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蕾亦是說道:“劉彬,你這次表現不錯!”
被趙文龍和組長黃小蕾誇獎,劉彬尷尬的笑了笑,撓著頭說:“這是我運氣好,和破案可沒多大關係。”
連劉彬自己都沒想到,撒泡尿,撒出個第一案發現場。
“嗬嗬。”井琳微笑著,對劉彬說道:“有時候運氣好,也很重要,你要是好運連連,沒準能接連破獲幾樁案子,拿到局裡頒發的榮譽呢!!”
劉彬苦笑道:“這是哪裡的話,怎麼可能好運連連,我可不相信運氣,我要向陳哥一樣,憑本事拿到功勳榮譽!”
他倒是蠻有誌氣的。
“不對!不對!”這時,陳功忽然開口道。
車上的幾人,目光頓時落到了陳功的身上。
“陳功,你怎麼了?”黃小蕾狐疑的問。
陳功招呼道:“廖哥,停車!”
吱嘎!
警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麵對幾人疑惑的眼神,陳功說道:“組長,廖哥,你們想過沒有,為什麼周穀倉要舍近求遠,淩晨去上河村,給他兒子偷雞鴨,燉湯喝?”
“窪塘村,附近就有幾個村子,而上河村距離窪塘村直線距離三公裡左右,實際上繞路的話,得五公裡左右,也就是十裡地。”
“他為什麼舍近求遠?難道附近村子裡,沒有雞鴨麼?”
“這是其一。”
“其二,按照周穀倉自己的說法,他是路過瓜田窩棚時,聽到的動靜,發現的王麗娟母子,這才起了歹心。可是,瓜地窩棚的位置,在上河村的東南側,路的儘頭是一片林子。”
“他難道不走大路,要騎車穿林子過去麼?”
“顯然他撒謊了——可能他一直尾隨著王麗娟母子,那他為什麼又要撒謊呢,想要掩蓋什麼呢?”
“其三,我忽然想起,周穀倉的兒子周大福的脖子上,掛著一隻金鎖,那是長命鎖。”
“他家的家境你們也看到了,連台電視機都沒有,牆上掛著的鏡子,都裂開了,還在將就著用,這麼貧窮的一戶人家,他兒子周大福脖子上的金鎖,難道是周穀倉買的不成?”
“可是金鎖,上麵雕刻的字是‘美麗聰慧’這四個字,圖案是隻鏤空的鳳凰,線條比較圓潤、細膩,這顯然不是男孩該佩戴的金鎖,而是女孩所有。”
“難道周穀倉不知道自己兒子是男孩,故意給他定製了一枚女孩的金鎖不成?”
“這顯然是不合適的。”
聽完陳功的話,黃小蕾等人一臉的愕然。
“是了,組長,陳哥他說得很對,咱們之前都沒察覺到,還有這麼多疏漏掉的疑點。”劉彬驚訝道。
黃小蕾的眼睛微微眯起,盯著陳功,狐疑的問:“你的意思是,那個周穀倉還有事情隱瞞,沒告訴咱們?”
陳功點點頭:“對,我覺得是這樣的。”
“不然,你們先去新安鎮派出所,再著重審訊一下周穀倉,我和廖哥、劉彬三個,再去周穀倉的家裡轉轉,說不定他兒子周大福知道些什麼。”
趙文龍道:“我覺得陳功說得有道理!”
黃小蕾答應道:“好,你們去吧,隨時電話聯絡!”
片刻後。
黃小蕾、趙文龍、井琳坐上了其他的警車。
而陳功三人則開車,折返回了窪塘村。
窪塘村,食雜店的店外。
七八個人坐在小凳子上,議論周穀倉殺人的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咱們村竟然出了個殺人犯,還特麼殺了兩個。”
“你們不知道,當時見到那個小孩屍體,慘白的那張臉的時候,我心裡咯噔一下,怕是晚飯也吃不下了。”
“誰不是呢?殺完人,還把人家孩子的肝膽,掏走了,聽說是用來熬藥了,想想都瘮得慌!”
“彆!彆說了,胃裡麵犯惡心,再聽這些,我就要吐了。”一個婦女說道。
旁邊的婦女調侃道:“你八成不是要吐,是懷孕了吧?”
“話說,你老公在外打工都兩年沒回來了,你這肚子還真爭氣呢!”
聞言,那個要吐的婦女,頓時笑罵:“放屁!老娘都結紮了,懷什麼孕?!你呀,嘴和褲腰一樣鬆,沒個把門的。”
門口,倚靠在門框上,嗑著瓜子的老板娘,龐靜初忽然叫道:“快看!警車又來了!!”
刷!
幾個人回頭,眼睛都朝村外的警車看去,看著警車開進了村裡。
食雜店門口,陳功讓廖傑把警車停下,他下車,直奔食雜店。
“咦?警察小哥,你咋又來啦?”
“不會是想姐姐了吧?”龐靜初擋在門口,風騷的說道。
陳功把腰間的手銬一亮,冷冷道:“不要開這種玩笑,不然,你就是在侮辱警察,拘你也不違反規定!!”
眼見陳功一臉肅容,眼神嚇人,龐靜初撇撇嘴,讓開了身子。
門口的那些男村民,還在起哄:“大白梨,人家警察同誌還小,你可彆老母牛吃嫩草!”
“萬一把人家克死,你罪過可就大了!!”
屋裡的龐靜初罵道:“去尼瑪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電腦旁,陳功和廖傑在查看監控,劉彬站在一邊。
這次,他們把案發當日——6月10日前後的視頻,都查看了一遍。
陳功發現,在案發之前的三天,犯罪嫌疑人周穀倉就開始早出晚歸,去向不明,而案發後,他這家夥倒是老實了,很少出村。
那麼,他那幾天都在做什麼?
都在偷雞鴨,給兒子燉湯喝?
還是說,他早就盯上了王麗娟或是她兒子趙玉玉?
查看完監控的陳功,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了。
那個周穀倉肯定是隱瞞著什麼,而且,之前警方在他家院裡對他的審訊,無論是神色,還是肢體語言都沒露出破綻。
這是陳功的【幻靈娃娃】用在那個強女乾犯吳虎娃的身上了,不然,非得用在周穀倉身上問個究竟。
就當陳功和廖傑查看完視頻,打算離開的時候。
“哎呦!你乾嘛?”旁邊的劉彬忽然叫了一聲。
就見風騷的老板娘,抱住了劉彬的胳膊,劉彬的手臂正好在龐靜初的懷裡。
龐靜初靠在劉彬肩膀上,餘下的那隻手扶著額頭,虛弱道:“小哥,我有點低血糖,你扶姐姐回屋吧?成麼?”
劉彬臉漲得通紅,他感受到了手臂旁的那團飽滿。
“我”他支吾著,想到自己警察的身份,就是為人民服務的。
尷尬的抽回手臂,緊張道:“好,好吧!!”
得逞的老板娘,嘴角微掀,笑了一下,然後竟然很放肆的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隻是劉彬還沒把人扶住,陳功就迅速出手,一把按住龐靜初的肩膀,將人按坐在了沙發上。
沉聲道:“沙發上,也能休息,又何必回屋呢?!”
“老板娘,你身上有股味,你聞到沒?”
龐靜初“啊”了一聲,忙在身上聞了聞,笑道:“挺香的啊,警察小哥,你說的是什麼味?”
陳功吐出了一個字——騷!
然後,帶著劉彬和廖傑,離開了食雜店。
警車上。
“陳哥,你是說那個老板娘剛才是故意的,想占我便宜?”劉彬詫異的問。
陳功道:“是!她這種人,不去東莞做事,都可惜了。”
廖傑也不正經了一回,笑著調侃道:“劉彬,你得謝謝你陳哥,要知道女人四十如狼似虎,要是你真和她去了屋裡,被她把你撲倒,你的清白可就沒了。”
“哈哈哈!”廖傑和陳功都不由得笑了一陣。
搞得劉彬——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周穀倉的家裡。
門關著,窗戶拉著簾子。
對於白化病患者來說,他們很怕見到陽光。
周大福趴在門上,透過門縫,朝外麵看。
“爸,你去哪了?”他叫道。
他還不知道,他爸被警方帶走的事。
啪!
一塊石頭砸在了他家的玻璃上,嘩啦一聲,玻璃破碎,掉在了地上。
嚇得周大福立馬蹲下,雙手抱住腦袋,嗚嗚的哭了起來。
叫道:“爸,我怕——我怕!”