”說到這裡,支書望了一眼朱宦臣,說道:“孝服今天下午就開始發了,我組織村裡的婦女在趕著做,你雖然是工作人員。但是母大壓身,你也得按照咱農村的風俗是滿孝,隻是有個事情需要爭取你的意見,就是二毛的孝服咋發?”說罷用尋問的目光看著朱宦臣。

朱宦臣聽罷沉吟片刻,抬起頭來說道:“二毛哥跟著我娘好幾年了,雖說是師徒關係,可是我看與母子關係沒啥差彆,我的意思是隨著我行孝,你們看中不中?”

“不中。”同族中的一個長輩立馬就說出了反對意見。“我認為不中,他雖然與你娘情同母子,但是終歸還是沒有正式的認下他這個兒子,還算是外人。再者說了。他與你娘是師徒關係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如今你娘走了,讓他與你一樣行大孝,這不是要告訴大家讓他得繼嗎?這可不行。他終歸是外鄉人,等你娘入土為安了,他就得離開咱村。一個不沾親不帶故的外鄉人老住在咱村總不是個事吧。”說話的這人是朱宦官的親叔,他說罷屋裡一下子靜了起來。大夥都偷偷地看著朱宦臣,等他說話了,靜了一會,突然有人說話了,大夥齊刷刷地向聲音處望去,坐在裡麵的同族大爺說話了,“這樣吧,我說說你們聽聽看中不中,孝服不能按宦臣的標準發,不過可以按同族叔伯兄弟的標準發,就按宦臣叔伯兄弟的標準發孝服,行孝禮也隨在宦臣叔伯兄弟的後麵行孝,你們看中不中。”

同族大爺也就是朱宦臣的五爹,他說罷,屋裡又靜了下來。這時朱宦臣看了一圈都不發話,自已站了起來,環顧了四周,一躬身說道:“這事就這麼定了吧。”

眾人看看宦臣發話了也就不再爭執了,大夥都開始點頭認可了。

支書眼明口快,接著宦臣的話就說道:“好了,好了,這事不說了,就這麼定了。一天了,他在那哭的淚人似的到現在還沒得著孝服哩,待會我去發,這事就這麼定。宦臣你坐下,我還有話說,就是你們城裡來的人咋接待?還有就是葬期如何定?治喪委員會的人員如何定?”

朱宦臣坐下來了聽到這句話,他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官雖然不小,可終究是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的人,工作上的事得心應手,但是要回答民俗這些小事時還真有點語塞。遲疑了一會,朱宦臣抬頭看了看支書又望了一眼五爹,說道:“這些事情還是你與我五爹商量著辦吧,他是老乾部了,懂得如何處理外場的事情,就由他負責接待城裡來的人,你負責全麵,這些事情我還真的不懂得呢。”

“中,好,隻要你發話,你就不用操心了,你隻管行孝好了。禮儀先生明天就到,如何行孝他會教你的。官大不由身,事大不由已。這是大事,有些事情還真由不得你了。”

“你說的我讚同,不過我還有點話要說。”朱宦臣望著支書說道:“我娘辛苦一生,拉扯我養育我成人不容易,如今她走了,按常理是應該風風光光,隆隆重重地送她走完走好最後這段路,可是我身在組織,身不由己啊!儘量不要太張揚,即要體麵地操辦喪事,又不能影響組織形象。”

“這不中,為啥不能辦得排場,隆重呀,咱們朱家幾百年沒出一個大官,如今就你撐了咱朱家的門庭,這事說啥也不能辦寒酸了。”同族的一位長者高聲嚷嚷道。

“是的,怕啥,有啥怕,這也是光耀咱朱家門庭的大事,一定得辦好了,辦排場了,讓方圓百裡的人都知道咱們朱家出大官了。”同族長輩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嚷嚷著。

“那也得注意影響,我這身份更得注意影響了。”

“好了,大家都不要說了,”又是宦臣的五爹發話了。“要說身安思危,得榮思辱,凡事得三思,也對,何況是你這身份。但是也得知孝乃天之經。地之義,民之行。父母養兒育女為的是啥,為的就是兒女出人頭地,死後被兒女隆隆重重下葬,得著眾人祭奠,更何況你的娘非比一般呢?她一個人把你拉扯大,吃下那麼多苦,如今大葬也無可厚非。這樣吧,這事就這麼辦。但凡是城裡來的一律不接吃喝,那來那回。但凡是方園周圍的。不管是遠親還近鄰,來者就是客,一律接待,中午流水席,四個菜一湯,饃隨便吃。趕上飯點的隨便吃,趕不上飯點的也彆生氣,反正咱朱家不做那絕戶事,讓人事後戳咱朱家人的脊梁骨。”說罷望著朱宦臣。等宦臣發話了。

就在朱宦臣遲疑之際,村支書站了起來,說道:“既然說到了喪葬費用,我就在這說一下。哈,原來我準備等會後給宦臣回報,既然說到這個話題了,我就在這裡說一下吧。今天下午村委會專門就朱縣長,朱宦臣母親的喪葬事宜開了個臨時會議,會上已經就此事作了充分考慮。考慮到我們村,我們朱家出一個七品縣令不容易,這是我們朱家幾百年才出來的一個人才,我們朱家的光榮。考慮到宦臣今後的前途,為了不給宦臣的仕途產生不良的影響,村委會決定,這次喪葬費用由村裡出一部分,老老會出一部分,內櫃出一部分,三方出資,以村委組織,朱家監督,這次喪葬的內櫃由村委會計與本家五哥負責,需要用到錢的地方找我說明事由,去內櫃領錢,做到每花一分錢都要有記錄,本著節儉辦大事的原則,共同把來福嫂子的喪事辦好,送她走好最後這段路。哦,我再說一下,原來村委會上大家議事時候準備了城裡人的飯菜,你象宦官縣裡的人趕百十裡的路來了,趕上飯點咱不能趕人家走吧,城裡來的也有飯,飯菜的標準是:早晨,晚上大鍋飯,饃隨便吃。中午考慮到咱農村人飯量一般大點,再加上這幾天幫忙的人體力活多,菜少了怕吃不飽,最後大家一致決定平時六個菜,三葷三素一個湯,煙兩盒,酒一瓶。殯葬當天按咱們當地的標準,飯菜全席。按照來者就是客,是客就有飯的原則辦,流水席,讓客人吃好喝好。你們看中不中?”

“中,中,這樣辦忒好了,這樣即照顧到對宦臣的影響,又不失我們朱村人的麵子。好,就這樣辦。”爺們中有人搶先發言表態。

朱宦臣聽罷點點頭。

這事就算定了,議事的人也散了,各忙各的去了。待到眾人都要離去,宦官的五爹也站起身來準備走,宦官上前拉住他五爹說道:“您先彆急著走,咱們去靈堂看看去。”

到了靈堂,宦臣家的正帶著女眷燒紙錢哩,靈堂前一片哭聲,刹是淒涼。

進了屋,二毛仍舊跪在地上扶著棺材哭泣。朱宦臣走上前去,拉住二毛的胳膊示意他站起來,二毛抬頭一看宦臣來了,停住了哭聲,隨手抹了一把眼淚站了起來。

宦臣把二毛拉到一邊,說道:“二毛哥,人死不能複生,誰都會走這一天。你也不用太自責了,娘得的啥病我心裡很清楚,我還要感謝你儘心儘力的侍候娘走完了最後的一程路,這個大恩大德我朱宦臣銘記於心,永遠不會忘記。”說罷拍了拍二毛的肩膀,又道:“二毛哥,對你這幾年的負出以後我會報答的。”沒等朱宦臣把話說完,二毛又象個娘們樣的哭了起來。朱宦臣看著二毛傷心的樣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二毛哥,不要哭了,是男人就得有個男人的樣子,老這樣哭,等葬了娘你不把身體哭壞了,節哀順變,孝心常存,不隻在這幾天。”

“嗯,嗯。”二毛使勁地點頭,抹了一把眼,收起了淚水。

朱宦臣的五爹走上前來,望著二毛說道:“剛才族親們議了你行孝的事,認為你隨著宦臣叔伯兄弟們一起行孝禮比較合適,至於穿什麼孝衣你不要太計較,族親發給你什麼孝衣你就穿什麼孝,跟著宦臣叔伯兄弟們一起行孝,記住了。”

“嗯,嗯。”二毛又是使勁地點頭。

正說著有人把二毛的孝衣送過來了,二哥哭錘子一天了,還是常服,這會才得著孝衣,接著了孝衣,看了看,低著頭去一邊穿孝衣去了。

喪事以如預定的那樣順利進行。到了第三天,市縣鄉各級領導都來了,真是車水馬龍,門庭若市,小汽車村尾剛開出去一輛,村頭又開進來兩輛,街巷裡停滿了小車,方圓百裡有此隆重的葬禮還是第一次。所以趕來看熱鬨的人也就多了起來,人們絡繹不絕的從四麵八方趕來,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往村委會趕,真是人山人海,項背相望,把個不大的小村莊擠的是水泄不通。

村裡鼓樂喧天,金鼓齊鳴,大戲四台。原來村裡準備了兩台鼓樂,宦臣姥姥家又送來兩台,為的是給外孫撐場麵,朱宦臣想拒絕都拒絕不掉,人家自帶的帳篷,自搭的戲台。場麵隆重無比,在這百裡方圓,前一百年沒有,後一百年怕是也難以超越了。

到了葬禮的當天來的人更多了,得著禮單的來了,沒有得到禮單知道信的也來了。這叫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誰不想與縣長沾親帶故,但凡是多少與朱宦臣家沾點邊的都來了,八杆子打不住的甭管沾邊不沾邊的平時都不走動的這會都紛紛趕來了,彆管禮金拿多少,這是向大家展示我是朱宦臣朱縣長家的親戚。

再加上宦臣娘給人算命這麼多年,得著她恩惠的人也不少,如今聽說老先生走了,也趕來送她一程,百裡外趕來的都大有人在,如此一來村裡原來的計劃打亂了。原來計劃的廚師,灶具根本不夠用了,急的書支團團轉,村長親自帶隊去城裡買東西,大車小車的往家拉。鍋灶盤了三處,村東頭一處,村中間一處,村西頭一處,每處四個廚子,村巷裡擺滿了桌子,幫忙的人沒數,本村不夠,鄰村的村委趕來增援,帶著人馬車水而來。沒有過不去河,沒有翻不過去的山,再大的困難難不倒村頭的智慧。

到了下午下葬的時候,人山人海,村裡村外全是黑壓壓的人流,人流湧動處,堵的路上水泄不通。

市縣鄉三級政府派來的人隻有坐那看熱鬨的份,根本插不上手,隻有到了出殯的時候才得以站在高音喇叭前派上用場,殯葬儀式隆重舉行,市領導高度讚揚了寡婦一生的豐功偉績,全麵評價了寡婦一生的偉大功勳。凡是參加葬禮的聽過之後無不熱淚盈眶,無不為寡婦光輝的一生感到驕傲,也為自己有幸成為朱縣長家的親戚感到自豪。

母以子貴,寡婦這一輩子沒白熬。

葬禮在隆重而熱烈的氣氛中進行。

待到葬禮進行完畢,天已經黑了。

當送葬的人群與孝子賢孫都離去了之後,二毛孤零零的一個跪在寡婦的墳前,淚已經哭乾了。

二毛望著新添起的土堆,心裡明白端莊周正的嬸子離去了,就埋在這土堆下麵,再也看不見她的音容笑貌了。生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人世,他不記得娘的模樣。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個娘,這個娘的樣子清晰的曆曆在目的浮現在他眼前,可是這個娘也離開他了,但是這個娘的形象已經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想著二毛的眼水又一次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這一夜二毛沒回村,他靜靜地守在墓旁。

待到第二天天亮時,墳前已經沒有了二毛,二毛正在走向通往城市的路上。

未報舔犢寸草心,

反哺情濃母恩深。

天涯涕淚一身遙,

清明回來祭亡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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